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冰藍勒到了樓沿,只需要一步,兩人就會墜下五層樓的高空。
向暉對錢勁棟和林嘉銘,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勁棟、嘉銘,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冰藍姐妹。我只想告訴你們,爲了保護冰藍,我一直撒謊自己一直想要得到冰藍,常遠文才沒能糟蹋冰藍。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我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冰薇和杜言,我就是個罪人,我欠你們的,只有下輩子來還了……”
常遠文怒吼道:
“向暉,你給我清醒點,只要冰藍在我們手裏,誰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走,挾持冰藍,我們下樓……”
向暉搖了搖頭,苦笑着對常遠文說道:
“還要往哪裏走,來不及了,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常遠文罵道:
“你放屁,只要我們想走,沒有人攔得住,走!”
林嘉銘、錢勁棟、丹蝶等人,都已經感覺到常遠文已經崩潰了,他此刻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只要他再逼迫向暉,冰藍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一名帶隊的特警喊道:
“向暉、常遠文,我希望你們看清形勢,放開人質,爭取自首情節,否則,我們會選擇在合適的時機將你們擊斃?”
常遠文再次狂笑:
“開什麼玩笑!冰藍你們不管了?人民警察就是用來保護人民的,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們的鬼話?把路讓開,讓我們下樓?”
所有人更加揪心。
此時的向暉,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隨時會和常遠文一樣情緒崩潰。
冰藍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
林嘉銘再次問道:
“向暉,你爲什麼要聽常遠文的?”
向暉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你們不要逼我,我不能!”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警察的持槍姿勢在不時地調整着……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向暉突然喊道:
話音未落,向暉猛然放開了冰藍。
然後迅速抱住了常遠文的腰,奮力往後一甩一撲……
“啊”
這一聲驚呼,是常遠文喊出的。
頓時,兩人齊齊墜下高樓……
緊接着,樓下傳來了一聲巨響
“啪”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就連持槍的警察也沒有預料到。
誰也不會想到向暉居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錢勁棟撲向樓沿,趴在最邊上大哭道:
“向暉……向暉,我的兄弟!”
杜言也掙扎着睜開了眼睛,喊道:
“向暉,向暉怎麼了?丹蝶,向暉怎麼了?”
丹蝶搖了搖頭,也趴到了樓沿上往下看去。
樓下只有兩團大黑點……
救護車將杜言送往了醫院,冰藍也跟了去……
林嘉銘站在樓頂久久未動。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爲什麼會心疼?
那種撕裂感在一層層剝離着他的身心……
他彷彿就像經歷了一場浩劫,穿過了一片黑暗的迷障。而那迷障,卻又讓他聲淚俱下……
林嘉銘看着冰薇遠去的輪椅和無助的身影 ,將手揮了揮……
他又看見了陶冬蘭遠去的輪椅和孤獨的背影,將手揮了揮……
他知道,此刻醫院的救護室外,有冰藍和錢勁棟還有丹蝶在陪着杜言……
而樓下的向暉,還有常遠文 ,卻沒有對這個世界說一聲再見!
在向暉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依然信仰兄弟情,他的那個信仰,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纔會成爲乾淨無污的信仰。因爲, 那裏沒有爾虞我詐,又沒有明槍暗箭。
而常遠文生命的最後一刻,是個突兀的反轉。他不敢相信向暉會將他帶走!
或許,常遠文在另一個世界,依然那麼遺憾。他絕對不相信,最忠誠的向暉會突然向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