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紅色的房本,她的心一陣陣的疼痛,這套房子裏的一切,從此再沒有了哥哥的照應。
沉思了許久之後,她將銀行卡和房本裝進了包包裏,然後鎖好了別墅的門,開車往醫院方向走去。
然而,當她的車停在西虹路十字路口等待紅綠燈時,她看見了杜言和丹蝶。
兩人走得好快,迅速進入了一家西餐廳。
冰藍瞬間呆住了……
直到後面的車狂按喇叭,她才驚醒了過來,急忙開車繼續行駛。
回到醫院,冰藍突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沒有了一絲精神。
她在等待杜言回來,她希望他和丹蝶只是一起喫個便飯。
冰薇虛弱的問道:
“姐,你怎麼了?”
望着冰薇慘白無力的臉,冰藍心裏就像被刀在攪動。
“姐……沒什麼,你感覺怎麼樣?”
冰薇搖了搖頭:
“姐,你不要擔心,我沒事。”
冰藍撫摸着她已經由於消瘦而變了形的臉,問道:
“妹妹,你覺得杜言怎麼樣?”
冰薇半晌才說道:
“姐,是我對不起你……杜言雖然好,可是我覺得他跟林嘉銘比起來差遠了!”
冰藍大喫一驚,說道:
“你怎麼這麼說?難道你發現什麼了?”
冰薇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姐姐,你太老實,沒什麼心眼。但是我看得很清楚 ,你那個老同學丹蝶,她應該和杜言有事……我一直不敢給你說,但我怕你以後會喫虧,姐……你可要小心啊,別再和我一樣,被人害了,於騰傑他就不是人啊!”
冰藍問道:
“你爲什麼這麼說,爲什麼這麼說啊?”
冰藍不希望剛纔看見的那一幕成爲事實。
但現在冰薇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自己頭上,她想努力去否認這一切!
冰薇繼續虛弱的說道:
“丹蝶看着杜言的眼神不對,那是一種曖昧不清的眼神,我能確定,我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姐,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我也不希望這一切是真的。但願我猜想的都是假的吧!”
冰藍思緒一片茫然。
冰薇的話,和剛纔杜言與丹蝶的背影,讓她感覺這一切全都變得不真實了,就連自己的身體也好像變得輕輕飄飄了起來,就像踩着棉花一樣。
兩姐妹四目相對……
彷彿苦難對她們是這麼的窮追不捨。
不給她們一絲喘息的機會。
直到晚上八點,冰藍回到麒麟郡別墅。
麒麟郡的別墅裏一樣冷清。
冰藍沒有洗漱,一直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九點半的時候,杜言終於回來了。
冰藍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幫他接外套,只是輕輕問道:
“你回來了?”
杜言自己很小心的將衣服掛在了衣櫃裏面,滿面笑容的迴應道:
“回來了,今天一直在公司召開會議,由於這麼長時間沒管理,存在的問題比較多啊!”
冰藍咬了咬嘴脣,又問道:
“那麼辛苦,開了一下午嗎?”
“對對對,從下午兩點開會,一直到六點,然後再回超市檢查了一下主管崗位的工作,都快八點了。又和酒店前廳經理聊了一會兒,這不,一晃就現在了。對了,你喫飯了沒有?”
“我喫過了!”
杜言問道:
“你喫得什麼?”
冰藍注視着杜言,說道:
“西餐。”
這兩個字,讓杜言心裏一陣緊張。
他努力鎮靜的說道:
“哦,怎麼想起喫西餐了,那個店?早知道我該陪你去。”
冰藍笑了笑:
“我點的外賣,騎手送過來的,你不用自責。”
“哦,原來這樣,明天我陪你去喫西餐。我也很久沒進西餐廳了,都忘了西餐什麼味了。”
“是嗎?行,那改天一起去。”
冰藍說完話,閃身走進了臥室。
她強忍着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她多麼希望,剛纔杜言說自己和丹蝶去吃了個飯啊!
她希望是自己多心,是自己多疑!
然而,現在的一切,已經不容她質疑。
杜言的撒謊,徹底讓她心裏的那一絲幻想破滅了。
她突然發現,自己也會察言觀色了。
剛纔杜言閃爍遊離的眼神,她盡收眼底。
可當初林嘉銘那麼真摯的眼神,自己爲什麼看不見?
冰藍的絕望,像一條鐵鏈勒住了她的脖子……
她在窒息和唯有的一絲氧氣的中間掙扎……
杜言很快洗漱完畢上牀,說了句:
“看你也累了,早點睡覺,晚安!”
“晚安!”
此時的冰藍,除了對杜言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也感覺到了一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