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匪陸陸續續地把金庫裏面的箱子搬出來,放在了門口的車上。

    蘭瑟一開始想的是,銀行被搶劫的消息應該能傳到警方那邊。

    但他看見門口的車子時,終於明白爲什麼銀行被搶劫這麼久都沒有救援了。

    這是運鈔車,門口拿槍站着的運鈔武裝人員也是搶匪假扮的。

    外面的人看見當然不會心起疑竇,而打算來銀行的人也會因爲武裝人員的制止而暫時無法進入銀行。

    這波搶匪要比上一波聰明很多嘛!

    【系統:銀行的現金大多是連號的,他們就算搶走大量的現金目前應該也花不掉吧?】

    蘭瑟卻不以爲然。

    “他們有可能拿的是存在銀行金庫裏的金子。而且只要背靠某些有能力的組織,或者是有合適的手段,把這些現金洗一洗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一旁的步美好奇地看着他,“大哥哥,你在跟誰說話?”

    蘭瑟微微一愣,有些尷尬地乾咳兩聲:“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

    看着人質的搶匪聽到他們兩個在嘀嘀咕咕,他又看不慣那個一頭銀髮的青年,當即擡腳就踹了過去!

    “吵什麼吵!滾到車上去,快點!”

    被踹了一腳的蘭瑟摔趴在地上,再爬起身時,眼裏藏下了怒意。

    你死了。

    對方將槍頂到了他的額頭上,威嚇道:“小子!你想找死是不是?”

    “我怎麼不信你敢開槍呢?”蘭瑟藏在背後的手已經暗暗摸上了手錶邊的按鈕。

    手錶型的麻醉槍還沒有用過,他不介意拿眼前這個人來當一次試驗品。

    只不過接下來的處理會有點麻煩而已。

    聽這麼一個小鬼說出這種嘲諷人的話,搶匪當即給槍上膛,瞄準了眼前的銀髮青年。

    而負責搬運的某個同夥卻是按下了他的手,勸道:“別開槍,行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我們得抓緊時間撤了。”

    “可是這傢伙——”

    “費那麼大力氣幹什麼?把他們兩個都綁起來不就好了!”

    蘭瑟不在乎誰的命,但他卻心疼自己的人物好感度。尤其是吉田步美,這小女孩對他的好感度蹭蹭的漲,積分也累積了不少。

    他決不能讓自己辛苦刷的好感度打水漂。

    所以面對搶匪的要挾時,蘭瑟也只能任由他們將自己捆起來,不過在看到對方用來捂口鼻的手帕時,他意外地挑起眉角。

    對付兩個沒有武器的人,其中一個還是小孩,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真是無恥!

    於是,在其他人驚恐的注視之下,蘭瑟和步美就被塗有乙醚的手帕給捂暈過去,直接連同搬運出來的保險箱一起丟到了車裏。

    等搶匪撤退,銀行裏被裝上了定時炸彈用來誘導警方,而他們的人早就開着運鈔車揚長而去了。

    “不好了!步美和蘭瑟哥哥都被他們帶走了,這下可怎麼辦?!”光彥試圖通過百葉窗的縫隙看車子的車牌號,或者是離開的方向。

    但是外面很黑,什麼都看不到。

    沒辦法,光彥只好放棄,轉而看向元太。“我們的手機都被拿走了,所以沒有辦法打電話報警。喂元太,你用徽章叫一下柯南,看能不能讓他來救我們啊?”

    “唔唔、唔……”元太捂着自己的下巴,一臉痛苦。

    剛纔因爲蘭瑟那一腳,踢得他咬到舌頭了,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囫圇不清的。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光彥崩潰。

    於是,元太只好將自己的兩個褲兜都翻出來給他看,空空如也。

    光彥大失所望,“哈?你也沒有帶偵探徽章啊?完了……”

    爲什麼他們每次在需要聯絡的緊急關頭都會忘帶偵探臂章呢?!

    上輩子的蘭瑟經過特殊的訓練,對迷藥和麻醉類的藥物產生了抗藥性,避免自己遭到暗算。

    但是這輩子他還只是個少年的身體,聞到一點迷藥直接陷入昏睡。

    要不是車子從顛簸的路上開了很久,直接讓躺在箱子夾縫裏的蘭瑟被撞到了頭,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清醒過來。

    當他聽到身邊還有人在說話的時候,決定繼續裝暈。

    而對方則是在緊張地討論下一步的行動。

    “約好的地點怎麼突然又改了?”

    “對方是很謹慎小心又多疑的性子,行動之前才更換了見面地點……”

    “那我們真的要把好不容易搶來的錢交給他們嗎?”

    “不,等我們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就可以把他們給除掉了!”

    也就是所謂的黑喫黑。

    裝昏睡的蘭瑟想道:搞不好對方也有可能想把你們除掉呢!

    不過說起謹慎又多疑的人,蘭瑟的腦子裏浮現出了某個人那張冷酷的臉。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當車子在不知名的某處停下來時,一個急剎車,蘭瑟的腦袋又在箱子上撞了一下。

    這次比較倒黴,撞到的地方是箱子角,差點眼淚都疼得掉出來。

    搶匪擡腿在他的身上踢了一腳,“這樣都沒醒來?這個男人也太遜了!”

    【系統:宿主,我要是你,我可受不了這委屈!】

    蘭瑟:我能。

    【系統:……】

    後車門打開,踹了蘭瑟一腳的那個高大男人下了車,順便謹慎地把車門關上了。

    忽然,一件冰冷的物什抵在了蘭瑟的額頭上,他聽見另一個聲音低沉的男人不壞好意道:“你倒是挺會裝睡的嘛!”

    蘭瑟睜開了眼睛,映出男人臉龐的清澈瞳孔中毫無波瀾,靜若冰霜。

    堤無津川的岸邊上,琴酒已經抽了好幾根菸,他的耐心隨着地上的菸蒂增多而漸漸消磨殆盡。

    當對方終於趕到時,琴酒的眼神冷得快能具象化出無數把刀刃了。

    伏特加上前去跟人交涉,把手裏提着的黑箱子給對方驗了貨,當對方想直接提貨的時候,伏特加卻將箱子蓋好,反問他:“錢呢?”

    那人暗自嘀咕一聲麻煩,然後就帶着伏特加來到了他們的後車門邊。

    琴酒雖然沒有跟着過去,不過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個剛把頭套摘掉的男人,藏在風衣兜裏的左手暗暗握住了手槍。

    卻不料就在這個時候,車內傳出了一聲槍響。

    伏特加幾乎是立刻戒備,掏出手槍指着那人,喝道:“把車門打開,快點!”

    那人想起車裏還藏着的兩個人質,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打開了車門。

    幾乎是在一剎那,一個成年人的身影以疾速奔過來,直接一腳將端着槍的人踹飛!

    琴酒看見蘭瑟出離憤怒地從搶匪的車上衝出來時,嘴裏的煙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嘖!麻煩。

    他分明是在嫌棄,可嘴角卻饒有趣味地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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