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是個實幹派。
當蘭瑟還暈暈乎乎的時候,手裏的槍械和抹布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而他自己也被放倒在鋪着榻榻米墊的地板上,冰涼柔軟的長髮像絲線一樣垂落到他臉上。
男人帶着涼意的吻便落了下來。
風把虛掩的窗戶吹開,冷颼颼的風雨灌進了屋子裏時,這時,蘭瑟的頭腦才清醒了幾分。
琴酒在他耳邊輕笑一聲。
罕見地沒有任何嘲諷或是愚弄的意味,甚至像是在試探。
“不喜歡嗎?”
蘭瑟慢慢地挪開了手,一雙清透的眼睛直直地望回去,臉上因爲微醺而泛起的紅色還未徹底褪去。
年輕人的表達總是直抒胸臆,令人猝不及防。
“可以再來一次嗎?”
他的眼睛溼漉漉得像小狗,即便外面風雨交加遮天蔽日、連室內也一片昏暗,可那雙眼眸亮晶晶的毫不掩飾着期待。
琴酒像是看見了一簇小小的火苗,而他自己則化身成爲羽翼撲灰的飛蛾。
這很危險。
他是這麼想着的,但是他的理智在慢慢地脫離身體遠去,一切開始變得不受控起來。
天色隨着雨勢的漸增而變得越發晦暗。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鈴忽然被人按響了。
每個房間都裝着能聽到門鈴的可視監控,兩人被這動靜驚醒,互相對視一眼。
“我猜是那個叫石崎真生的傢伙到了。”
“究竟是誰同意讓他過來的?”
“好問題,反正不是我。”
琴酒準備起身,結果被蘭瑟抓着肩膀耍賴阻攔:“喂,哪有人就這樣丟下男朋友跑了的?”
他眼巴巴的。
男人哼笑一聲,意味不明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話道:“當初在酒館裏嘴邊撩男大學生的傢伙,好像不是我吧?”
“你!”
蘭瑟氣到耳根泛紅,但是又拿他沒轍,只好將人推開,自己默默爬起來背過身去。
“收好你的小老婆們,它們會把客人嚇到的。”琴酒捏起了他耳邊的碎髮,隨意地往耳背後面順去,最後才暴露了本性、在他發紅的耳垂上用力地捻磨了下。
蘭瑟不情願地低哼了一聲,慢吞吞地撿起了槍械,裝模作樣地往褲子裏面揣。
雖然看起來像是都揣進了褲子裏,但實際上都回到了系統空間。
【系統:我髒了我髒了,我的生活空間都髒了!我不乾淨了!】
蘭瑟:閉嘴!不是你偷看人家親熱的時候了?
【系統:嚶……還想繼續看~(扭捏)】
走出了房門外,琴酒給自己點了根菸,靠在牆邊站了會兒才感覺內心的平靜得以恢復。
他去開門時,石崎真生站在別墅的門口,雖說是帶了傘,不過在瓢潑大雨中只能勉強保持頭髮不被雨水打溼。
他的沙灘褲都已經溼了一半,衣角也有雨水在滴落,整個人現在狼狽得很。
大概是沒料到性格冷淡的長髮男人會主動來開門,石崎真生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後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嗯。”琴酒隨口應了聲,然後轉身就進了房子裏。
嗯?
嗯是什麼意思?
石崎真生猶豫着要不要跟他進房子裏,蘭瑟從樓上的房間走了下來,身上還披了件寬鬆的外套。
他的手裏轉着車鑰匙,抿着脣笑道:“是路上來得不順利嗎?這樣的話,那就開我們的車子過去吧!”
琴酒的目光注視着他,像是在等着看他能翻出什麼花來。
結果,別墅的車庫裏真的停了一輛車,正是那輛不久前被蘭瑟從積分商城的盲盒中扒拉出來的雪佛蘭。
一上車,琴酒就習慣性地坐在副駕駛座上,而蘭瑟則是興奮地準備開車。
突然,石崎真生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看起來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紀,應該還沒有駕照吧?”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沒有駕——
蘭瑟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看向了琴酒。
後者咬着煙,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沉沉地嘆了口氣。
秉承着是來度假、不輕易惹事的想法,兩個人調換了位置。
蘭瑟把手肘撐在窗邊,臉色難看。
“好事總多磨啊……”他小聲嘀咕。
旁邊開車的琴酒聽着勾起了嘴角。
【系統:好可惜哦宿主,你們要是早點談談情說說愛,這個點估計就沒有男大學生什麼事了。】
蘭瑟默默翻白眼。
午飯後回了住的地方,琴酒接到了應該是從組織那邊打來的電話,看他那副渾身都是低氣壓的樣子,蘭瑟慫得沒有上去觸黴頭。
勞模的壓力看起來也很大啊,整天干活,都沒有一點私人時間。
想到這裏,蘭瑟又忍不住心情變得愉悅,連外面越下越大的雨都影響不了他的好心情。
【系統:雖然我也很想看你們恩愛的後續,但現在我必須得潑你冷水了——宿主已觸發臨時任務:解開溫泉旅館密室之謎,任務完成可獲得致幻藥劑x2,積分1000。】
致幻劑?
蘭瑟記得來這個世界之前,被人陰過一回,身體注射過致幻劑,難受得要命。
也不知道一劑的時效是多久,勉強算是輔助類的藥物。
值不值得費那個腦子還是另一說。
【系統:拒絕任務可是會倒扣5000積分的哦!】
蘭瑟:做!值得挑戰!扣不扣分的無所謂,主打的就是一個突破自我!
他可不想讓自己本就匱乏的積分雪上加霜。
系統對他變臉的速度早已習慣。
不過,光看這任務的內容就可以猜出,大概是哪個倒黴蛋又要出事了吧。
果然,等車子開到溫泉旅館後,石崎真生見同學沒有按約定在門口匯合,於是便去找他們。
最終發現了在敲門的三個同學。
蘭瑟跟在後面,抱着手臂一臉嚴肅:“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幾個人:???
哪裏來的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