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滿了乘客的遊輪在天亮之際到達了沖繩。

    本來是一趟能給人留下美好回憶的難忘旅行,卻因爲夜晚間發生的事情,幾乎每個人都是一臉憔悴的臉色。

    在得知了遊輪不光發生的命案、還有不明恐怖分子襲擊,警視廳緊急聯絡了沖繩的警方,聯合調查襲擊事件。

    春日財閥的會長成爲了兇殺案的兇手,以及兩位財閥家族的公子都死於非命這件事,佔據了整個新聞日報的頭條版面。

    以至於在沖繩島上準備向怪盜基德宣戰的某個老頭子被氣到跳腳。

    看着乘客們都像是逃荒一樣,迫不及待地從這艘遊輪上離開,已經變裝回衝矢昴的赤井秀一將眼鏡片細細地擦乾淨,然後重新戴回了鼻樑上。

    “算上從海里撈起來的那個,FBI一共折損了八個人。你們打算怎麼辦呢?”

    衝矢昴背靠着護欄,聽見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當即轉過了頭。

    只見柯南和服部平次往這邊走過來,兩個人用腦過度,一晚上都沒睡,現在都困得要死,眼瞼下浮着一圈淡淡烏青。

    衝矢昴用成年人的口吻平靜地回他們:“這不是你們兩個孩子該操心的事。”

    服部平次打了個哈欠,嘟囔道:“昨天正陪着和葉她們在餐廳裏面喫宵夜,結果突然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就bia在了窗戶的玻璃上,把她們幾個女生都給嚇壞了。”

    “平次!”柯南擰着眉頭拼命給他使眼色。

    那個屍體就是FBI的人。

    這樣說,搞不好赤井先生是會生氣的。

    可那個已經易過容的粉發男人卻依舊十分冷靜,彷彿這件事跟他沒什麼關係似的。

    他看了眼在甲板上四處張望的兩個女孩子,驚訝地哦了一聲。

    “你們好像該走了,難得來這麼適合約會的地方,一定要把不愉快的事情忘掉、跟女朋友好好玩得開心纔行哦!”

    “呃……”

    那一大一小兩個偵探的臉上露出了被調侃過後的尷尬表情,最後在毛利蘭和遠山和葉的呼喚聲中被連人帶魂地招走了。

    詹姆斯還得想辦法跟日本警方周旋這件事,衝矢昴在遊輪幾乎全空、警察也陸續入駐的時候離開了這裏。

    沖繩的天氣很熱,太陽也很曬,吹過的風裏都帶着一股熱浪,像是要把人體內的水分都要逼幹。

    衝矢昴毫無負擔地從街邊的商店裏買了兩條大花褲衩和一件花襯衫,正要從口袋裏面掏出手機定個旅館來住,路過一條巷口的時候,卻停住了腳步。

    只見巷子裏的陰涼處,一個金髮小麥膚色的男人叼着一根棒冰,靠在牆壁像是在等誰,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

    即便是僞裝,也難掩衝矢昴本人驚訝的表情。

    見到他時,對方從口中拿掉棒冰,作出不可思議的模樣:“這不是衝矢昴先生嗎?你也是來沖繩度假的嗎?”

    衝矢昴望着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等那人靠近了些,他才一步邁進了這片熾熱下的陰影裏,像是在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遇到了一潑冷水,火焰漸漸熄滅。

    難得的失控,衝矢昴抱緊了眼前的人,將他抵在牆根裏。

    就像是兩個情人偷偷約在這裏私會一樣。

    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安室透拍了拍他的後背,動作帶着點安撫的意味,不過嘴上卻說:“衝矢先生,你這樣做恐怕不行。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哦!”

    抱着他的男人一僵,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衝矢昴無奈道:“零。”

    “叫得這麼親熱也不可以,因爲我那位男朋友佔有慾還挺強的。”安室透擡手碰到他的肩膀,將人慢慢拉開了和自己的距離。

    他那雙藍色眼瞳望着對方的臉,突然伸手撥開了衝矢昴的眼睛,搞得男人哭笑不得。

    “零……”

    “當然,你要是願意把旅途中發生的事講給我聽的話,我會很樂意幫你分憂的。”

    搞了半天,是來刺探情報的嗎?

    衝矢昴低低地嘆了口氣,摟着安室透的腰不肯撒手。

    “要是講給你聽,你肯讓我做你男朋友嗎?”

    安室透微微一愣。

    “赤、井、秀、一!”

    這個混蛋!

    ……

    因爲這次行動搞出來的動靜太大,得罪的對手將矛頭指向了他們,因而組織高層對他們很不滿。

    爲了不被外界盯上,琴酒解散了行動小組,讓島上的殺手自行回去,順便還叮囑貝爾摩德和基爾注意隱藏好自己。

    總算是可以放假休息了。

    蘭瑟啃着當季的甜瓜,學着其他的年輕人只穿一件沙灘褲和花襯衫,坐在海水浴場邊上的餐館裏,愜意得很。

    伊豆的海邊也有不少的遊客,抱着游泳圈的小孩子更是在沙灘上跑來跑去,精力充沛得讓蘭瑟羨慕不已。

    這麼熱的天,他們怎麼還能玩得那麼開心啊?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了餐館。在一衆異樣的目光中,他臉色淡然地坐在了蘭瑟的身邊。

    他手裏拎着一打易拉罐裝的冰啤酒,隨手放在了面前的小桌上。

    蘭瑟啃的瓜皮都摞在了上面,像小山一樣頗爲壯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琴酒總是晝伏夜出沾了很多陰氣的關係,膚色和蘭瑟一樣的白,但是體溫卻很低。

    哪怕是在外面放張紙都可能燒起來的天氣裏,男人就像是剛從冷藏室裏晃了一圈出來,帶着涼意。

    他一坐回來,蘭瑟就湊近了貼上去。

    “你怎麼不穿我給你買的沙灘褲?”蘭瑟看了眼他的白褲子,有點失望:“我特意給你挑的七彩熱帶魚的圖案!”

    琴酒把墨鏡推到了頭頂,成功地把垂在臉邊的碎髮梳理到了腦後,一雙眼受不了強光似的半闔着。

    “太醜。”

    最強勞模也是有審美的。

    被質疑的蘭瑟不滿地哼了聲,拿起一罐冰啤酒,勾起拉環打開。

    結果被搖晃過的啤酒泡沫噗了一臉。

    “……你是不是故意的?”

    蘭瑟瞥向琴酒,後者淡定地給自己點了支菸,佯作不知。

    就在蘭瑟準備趁他不備,扯起他的衣服給自己擦臉時,一條手帕卻適時地遞到了他面前。

    “喏,這個借你用。”

    琴酒擡起頭,盯着來人時,眼底隱隱閃過幾分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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