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吧?怕了就趕緊賠錢,否則就讓你們都去喫牢飯!”
葉傾染突然開始微笑,笑得有些滲人:“哦?報官?可以啊,我也喜歡報官,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顛倒黑白。”
看到她這態度,趙鐵柱突然後悔了。
他怎麼就忘了,這丫頭跟縣令是一起的,他就算報官,那縣令肯定也不會幫他說話,甚至問都不問,直接偏向葉傾染那頭,那他報官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等一下!你們也不想坐牢吧?我也不要一萬兩銀子了,就五千兩安葬費,再不濟三千兩兩千兩也可以。等錢到手,我絕對不會報官,讓你們安然開醫館,怎麼樣?”
葉傾染看出他的意圖,便往前一步:“那怎麼能行?你都說我們醫館殺人,要報官了,怎麼能放棄呢?”
“我先覺得私了也可以,沒必要報官。”趙鐵柱繼續狡辯。
“可我不這麼覺得,我們醫館行得端做得正,你污衊我們殺人,你不報官我也是要報官的,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大老爺會給我們一個說法。”
葉傾染說着就要擡腳往縣衙走,趙鐵柱有些害怕了,攔住了她:“我可是有證據的,你這麼去報官肯定討不了好,倒還不如私了來得方便。”
“是嗎?我看是你怕了吧?”
“我怕什麼?是你們殺了人,又不是我殺的。”
“那就報官,大人自有決斷。”
趙鐵柱急了:“你與縣令大人原本就認識,報官他肯定包庇你,結果也不可信,根本不能證明你們醫館沒有殺人。”
“你這話可是在污衊縣令大人,且不說我這醫館到底有沒有問題,就憑你這一句話,就能定你的罪。”
葉傾染說完,趙鐵柱就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眼看着她就要去報官,趙鐵柱別無他法,只能服軟:“葉姑娘,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錯什麼了?”
“我不該來醫館鬧事,不該說難聽的話。”
葉傾染挑眉:“就只是這樣?”
“我知道從前的我做的事不好,但現在我已經改了。而且我是真的爲這人打抱不平,這幫他一把也算是積德了不是?這怎麼能怪我呢?”
“不怪你啊,所以報官,讓縣令大人決斷。到底是不是你的錯,公堂對峙就都清楚了。”
說完,葉傾染不再搭理她,自顧自往縣衙走。
只不過還沒走出去幾步,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縣令,便過去說道:“見過大人。”
縣令看到她有些意外:“我聽聞你醫館裏有人鬧事,恰好本官要出門逛逛,便想着去看看怎麼回事,你此來是爲了此事吧?”
葉傾染點頭:“正是。那醫館原來的大夫趙鐵柱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具屍體,偏要指認是我們醫館用錯藥才死的人。我掐指一算,他是爲財而來,爭吵半天,果真是如此。”
縣令對她的身份深信不疑,聽她的話當即就信了,並且對於她對自己的贊同十分受用,當即點頭:“好,本官就去看看這趙鐵柱有什麼能耐,竟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張牙舞爪。”
說完,他就跟着葉傾染回到了醫館。
此時趙鐵柱早就想走了,只是被圍觀的百姓們堵着不許走,萬般無奈才留了下來。
在看到縣令過來後,衆人皆是一驚,紛紛下跪行禮。
縣令擡手免禮後,皺眉看向趙鐵柱:“就是你在醫館鬧事?”
趙鐵柱立馬慌了,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冤枉啊大人!不是草民鬧事,是這醫館先醫死了人,草民看不下去所以纔來討公道的!”
縣令冷笑一聲:“討公道?想要公道爲何不去縣衙擊鼓鳴冤,偏要到這醫館鬧事?你是當本官死了嗎?”
“草民不敢!”
趙鐵柱已經滿頭大汗了,他面對葉傾染尚且還敢爭論一下,面對縣令他便不敢說什麼了。
畢竟他是進過大牢的人,知道那牢房裏嚴苦的環境,也知道這縣令金額對不會放過他,便只好先服軟再做打算。
葉傾染出聲道:“大人,依我看,此時僅憑一面之詞還是不可信,不如找來仵作驗屍,弄清楚這人的真正死因,也好還我們醫館一個清白。”
“大人,不可啊!仵作驗屍都是要開膛破肚的,這人都死了,總得留個全屍,開膛破肚難免有些不尊重死者!”
這人怎麼死的,是不是因爲醫館的藥似的,趙鐵柱再清楚不過了,要是驗屍出來真正的結果,那他就沒法狡辯了。
“趙鐵柱,你在怕什麼?”葉傾染嘲諷着說道。
趙鐵柱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來一句話:“我沒怕!”
“你不怕,那爲什麼阻攔我們找仵作?這仵作驗屍是常事,只有你會覺得不尊重。再說了,這人死了這麼久還要被你拉到大街上被人圍觀,你尊重死者了嗎?”
葉傾染一句一句的,將趙鐵柱心裏的話噎回了肚子裏,再沒法反駁了。
縣令也趁着機會,喊來了旁邊的侍衛:“來人,去清仵作來。”
趙鐵柱眼看着攔不住了,心裏祈禱着仵作驗屍失誤,可他的祈禱沒有半點作用,仵作來後,縣令將其他人趕走,讓仵作到醫館剖屍驗屍。
“大人,此人是發病救治不及時去世的,他死前沒有喫任何藥。”
縣令冷哼一聲:“來人,把這鬧事的人給本官拿下!”
很快,侍衛就將趙鐵柱壓制得死死的,趙鐵柱也知道事情敗露,只好開始求饒:“大人,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這樣做的。這醫館沒了,我又謀不到差事,再這麼下去我就要餓死了,別無他法,我只好出此下策,以後我再也不敢了,饒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