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傾染被抓走,葉國棟和姜氏也是緊張得不行,他們拉着葉卓宇問道:“染兒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抓她?她跟你說什麼了?”

    這其中的事情太複雜,他其實也弄不太清楚,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只能安慰他們:“沒事的,染兒說了,她很快就會回來,讓我們安心。”

    說完這些,他有些等不及了,按照答應葉傾染的,直接出門跑去府衙前擊鼓鳴冤。

    這萬安縣里人口並不多,平日裏也還算安穩,來擊鼓鳴冤的情況更是少之又少,他這麼一鬧,便惹了不少百姓前來圍觀。

    那些衙役看他擊鼓,只得前去通報縣令。

    縣令還以爲是哪個百姓出了冤情,雖然自己還中着毒,手指也斷了,但身在其位,也不好不管,只好讓人把葉卓宇帶到了公堂上。

    “怎麼是你?”

    縣令認得他,看到他第一眼就感覺自己是被耍了。

    他原本被葉傾染威脅着將這批人好喫好喝供着就已經很心煩了,現在被她下毒還受了傷,這人還敢來鳴冤?到底是誰比較冤?

    “大人,我妹妹並咩有犯什麼錯,無緣無故地被抓進牢裏,所以我纔來喊冤。”

    葉卓宇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絲毫不慌張。

    聽到這話,縣令更是氣得咬牙:“她還冤?她給本官下毒,想要本官的命,現在還將本官的手指砍斷,本官只是將她抓緊牢裏關着已經夠仁慈了。”

    葉卓宇還真沒想到自家妹妹做了這麼多嚇人的事,但面上仍舊不變,直言道:“她不過是個小丫頭,即便是嫁了人的年紀,那如何也做不出這麼駭人的事來。大人說話也是要講證據的吧?”

    “證據?”

    縣令一愣,他就是被氣得上頭,哪裏還管什麼證據不證據的,“這也是你一個罪人能置喙的?沒把你們一塊抓進去就感恩戴德吧!還不趕緊滾回去?”

    說完,他直接眼神示意一邊的衙役將人架了出去。

    葉卓宇也發現了,這縣令壓根沒抓到葉傾染的破綻,反而是因爲沒抓到所以才惱羞成怒地將人抓走。

    也難怪染兒敢讓他來擊鼓鳴冤,看來是早就猜到了這些。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也有了底,再一次到了門外擊鼓鳴冤。

    縣令知道還是他,乾脆也就不管他了,任由他去。

    可時間長了,那些圍觀的百姓也開始竊竊私語,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更有甚者,直接開始說縣令不管事,說得多了也就傳到了縣令耳朵裏。

    這事要只是百姓們隨便說說也就罷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可最近縣丞路過萬安縣,要來視察一番,若是被縣丞聽去,他這小官可就不保了。

    不得已,他只能將葉卓宇也一併抓進了牢房跟葉傾染關在了一起。

    看到葉卓宇的時候,葉傾染絲毫不驚訝,畢竟這都是她自己的安排,只是詢問他:“怎麼樣,他們沒有傷到你吧?”

    “沒有。倒是你,被關在這沒少受苦吧?”

    葉傾染搖了搖頭示意他放心:“只不過接下來要委屈你一會,我很快就會接你出來的。”

    她將提前拿出來的一點用油紙包好的喫食遞給了他,如往常一樣囑咐他不要喫那些獄卒給的任何東西,隨後開始敲牢門,將獄卒引了過來。

    “吵什麼吵?”

    “去告訴你們大人,就說我答應幫他解毒也願意幫他把手指接上,只要他能放了我和我兄長。”

    獄卒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遲遲不肯開門。

    葉傾染直接挑眉挑釁道:“怎麼,你也想你大人趕緊死?”

    “你胡說什麼?!”

    這獄卒經不起她這一乍,差點跳起腳來罵她,卻被她打斷了。

    “不想讓他死,那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開門帶我過去?你要是不敢,就趕緊去問你家大人,別耽誤時間。你家大人可脆弱得很,搞不好多耽誤一會就一命嗚呼了。”

    她將話說得玄之又玄,將這獄卒唬得一愣一愣的,當即就扭頭通報去了。

    葉卓宇在一邊聽了她的話,沒忍住開口問她:“染兒,這些事真的是你做的?”

    面對自家哥哥,她也沒打算隱瞞:“是我做的,但我這麼做也只是因爲他一開始想殺我們,現在又急着殺了我。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裏了。”

    葉卓宇也不傻,明白她的用意,只是沒想到從宮裏回來以後她的心思和手段都變了這麼多,不再是從前那個軟弱執拗的妹妹了。

    沒等他多想,就有獄卒來將葉傾染帶走了。

    此時縣令恰好毒症發作,正疼得在牀上翻來倒去,嘴裏不停“唉喲”地喊着。

    “怎麼樣,其他大夫怎麼沒幫你把毒給解了?哎呀,忘了,這毒只有我能解。那昨晚想要刺殺我的是誰派來的人呀,不會是你吧?縣令大人?”

    她將“縣令大人”四個字拖得很長,語氣滿是嘲諷。

    縣令這時正被疼痛折磨,根本顧不上跟她生氣,只能耐着性子艱難地說道:“趕緊把毒給解了,再敢耍我,我把你們一家人全都殺了!反正也是死,我死了,也要拉你們陪葬!”

    “噢喲,好害怕哦~”

    葉傾染笑了笑,“行了,現在是你的命握在我手裏,最好態度好點,否則我現在一刀下去你還能還的了手嗎?”

    似乎真的被她嚇到了,縣令連喊叫都不敢了,將痛苦一一忍住,疼得冷汗直冒。

    不過這次葉傾染是真的打算把毒給解了,否則下次毒發他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想要把一家人全都帶走,還真得把他的小命給留下,否則沒人打發那些官兵,他們依然要被拉去流放,最後死在路上。

    她抽出針來封了縣令的脈,讓他的痛苦減輕了不少,但也刺了他的穴,不讓他亂動。

    幾番下來,毒是解了,可她並沒有打算讓他這麼輕鬆,否則讓他認爲自己已經好了,用不上她了,還是一樣要把她殺掉。

    “好了,毒我給你解了,接着來我要把你的斷指接上。”

    她眼珠轉了轉,微笑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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