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珊珊打來的電話。
林嘉銘示意杜言拿上魯朝義留下的東西先走,他接上了電話:
“喂,珊珊?”
電話裏傳來了葉珊珊略帶憂傷的聲音:
“嘉銘,你現在忙不?”
林嘉銘往後仰了仰身子,問道:
“不忙,你和你姐還在國外嗎?”
葉珊珊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沒有,今天中午已經回到江溏了,我去過店裏了,裴歡說你去華京辦事了!”
“嗯,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可能今晚趕不回來,你剛回來就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知道,那你先忙吧,嘉銘,我掛電話了!”
“嗯,拜拜!”
掛斷電話,林嘉銘心裏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傷。
葉珊珊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這是她生命最後一段時光,面對命運的殘酷,他和她,都無能爲力。
林嘉銘躺在車靠背上,又抽完了一支菸,然後才駕車往藍蓮花娛樂城而去。
此時,已至深夜十點多。
當杜言的魯朝義留下的東西交給冰藍時,冰藍淚如雨下,捂住身子癱軟在一旁的木沙發上,大哭了起來……
現在證據確鑿,冰薇就是被常遠文所害。
當猜想變成事實時,每個人的憤怒都不可控制,恨不得現在就將常遠文碎屍萬段!
錢勁棟的手在顫抖,他反覆閱讀着魯朝義寫下的東西……
魯朝義說真正想得到冰藍的人不是常遠文,那這個人到底是誰?
而且還是錢勁棟身邊的人,他到底是誰?
錢勁棟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煙霧,眉頭緊鎖在了一起。
杜言問道:
“魯朝義所說的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
錢勁棟沉思了好長時間,看了看房間裏的人,然後搖了搖頭:
“我手下兄弟太多了,光三個娛樂城就有五十多個貼身的兄弟,如果說他們中有那一個敢揹着我幹出這種事情,我也不太相信!”
冰藍擡頭,淚眼汪汪的望着錢勁棟,說道:
“勁棟,你仔細想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我要爲妹妹報仇,嗚嗚嗚嗚嗚……”
錢勁棟冷着臉,一言不發。
杜言拍了拍冰藍的肩膀說道:
“冰藍,你先別急,已經有了這麼多線索,扳倒常遠文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這個人讓勁棟來查,你得給他時間。”
一旁的向暉說道:
“勁棟,現在米寶兒已經在咱們手裏,只要米寶兒在這裏,常遠文肯定會想辦法找她,我們守株待兔,就能事半功倍。”
“你說得也有道理,現在米寶兒就是他的心腹大患。一天見不到米寶兒,常遠文就會寢食難安。”
錢勁棟突然起身,迎上剛走進來的林嘉銘說道:
“嘉銘,你跟我出去一趟?”
林嘉銘點了點頭,隨錢勁棟走出了辦公室。
而錢勁棟卻沒有離開娛樂城的打算,直接將林嘉銘帶上了娛樂城的樓頂。
娛樂城一共五層,站在樓頂剛好可以俯瞰中心廣場這一塊的夜景。此時霓虹燈依然璀璨,街道上依然車水馬龍。可錢勁棟和林嘉銘的心情都一樣的沉重。
錢勁棟對林嘉銘說道:
“你幫我留意一下四周,我打個電話!”
“好!”
林嘉銘應了一聲,站在了樓梯的通道口。
錢勁棟隨即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幾秒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
“喂,勁棟,有啥事?”
“叔,我這裏有點情況,想給你彙報一下?”
“說吧,我聽着?”
錢勁棟清了清嗓子,說道:
“佳豪房產的法人常遠文和靳伯誠、黃鴻升有利益合作關係,常遠文在華京的好幾處樓盤正在爛尾,這個人正在圖謀捲款外逃。而靳伯誠和黃鴻升極有可能就是內應……”
電話裏的人語氣重了起來:
“有證據嗎?”
錢勁棟摸了摸腦門,說道:
“常遠文捲入了謀殺案,我們已經掌握了重要證據,但他與這些官員勾結的證據,暫時還沒有,但有一個被常遠文所害的人留下的口供……”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擔心常遠文會出鏡?”
“是的,叔,現在我們和他針鋒相對,擔心他狗急跳牆,您看現在怎麼辦?”
電話裏頭的人沉思了幾秒,說道:
“我會安排的,你也可以暫時先想辦法拖住這個常遠文。你先去忙吧!”
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錢勁棟鬆了一口氣,對林嘉銘說道:
“現在我們要想辦法先拖住常遠文 ,不能讓他離開華京 。他要是離開華京,事情就不好辦了!”
林嘉銘揉了揉額頭,說道:
“我有一個辦法,應該能讓常遠文主動跳進我們設好的局裏面!”
錢勁棟抓住林嘉銘的胳膊,急問:
“你快說,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