周麗娟覺得自己就是個禍害,她的罪孽,這輩子都贖不清了。
“不關小娟的事!”
丁子凡怕村長會罵自己媳婦,立即伸出手臂護在周麗娟的面前。
“爸爸不要罵小娟,小娟她沒錯。”
村長心酸又難過。
都說子凡是個傻子,他待人這麼真誠,對誰都很有禮貌,只是反應遲鈍了點,怎麼就不長命呢。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用自己的命換兒子活着。
沈曦聲音清冷的開口:“丁子凡,你死後應該去地府報到等待投胎轉世的,但你卻一直逗留陽間,才導致你魂體不穩。”
“可是我不想投胎,我只想要和小娟在一起。”
丁子凡抱着周麗娟不放,以爲這樣就可以留下來,和她永遠在一起了。
“人鬼殊途,你要是一直跟着周麗娟的話,只會害死她。”
“我不會害死小娟的。”丁子凡固執的說。
周麗娟也以保護者的姿態護在了丁子凡面前,語氣堅決:“大師,我不怕的。”
“人和鬼長接觸時間久了,你的身上容易沾染陰氣,一旦陰氣重會影響到你的壽命。”
“我不怕!”
周麗娟義無反顧的說。
“不行,我要小娟長命百歲。”
丁子凡聲音很大的說。
“子凡……”
“小娟,我生前沒有保護好你,死後不能連累你。”
周麗娟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子凡你想要做什麼?”
丁子凡輕輕撫摸着周麗娟的臉,不知道什麼爲愛情的他,只知道將最好的全都留給周麗娟。
他只知道,別的姑娘都嫌棄他傻傻的,憨憨的。
只有小娟會溫柔的和他說話,也絲毫不嫌棄他。
所以,丁子凡認定了自己的新娘子只能是小娟。
“小娟,以後你要好好的,不用一直替我守着這個家,我爸他不會怪你的。”
“不……不要走子凡……”
周麗娟看着丁子凡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眼前,整個人嚎啕大哭。
她寧願丁子凡沒有回來過,也好過短暫的擁有又失去。
這樣的痛苦,她承受一次就夠了,爲什麼還要讓她再承受一次?
“你們不是國家部門的嗎?國家那麼厲害,爲什麼你們連讓我和子凡在一起的機會都不給?”
周麗娟惡狠狠的抓着沈曦的衣領,眼眸裏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
齊飛和徐圓圓立即將她手掰開,將人拖到一旁去。
“我們好心好意來幫忙,結果你倒好不分青紅皁白的一再傷人。”徐圓圓很是氣憤的說。
她是同情這對有情.人,但是同情歸同情,基本的是非對錯她還是分得清的。
而且,人和鬼本來就不能在一起。
要是每個鬼都捨不得活着的人,想要強行留下,那世間還不得大亂了。
周麗娟沒再說話,只是用恨恨的目光瞪着沈曦。
沈曦擡眸看向村長,語氣涼涼道:“村長,我們雖然是國家部門的,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負責的。”
“大師別生氣,小娟她只是一時情緒激動。”
丁大勇生怕沈曦一氣之下離開了,那他們村子裏的怪事可沒人管了。
“小娟,還不向大師賠不是。”
村長臉上還有兒子離開的傷痛之色,語氣沉沉的對周麗娟道。
向來對村長尊敬有加的周麗娟,這會卻是犯起了牛脾氣,就是不肯低頭道歉。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
“大師,我代替我兒媳婦向您賠個不是,還請您不要計較她的無禮,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沈曦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周麗娟,淡聲道:“我們趕了一天的路,邊喫邊說吧。”
村長生怕沈曦撂挑子不幹了。
這姑娘看着年紀小,另外兩人卻是聽她的,可見她身份不僅不低本事也大。
因爲周麗娟那麼一鬧,熱氣騰騰的飯菜也涼了。
大家食不知味的喫着,聽着村長訴說這大半年來發生的事情。
“我們村並不是世代種植藥材的,我父親說他小時候大家都是靠種田爲生的,那會我們這交通也比便利,一到下雨天路就泥濘的沒法走。”
“後來,村裏有人神祕祕的種植不知名的東西,說種這玩意比草比糧食賣的錢多。那會大家都種田,誰相信種的草還能賣錢啊。”
第一個喫螃蟹的人,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質疑。
而之後再跟風的人,卻永遠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種植草藥的村民,草藥成熟收穫後賣了一大筆錢,還很慷慨的教會了別人也種植藥材。
本來村子叫大山村的,因爲那人姓丁,後來爲了感謝對方就以對方的姓命名。
村長還記得小的時候,家裏長輩就教辨認藥材了。
雖然他讀書不多,但是在辨認藥材這方面卻是不輸那些有學識的人。
“從那有沒有可能是有人眼紅你們的生意,故意使壞呢?”齊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們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也有幾個懷疑對象,但是暗中調查之後,發現那些人都沒有嫌疑。”
靠山喫山,靠水喫水。
依山而活的村民對大山是有着盲目崇拜的,他們堅信有山神的存在。
平日裏逢年過節,還會舉辦一些祭拜活動。
這次的事情,一開始懷疑是人爲破壞,後來巡查的人接連發生意外後,大家一致認爲是山神生氣了。
於是,大家更加虔誠的獻出祭品,只希望山神大人不要生氣。
誰知道越是獻祭,藥材被破壞的就越嚴重。
原本夜間巡查的人員只是被捉弄,雖然難堪了點,但沒有危險。
但自從村民們一次比一次加重祭品後,山神大人更加不高興了,夜間巡查人員已經好幾個人受傷了。
村子裏最德高望重的長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偶然聽說了可以向玄門求助,所以纔派了丁大勇做代表,沒想到真的將大師給請回來了。
“大師,你說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村長愁的白頭髮滋滋的往外冒,這一年村民種植藥材沒賺到錢不說,還賠了不少的錢。
長此以往下去,他們可怎麼生活啊。
沈曦看了齊飛一眼。
齊飛開口道:“我們進村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什麼,具體的還要先去藥材田裏看看。”
理是這麼個理,村長再憂心如焚也不能催促着人家立馬就把事情解決了。
周麗娟眼神卻是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