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擡起頭,大大的眼睛變得通紅,他望着漠少君,奶聲奶氣地說:“爹爹,我不想連累孃親。”

    “我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孃親認回我會開心,我也會很幸福,可是當孃親失去我的時候,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啊!”

    粥粥固執的說:“我不能讓孃親難過,如果我只能把傷心難過帶給她,那我寧願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你懂嗎?”

    聽着粥粥的話,漠少君只覺得心痛無比。

    粥粥這孩子固執,他認準的事情就是個死結。

    他自己不想解開就誰也解不開。

    漠少君想起粥粥每一次毒發時自己的心情,他突然就理解了粥粥的顧慮。

    他只是想保護他最在意的人不要傷心難過而已,又有什麼錯呢?

    “粥粥,我知道你想保護景橙,但是你知道嗎?”

    “如果可以讓她選擇,她寧願選擇生活在爲你擔憂的每一天,也不會選擇毫不知情,你又懂嗎?”

    粥粥仍舊搖頭,“我不要孃親因爲我難過,我要孃親只知道有小魚兒就好了。”

    漠少君重新把他抱進懷裏,“粥粥,爹爹一定會找到解毒的辦法的,你相信爹爹,你不會死的,爹爹會陪着你的。”

    粥粥沒有回答,他只是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慰。

    爹爹在他心裏是無所不能的大英雄,沒有什麼能難倒他的。

    可他身上的毒就難倒爹爹了,這足以說明他身上的毒有多難解。

    粥粥覺得漠少君現在說的都是安慰他的話,只是爲了讓他不這麼難過而已。

    “爹爹,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暫時不要告訴孃親我的事情?”

    “爹爹,你也不要從孃親那裏搶走小魚兒好不好?”

    粥粥固執的眼睛對上漠少君的,紅彤彤的眼睛裏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大有如果他不答應他就哭給他看的意思。

    漠少君只好答應下來,“好,爹爹答應你,不說。”

    粥粥這才鬆了一口氣。

    漠少君把粥粥抱了回去,粥粥滾回被窩繼續睡覺了。

    漠少君卻睡不着了,他站在小院子裏,看着銀白的雪發呆。

    天空中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雪了,紛紛揚揚,無休無止。

    漠少君站在雪裏,雪花落滿了頭。

    他回想起和小魚兒的第一次見面,到之後的點點滴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開心。

    小魚兒沒有中毒是他內心最慶幸的,但想到粥粥他又高興不起來了。

    如果粥粥也沒有中毒的話,粥粥也會像小魚兒那樣皮的像只猴子吧?

    他一定要想辦法把粥粥身上的毒給解了,這樣他就能像小魚兒那樣開心快樂了。

    也就不會再有所顧忌和景橙相認了。

    “少君,你在這裏幹什麼?不冷嗎?”

    凌景橙走過來,她走過來的時候在地上踩出了一串腳印。

    漠少君看着凌景橙白淨的小臉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內心有一種把一切都告訴她的衝動。

    但他又答應了粥粥,因此什麼都不能說。

    “我出來看看雪。”漠少君說。

    “別看了,走,進去守歲嗑瓜子去!”凌景橙說。

    這一夜,大年夜,格外溫馨。

    漠少君是清晨纔回到王府的,剛回去蘇靈兒就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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