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平日裏對你們是太疏於管教了!”
帝俊怒容沉聲道。
祂目光掃過四周,熔漿遍地,灰燼漫天,不知多少妖族死於這一場太陽真火之中。
帝俊眸光更冷了,讓十金烏都有些心懼,向裏擠的更緊了些。
這時,妖后羲和方纔姍姍來遲。
“陛下。”
她輕聲喊道,企圖平息帝俊的怒火。
然而,並沒有什麼鳥用。
只見帝俊冷着臉,大手一揮,便將十金烏通通攝入掌中。
然後,轉身走出了南天門,直奔東海而去。
“陛下!”
這下,羲和徹底急了,連忙跟了上去。
很快,帝俊來到了東海湯谷。
這裏是洪荒日升之所在,連先天扶桑樹都投下了一具投影,紮根其中。
十金烏被放了出來。
“汝等貴爲妖族太子,身肩興盛妖族之巨擔,卻整日嬉笑打鬧、不思進取!”
“我對你們很失望!”
“自今日起,你們就老老實實給我待在這湯谷,不得進出一步,給我認真反省!”
帝俊沉聲訓斥道。
“是,父皇。”
十金烏通通耷拉下了腦袋,有氣無力的迴應道。
“陛下,祂們還小,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
這時,羲和跟了上來,見帝俊下了法旨後,才柔聲細語的勸說道:
“我知陛下是爲了他們好,但是諸事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與其讓老大他們在這裏整日反省,不如每日准許他們出去一兩個,替太一皇弟馭日巡天,觀察洪荒天地。”
“也算是體驗陛下之不易,妖族之不易。”
羲和的到來給了十金烏一些勇氣,聽道自家母后爲自己求情後,又紛紛開口,嘎嘎嘎嘎的亂成一團:
“是啊是啊,我等也想爲父皇分憂。”
“父皇,整日在一處待着,我們會憋壞的!”
“您要不放心我們,也可以讓太一叔父看着我們。”
……
“哼!”
帝俊一聲冷哼,十金烏頓時又噤若寒蟬,緊緊閉上了嘴。
“伱們叔父尚有要事,哪能來這裏整天陪你們玩耍。”
帝俊語氣緩和了一絲:
“既然你們母后爲你們求情,那我便隨了你們的意。”
“但每一日,只能有一個出去,而且不得貪玩,要認真做事。”
“是,父皇,我們一定會認真的。”
十金烏乖巧的答應道。
帝俊點了點頭,給了羲和一個眼神後,方纔轉身離去。
臨走之前,祂在湯谷中佈下諸多禁制,一來防至十金烏不聽話亂跑,二來也預防有神聖暗中謀劃祂的血脈。
爲此,祂還特意溝通了先天扶桑樹的靈性,讓其坐鎮湯谷,守護十金烏。
第二日,金烏東昇,巡視天地。
須彌山,準提、接引紛紛擡頭,臉上浮現莫名笑意。
準提道:“師兄,有小傢伙露面了。”
“我那世界正好還缺一輪大日。”
接引更是笑容滿面。
祂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現在,這些小傢伙已經都被帝俊趕去了湯谷。”
“暫且不急,時機未至。”
……
帝俊忙着在妖族大羅中推行斬三尸之法。
巫族忙着尋找后土的蹤跡。
洪荒當今兩大霸主,就此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人族,迎來了又一波黃金髮育期。
<div class="contentadv"> 其他被先天神聖帶走的人族暫且不論。
都率領的這一支人族,也逐漸恢復了人口,並且開始不斷增長着。
“出世就爲先天道體,雖然壽命有些短暫,但是卻有着非凡的靈性。
若是修行,進步必然神速。”
太清暗暗觀察着,甚至不時化作一老朽,混入了人族之中。
祂覺得自己成聖之機就在這裏。
“哞~”
一聲牛哞聲打斷了太清的思緒,祂擡起頭,見一頭青牛正悠哉悠哉的向祂走來。
瞪着一雙比銅鈴還大的牛眼,賊兮兮的盯着祂手中的柺杖,口水都恨不得流下三尺長。
“小老頭,你這柺杖換不換?”
青牛停在了太清面前,口吐人言道。
他一張嘴,吐出一座百丈大小的肉山,乃是一頭金仙層次的小妖。
“我拿這個換你手中的柺杖如何?”
青牛笑眯眯的看着柺杖,喉嚨不斷的吞嚥着口水。
香!
簡直太香了!
祂若是能吞了這柺杖,一定能突破太乙!
然而,太清只是搖了搖頭:
“不換。”
聽道這句話,青牛牛臉頓時一垮,開口威脅道:
“小老頭,你是不是以爲老祖我是喫素的?”
“若不是我答應都不亂喫人,你看老祖我不一口吞了你!”
“麻溜點,這些肉給你,把你柺杖交出來讓我給吃了!”
太清瞥了眼青牛,還是那兩個字:“不換。”
“你這小傢伙!”
一聽這話,青牛這犟脾氣瞬間上來了。
“我庇護爾等人族這麼多年!”
“我爲你祖宗受過傷!”
“我爲你祖宗流過血!”
“現在要你根柺杖居然都不給我!”
“我是答應祂不喫人,可沒說不能喫其他的!”
說罷,青牛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向太清手中的柺杖咬去。
太清只是靜靜的看着他,連動都沒動一下。
“砰!”
一張大腳突然從天而降,腳上還穿着一雙金光閃閃的草鞋,只一腳就將青牛踹飛了出去。
都出現在了太清前面,將其護在了身後。
“青牛,你這混蛋又發什麼瘋!”
“你大爺的,有種脫了鞋,看牛爺我不咬死你!”
青牛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牛臉上還有着一個通紅的鞋印:
“我拿這麼多食物,換這小傢伙一根柺杖不過分吧?”
“柺杖?”
都微微怔住,他還以爲青牛這混蛋犯了病,又打算喫人。
他轉過身,看向了太清,又看向了太清手中的柺杖:
“小孩,他真的是要換你的柺杖?”
小孩?
太清面色猛一抽搐,祂深深望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但我不換。”
“我爲你人族受過傷,我爲你人族流過血!
你人族現在連根破柺杖都不換給我?”
青牛死皮賴臉的道,企圖道德綁架,甚至威脅都:
“都,今天這柺杖要不給我,你就別指望我再出手幫你!”
太清手掌輕輕摩挲着柺杖,一言不發。
祂在等都的選擇。
“做人要有底線。”
都突兀來了一句,祂平靜的看着青牛:
“我人族也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