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庸醫奸商給我抓回去!”

    聽到這話,大夫才終於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這一看,就連魂都嚇沒了。

    “縣令大人?這、這怎麼會……”

    “哼,平日裏倒是不知道你是如此給人診病的,像你這樣的人怎麼能放心你在鎮上給百姓們治病?”

    縣令毫不猶豫地讓人將他帶走了。

    縣衙裏,大夫跪在堂下接受縣令的詢問,幾番下來,他也自知有錯,心虛承認了自己開醫館時做的錯事,縣令想着不能造殺孽,暫且饒了他一命。

    雖然死罪可免,但畢竟活罪難逃。

    大夫被關進了牢房裏,在這之前,葉傾染說道:“這鎮子和附近的村莊畢竟還有這麼多百姓,現在就只有這一家醫館,若是把他關起來了,那些生病的百姓們怎麼辦?”

    聽到這話,大夫也跟着附和起來:“大人,雖然我做了些錯事,但的確一直都在幫百姓們看病,他們那樣信任我,就說明我的確是有本事在的。”

    他語速很快,語氣十分焦急,“只要您放了我,我保證以後不再做這樣的事,老老實實幫村民們治病,並且降低藥的價格,將功贖罪。”

    雖然他話說得還算誠懇,但縣令一想到自己喝的藥是假藥就來氣,想了想說道:“不行,這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既然需要醫館,那換個大夫就是了。”

    他轉念一想,“大師,既然你會醫術,那不如就由你來暫代醫館大夫的職責?”

    葉傾染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可以。”

    她猶豫的原因不是不想開醫館,而是鎮上離家裏有些遠,如果要留在鎮上經營醫館,那就顧不上家裏人了。

    總不能一直讓楚青雲幫忙看着,他一定是不樂意的。

    但現在還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她便先答應下來了。

    在那大夫被關起來後,葉傾染順利接手了醫館。

    畢竟她用計讓大夫進了大牢裏,這些生病的百姓就沒了法子,她要對此負責。便在給縣令重新抓了藥以後,開始給百姓們治病,並且將藥的價格降低了幾乎一半,百姓們紛紛感謝。

    夜晚,陰暗的牢房裏,大夫的頭髮都被抓得散開了,他咬牙切齒地低聲自言自語:“好你個死丫頭,竟敢壞我好事,還搶了我的醫館,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想讓我死儘管來。”

    他突然聽到牢門口傳來了葉傾染的聲音,當即激動着跑到了牢門口,抓住牢門開始瘋狂搖晃,試圖從裏面衝出來。

    葉傾染此時就站在他的牢房門口,十分淡然地看着他,眼裏沒有半點懼怕。

    “我來找你也並不是跟你算賬的。”

    她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回你的醫館,我可以還給你,但是我有一個交易。”

    大夫此時正憤恨地看着她,根本不聽她的話:“你奪走了我的醫館,會還給我?騙人也該打下草稿。如果你要還給我,又何必費這麼大力氣謀害我?”

    葉傾染笑了笑:“謀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冤枉你的?即便我不揭發你,你也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而且我並不想要你的醫館,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經營,所以我來找你做交易。”

    在白日裏她就想過了,這醫館她還是不能留在自己手裏,就像她說的,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管理,還要給那麼多病人治病,所以乾脆還給他,但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還給他。

    大夫沉默了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問道:“什麼交易?”

    “我把醫館還給你,你照常給百姓們治病,但是價格要比以前低。但條件是我要做幕後的老闆,醫館的營收我要拿七成,剩下的三成歸你,我再額外給你每月一百兩的基礎報酬。”

    聽到這裏,大夫有些遲疑:“條件不錯,但我怎麼能夠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醫館在你手裏,應該擔心不履行承諾的是我纔對。”

    大夫想了想,覺得也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可以。但是我現在被關在這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葉傾染擺了擺手裏的鑰匙:“只要你想,現在就可以。”

    大夫如願以償地回到了醫館,對於這件事,縣令有些意外,但終究也沒敢問,都聽葉傾染的安排。

    三天過後,縣令的病已經完全好了,葉傾染也藉口任務完成,離開了縣衙。

    她來到醫館,找大夫要了一些治療風寒的藥材後便回到了村子裏。

    她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開始琢磨醫館的經營方式。

    既然這醫館要管住鎮上和周圍村子那麼多人,就必須擴大規模,人手也要增加一批,否則一直排長隊也耽誤病情。

    另外還需要一些能夠外出出診的大夫,也好幫助那些下不了牀的病人看病。

    她沉浸在自己寫寫畫畫的表格上,全然沒注意到自己身後還站着一個人。

    葉國棟方纔想找葉傾染說說話,可敲門好幾次都沒動靜,擔心她出什麼事,只好自己推門進來了。

    一進來就看她低頭寫寫畫畫,周圍什麼事都注意不到,不免好奇地看了一眼。

    這一看,便發現葉傾染的不同之處。

    她畫的表格裏面寫的東西和思路,是他從沒見過的,一時間也看得愣了神。

    等她寫完以後,她才注意到自己身後有人,一扭頭髮現是葉國棟。

    “爹?您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都沒注意。”

    “啊,我敲門發現沒動靜,就進來看看你在做什麼,沒打擾到你吧?”

    葉傾染搖頭:“沒有,就是太專注了,沒聽到。”

    葉國棟有些感嘆:“爹爹方纔看了一眼你寫的東西就有些挪不開眼了,實在是精妙。這樣的安排和計算,你是在哪學的?”

    這問題讓葉傾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隨意找了個藉口:“先前在宮中跟着看了一些書,就學了一些東西。”

    “唉,你若是個男子,定然是個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材。”

    “爹,一定要是男子纔行嗎?女子也一樣可以是棟樑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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