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傅今安受傷了,說是在府中養傷,但又好像在故意躲着什麼。

    夫妻倆通常都是喫過早飯一起跟兩個孩子玩一會兒,然後洛染去忙府裏的事,傅今安去書房。

    中午一家四口再在一起喫飯,歇晌。

    洛染都有一種錯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只是,這日剛用完早飯,又青就臉色不好地進來。

    洛染替青寧擦掉嘴角的蛋羹,問:“怎麼了?”

    又青看了一眼旁邊的傅今安,有些不敢開口。

    洛染看他一眼,道:“你今日不是要進宮嗎?”

    傅今安點頭:“嗯,藩王離京,太子最近染了風寒,皇上讓我去送。”

    洛染不禁皺眉:“讓你去送?”

    這些日子,有關他身世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更甚至還有人說他是外族人,被人與靖國公的長子掉了包,就是爲了長期潛入大晉。

    但奇怪的是,無論外面傳得多麼熱鬧,東院卻始終安安靜靜。如果說是爲了前些日子洛如雪的事感覺到丟人,洛染纔不信呢。

    話又說回來,這次藩王入京,洛染總感覺太過平靜了,平靜得好像沒有這回事似的。

    有些擔心道:“去多久?”

    傅今安道:“最多半月就回來了。”

    洛染有心想再多問一些,又覺得女人打聽太多不好,便也沒再說什麼。

    傅今安走後,洛染才問又青:“你剛剛要說什麼?”

    又青道:“是侯府來信了,老夫人讓您回去一趟。”

    洛染笑了:“回去做什麼?”

    又青道:“二小姐被休後,一直都在老夫人的院子裏住着,李家讓人去鬧了幾回,都被侯爺攆走了。老夫人這會兒叫您回去,會不會是因爲二小姐的事?”

    洛染輕笑一聲:“孩子不是我生的,休書不是我寫的,我回去能做什麼?你去回話,就說我沒時間。”

    又青應下,又道:“對了夫人,表少爺那邊來信,說典當行出正月就能開業了,問您還有沒有什麼囑咐的。”

    這倒是個好消息,洛染想了想,道:“你讓人告訴表哥,過兩日我去看外祖母,到時候再跟他說。”

    “好。”

    又青出去。

    洛染又叫來春雨,問:“東院那邊呢?這兩日可有聽說什麼?”

    春雨道:“奴婢倒沒聽說什麼,只是昨晚綺琴派人來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她想過來看小姐和小公子。”

    洛染道:“嗯,正好我下午沒什麼事,你讓她過來吧。”

    下午的時候,綺琴很快過來了,臉上氣色明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洛染打趣道:“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綺琴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自打世子夫人走後,奴家這日子可不就是舒坦了。怪不得人們常說溫柔鄉英雄冢,換了女人也一樣。再這樣下去,奴家都怕習慣了這靖國公府的小日子,捨不得走了呢。”

    靖國公府不會有好下場,但是如果綺琴選擇了,洛染也不會阻攔。

    所以半真半假道:“什麼時候爲世子爺生個一兒半女,那你的日子才更舒坦呢。”

    誰知,綺琴聽後諷刺地一笑,忽然道:“縣主您可知,世子夫人給奴家喫過藥。”

    洛染一愣:“什麼藥?”

    綺琴滿不在乎道:“還能是什麼藥,不過就是讓母雞不能下蛋的玩意兒罷了。”

    洛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乾巴巴道:“你爲什麼不來找我?”

    綺琴擺擺手:“縣主不必自責,就算世子夫人不給奴家喫,奴家也得自己想辦法。這樣更好,省的奴家自己費心了。不過,世子還不知道。”

    洛染定定地看着她:“所以,你想幹什麼?”

    綺琴道:“我記得縣主你說過,上次世子夫人害您不成,大小姐卻不小心誤食了?”

    洛染點頭:“是有這回事。”

    綺琴笑道:“那就好了。正好世子爺最近想方設法讓懷孩子呢,不如我們……”

    洛染知道她的意思。

    其實自己剛剛也想到了,只是一想到要拿綺琴做文章,她就有些不忍心,畢竟,生孩子可是一個女人這輩子最大的事了。

    綺琴知道她的顧慮,反過來安慰她道:“縣主不用替奴家傷心。真的,不能生孩子挺好的,省的我到時候有了牽掛走不了。只是這藥我不能白喫,奴家可是聽說,最近那個李家想要回孩子呢,萬一洛二小姐轉身嫁進李家……”

    洛染點點頭,這些她都想到了,也有了安排,只是要費些周折罷了,如今能從綺琴這裏入手,倒是省了很多事。

    可還是不想把綺琴牽扯進來,便道:“這事你讓我想想,到時候你等我信。”

    綺琴高興地點頭:“好!”

    綺琴走後,又青道:“夫人,奴婢覺得綺琴說的對,這個時候咱們不能心軟。”

    洛染點頭:“我知道。”

    正月十九,藩王離京。

    表面上看藩王這次入京很平靜,實則沐南王跟皇后,西肅王跟柳貴妃都私底下達成了某種協議。而這節骨眼上,太子卻病了,讓傅今安去送。

    可想而知裏面的詭計。

    不過皇上發話,不得不從。

    洛染一大早送走了傅今安又處理一下府中的事情,就去了沈府。

    給外祖母和舅母請過安後,又陪着說了會兒話,將兩個孩子交留下,找空去了沈聿知書房。

    一進書房,洛染就迫不及待地問:“表哥,這次藩王離京,路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沈聿知不想騙她,道:“你放心吧,此行有嶽伯堯跟着,而且他事先也都做好了佈置。”

    原本洛染是不擔心,可現在那流言就差皇上那邊一層窗戶紙了,她不信太子和三皇子那邊不會想辦法除掉他這個最大的威脅。

    從前,京中勢力除了皇上,可以說太子和三皇子平分秋色,相互制衡,無論背後如何,表面上都一片祥和。

    可萬一傅今安真是皇上長子這一事實揭開,京中勢力就會重新洗牌。

    一個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一個是皇上寵妃的兒子,不算那些年幼的,傅今安可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手中有權力,又得皇上器重。

    換成是她,也不會心安啊。

    見她眼裏滿是擔憂,沈聿知心中發苦,道:“對了,他走之前交給我一些東西,你看看怎麼辦。”

    “什麼東西?”

    洛染被轉移視線,有些奇怪什麼東西會讓他交給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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