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銘,你也知道,當年的我,不和現在的你有點相似嗎?”
林嘉銘不禁點了點頭。
裴歡和那個陝西丫頭張麗娟戀愛了三年,可就在裴歡準備向對方家裏提親的時候,張麗娟的父母以裴歡沒有事業買車買房爲由,堅決反對兩人在一起。
張麗娟最後妥協給了父母,而造成的後果是裴歡從此不再相信愛情,和張麗娟分手後,他再沒有談過女朋友。就算這幾年買了房買了車有了事業,他依然選擇一個人過。
林嘉銘苦笑道:
“你和我不一樣,你當時起碼還有些心理準備,而我完全沒有,我就像突然被人從雲端一下扔進了谷底。這種痛苦比你的痛苦要強烈幾十倍,你不會感同身受的!”
裴歡笑道:
“其實,我現在感覺一個人挺好的,爸媽催我找女朋友,我每次都是搪塞。說真的,有一次痛心就夠了,我不想把自己搞得千瘡百孔,實在不行,我就等過幾年,給爸媽抱養個孫子算了。不是我不去談,是真的感覺自己心死了,自己都成這樣了,有必要再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孩嗎?”
林嘉銘舉起酒杯說道:
“歡子,就衝你這句話,你是個爺們。等那年,把那個張麗娟再給找回來不就得了!”
裴歡嘿嘿嘿怪笑了起來。
可那笑聲裏卻滿滿是酸楚味。
半晌之後,裴歡才擦掉眼角的淚水,說道:
“她已經有孩子了,還是個男孩,都快一歲半了!”
林嘉銘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此時突然感覺到,裴歡和自己一樣痛,是那種就像把心給碾碎了一般的痛。
無以加復!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橙色短裙的高跟鞋女人 湊了過來,女人長髮披肩,頗有幾分都市麗人的意味,只是在濃妝豔抹之下,看不清她的廬山真面目。
女人手指尖夾着一根細雪茄,雪茄在她輕薄的紅脣上停留了幾秒後,又重新移在了她的手指間。
女人吐出一口煙霧後,用極具挑逗的語氣對林嘉銘說道:
“帥哥,能請我喝杯酒嗎?”
林嘉銘看到這種女人的第一感覺是庸脂俗粉,他拿手指向裴歡說道:
裴歡不禁望着林嘉銘,笑了笑,對女人說道:
“好,我請你喝酒,三杯夠不夠?”
女人立即將一隻胳膊搭在了裴歡的肩上,語氣輕佻的說道:
“哎喲,帥哥,你可真是個大方人。不如這樣,讓你兄弟在這坐一會,咱們到樓上稍微聊一會怎麼樣?我發現咱們倆挺有共同話題的。”
說話的時候,女人的身體已經貼到了裴歡的胸膛。
“這好像不太好吧,我們扔下他一個人算什麼……”
裴歡尷尬的看向林嘉銘。
林嘉銘知道裴歡對這個女人有興趣,便將杯中酒一口喝乾,說道:
“我沒事,在這裏喝酒就可以,你們隨便,隨便!”
女人迫不及待扯起裴歡的胳膊,催促道:
“走啊,你兄弟都同意了,趕緊的?”
裴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嘉銘,我就是陪她聊聊天,沒其他事,我……”
林嘉銘打斷他的話,說道:
“去吧去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人很禮貌的回道:
“謝謝,我叫小玉。”
“小玉、小玉……”
林嘉銘又問調酒師要了一瓶酒,看着調酒師開始變魔法一般將酒瓶甩來甩去,他眼裏卻一片茫然。他不知道此時冰藍在幹什麼,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在傷心難過。
然而這一切,都是由冰薇一手造成的!
半個小時後,裴歡獨自從樓上走了下來。
裴歡表情有些失落,看來短暫的歡愉只會讓人越來越空虛。
林嘉銘揶揄道:
“歡子,怪不得你這幾年一個人越快越滋潤,原來這裏有玄機!”
裴歡搖了搖頭:
“嘉銘,其實這裏的女人不見得有多壞,他們除了喜歡錢,並沒有做什麼其他惡事,比起社會上那些壞人,她們其實值得同情。”
林嘉銘大笑了起來:
“歡子,我懂了,每個人都要設法讓自己心安理得,即便那件事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