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做小?”
女媧微微一怔:“道友的形容倒是很貼切,不過,我怎麼從裏面聽出……”
“道友不要捨本逐末,只關心這些細節,而不去抓重點!”
燃燈義正言辭的打斷她道:“我等先天神聖,皆是天定大羅,本質相同,孰有貴賤上下之分?”
“而且,麒麟王、鳳祖只是給予一些氣運,不過是提升幾許邁向大羅的速度罷了,又怎會有先天神聖因此委身於人下?
吾等還不至於如此廉價!”
“再者說了,吾等雖不精通造化之道,可若是真想創造出一個族羣,去爭奪氣運,也不過是易如反掌。
又何必去作踐自己神格,去喫他人的殘羹剩飯?”
女媧眉頭微微蹙起:“那是爲了什麼?”
“自然是爲了……道!”
“道?”二人疑惑。
“對,準確來說,是大羅之道!”
燃燈點了點頭:“麒麟王、鳳祖唯一能吸引吾等的,不過是他們比我等先行了半步罷了。”
“但是道友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會有這“半步”呢?”
“因爲他們不曾得見大羅的真正風景,不知大羅該去如何成就,更不知自己前路是對是錯。
所以,雖然有無窮法力,自身一切都走到了頂點,他們卻仍被困在太乙層次,不敢貿然嘗試。
只能被動的積累底蘊,靠着這渾厚的底蘊,再一點一點的去磨出正確的路。”
女媧幽幽說道:“這點我還是明白的。”
“所以啊,若是我們見得大羅風景,知曉大羅奧妙,沿着前人的經驗去步步前行,是否就不會有“半步”這個坎,而是直接從太乙證就大羅?”
燃燈笑容更燦爛了:“這就是我們的真實目的了。”
“盡我們所能,去資助麒麟王與鳳祖,給他們敢於大膽嘗試、不怕試錯的勇氣!”
“讓他們可以加快步伐,於那虛無與黑暗之中,趟出一條通天大羅之路!”
“到那時,我等藉助氣運糾纏,自可得見一切,並將其化作黑暗中的那盞燈,助我等彎道超車,不必在“半步”上蹉跎百十元會的光陰,從而更快的登臨大羅!”
“也就是說,麒麟王、鳳祖證得大羅之日,便是這聯盟解散之時。”女媧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她自然是聽懂了的,也明白了鎮元子爲何要與她兄妹二人同進共退。
因爲,到那個時候,這聯盟便再沒有能吸引他們先天神聖的東西了。
而他們,得到了突破大羅的方法後,自然也不會再屈居人下。
離去,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大羅,纔是他們共識!
只是,麒麟王、鳳祖會看着他們得了好處就走嗎?
不會,那就必有一戰!
“伏羲也是這樣想的吧?即便不是,到那個時候,他也會如此做。”
同源而生,女媧對伏羲的瞭解更甚於她自己,只是略微一想,便已經得出了最後的結果。
“我代表我二人答應了。”
女媧給出了她的承諾,很是自信:“若真有一戰,我二人可攔下鳳祖、麒麟王中的一位。
哪怕他們那時已經證得大羅!”
“大善!”
燃燈撫掌大笑:“這樣的話,我們便能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好處!”
說罷,他轉身,笑眯眯的看向了紅雲:“拿我當擋箭牌很爽吧?”
“額……”
紅雲笑容瞬間消失,絲絲冷汗滲出: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轟~”
爆炸聲又起,在整座山谷中不斷迴響,還伴隨着陣陣鬼哭狼嚎之音,讓人不寒而慄。
<div class="contentadv"> 收拾完紅雲後,燃燈、女媧三人並沒有繼續在不周山逗留,直接下了不周,回到了麒麟崖。
地仙殿。
鎮元子這次很是熱情,各種靈果仙珍擺滿了數桌,連人蔘果都拿出了十數枚。
“來來來,這是自家結的果子,女媧、準提兩位道友嚐嚐鮮。”
鎮元子招呼衆人落座,連準提都不曾落下。
“你本體不是在萬壽山五莊觀嗎?這人蔘果哪來的?”
燃燈看似好奇的問道。
鎮元子白了他一眼。
不就是小小算計了你一下嗎?怎麼這麼記仇?賣我賣的比紅雲都快。
“我分身回山拿的。”
他淡然解釋了一句,想要平淡的揭過這個話題,眼角餘光悄悄瞥向了女媧。
紅雲剛回來就給他說了:女媧在山谷中掘地三尺,差點將先天葫蘆藤都給刨了的事。
果不其然,女媧看到了人蔘果,又聽到了“本體”兩個字,眼中頓時爆發出一道精光:
“鎮元子道友也是先天靈根化形?那道友本體下是否也有這先天息壤?”
“那自然是有的!”
未等鎮元子回答,燃燈已經開口:“不比葫蘆藤下的少,怎麼,女媧道友需要此物?”
說着,他還衝鎮元子故意挑了挑眉。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從哪兒栽的跟頭,自然就要從哪兒爬起來。
“女媧道友若是需要,到時候來我萬壽山拿就是。”
鎮元子知道燃燈這次必然不會輕饒了他,索性也不再掙扎,當即許下了承諾。
“需要需要!”
女媧欣喜點頭:“因果到時候讓伏羲一塊還。”
說罷,她纔看向了人蔘果,絲縷草木清香傳入鼻間,讓她精神爲之一震。
“咦~這果子居然是我等先天道體的模樣?就是小了一些……”
女媧聲音越來越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對了,伏羲道友早些日子又帶回了一尊先天神聖,名爲白澤,說是要加入吾等。”
準提笑着開口道。
“白澤?”
燃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玩意兒也已經出山了?
“白澤!!!”
女媧則是驚呼出聲:“他怎麼會跟伏羲搞到一起?”
這下輪到燃燈好奇了:“道友認識白澤?”
“不,不認識!”
女媧連連搖頭,極力否認,可是看到幾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後,知道自己瞞不過這幾個“神”精,只好認命般的嘆道:
“好吧,也見過一面。”
說罷,她喚出了寶蓮燈,從中放出一隻幼獸,通體潔白無暇,還夾雜着一絲先天神聖獨有的氣機。
女媧指着幼獸道:“這是諦聽,白澤道友的……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