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銘揉了揉她的下巴,笑道:
“別哭啦!再哭就不漂亮了,過幾天我有時間就來找你,嗯?”
陳思柔點了點頭,不捨的問道:
“你現在就要走嗎?”
“對,飯店正在加班裝修,隨時要有人監督工程質量,所以我必須夜裏趕回去。你、還有沒有要說的?”
陳思柔挽住了林嘉銘的胳膊,說道:
“那你把我送回學校,就這樣走回去……”
“嗯 ,傻丫頭……”
兩人手牽手慢慢向學校走去。
將陳思柔送回學校已經是十點多。
林嘉銘拿出冰薇的手機看了看,然後點燃了一支菸。他不知道冰薇現在怎麼樣了,不過看樣子情況不樂觀。而她要自己保管這個手機,又有什麼用意?
就在這時,於騰傑打來了電話。
因爲之前是親戚的緣故,他和於騰傑彼此電話號碼都在,雖然道不同不相爲謀。
林嘉銘接上電話問道:
“喂,於局長?”
於騰傑語氣很沉痛的說道:
“林嘉銘,我想問一下你,當時車禍現場有沒有什麼異樣?”
林嘉銘回道:
“我聽到工程車急剎車的聲音就跑了過去,但那時候冰薇已經出事了。她現在怎麼樣?”
於騰傑嘆了口氣:
“目前生命脫離了危險,可是大小腿粉碎性骨折,腰脊椎骨斷裂,由於腦外傷導致大腦語言中樞受損,恐怕以後就是個啞巴了……而且左腿比較嚴重,有可能需要截肢手術!”
啊!
林嘉銘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
雖然冰薇拆散了自己和冰藍的婚姻,但她遭遇瞭如此厄運,林嘉銘也覺得有些殘忍。試想一下一個女人要是截了肢,以後還怎麼生活。更何況還不能開口說話,和植物人已經沒有多大區別。
半天之後,林嘉銘說道:
“那隻能在醫院慢慢接受治療, 看後期能不能有所好轉。”
於騰傑又問道:
“剛出車禍那會兒她沒有對你說什麼吧?”
林嘉銘搖了搖頭:
“沒有,現場人很多,不到二十分鐘救護車就來了,當時她已經昏迷了。”
於騰傑隨即說道:
“好吧,那就這樣,我先掛了,打擾你了!”
林嘉銘自然不會給他說出手機的事,聽於騰傑反覆的追問,他能感覺到這件事一定和於騰傑有某種聯繫。
出車禍時冰薇穿的是拖鞋和睡衣,這是最大的疑點。
林嘉銘沒有再耽擱,一腳油門向江溏而去……
此時,冰藍和陳淑芬在醫院陪護冰薇。
醫生將傷情告訴家屬以後,陳淑芬差點暈倒,而冰藍也是痛心疾首。
轉入病房的冰薇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本來俏麗的臉蛋,已經萎縮不堪,渾身通體被厚厚的白紗布所包裹,就像剛從戰場上搶救回來的傷員。
陳淑芬搖了搖頭,哭道:
“我可憐的孩子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好好的人咋會出車禍呢……現在成這樣了,連於騰傑都不管了……”
冰藍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
“媽,你放心,於騰傑想溜沒那麼容易,要不是他和冰薇吵架,冰薇就不會從家裏跑出來,更不會出事。於騰傑得照顧冰薇的後半生!”
陳淑芬起身說道:
“媽我心裏難受,感覺站都站不住了……你就留在醫院照顧她吧,我先回家了!”
“嗯,我知道,媽,你回去吧。”
陳淑芬離開後,冰藍用溼毛巾幫冰薇擦了擦臉,她一直對這個妹妹無比的心疼,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的心,痛到無以加復。
“冰薇,你一定要好起來……我等你參加我和杜言的婚禮……我們已經決定8月15日結婚,你一定要康復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好不好?”
冰薇嘴脣動了動,眼皮依然很重。
“冰薇,你聽到沒有,一家人都在等你……爸、媽、哥、嫂子,我們都在等你好起來……”
冰藍越說越難過,趴在牀頭嚎啕了起來……
她責怪命運對她們姐妹倆怎麼這麼不公?
就在這時,於騰傑帶着魯朝義走進了病房。
魯朝義離開車禍現場後,一直在等冰薇的結果。剛纔打電話從於騰傑那裏探了探口風,他還是覺得不放心,又藉口探望,前來親自確認冰薇的傷勢。
“冰薇到底怎麼樣了?她可是我們報社的骨幹啊,這事你說,哎呀……”
魯朝義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眼睛卻掃視着昏睡中的冰薇。
冰藍嘆了口氣:
“魯編輯,冰薇她……恐怕以後上不了班了!”
魯朝義看了看於騰傑,痛心的說道:
“冰薇一直工作盡心盡力,現在出了這種事,我要想辦法爲她申請公傷。不管怎麼說,我和她同事這麼多年,早就有了深厚的友誼啊!”
於騰傑說道:
“出這種事誰也沒辦法,要怪就只能怪我了!”
冰藍火氣一下上來了,指着於騰傑說道:
“沒錯,就怪你,要不是你和她吵架,哪裏會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