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復訓練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半個小時左右。

    即便這樣,女人在進入康復室的時候,腿上的黑貓還是被監視她的人抱走了。

    “你不會指望一隻貓來救你吧?”

    女人蓋在腿上的毛巾被貓爪勾開,露出了她束縛着雙手的手銬。

    ……

    通過監控看到了這一幕的蘭瑟微微勾起了嘴角,如果是熟悉他的琴酒在這裏的話,多半能從他那張饒富趣味的表情裏看出他惡劣的本質。

    博摩爾想不明白,“既然是故意要讓她泄露消息出去,爲什麼還不讓她接觸貓呢?”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不就辦完了嗎?

    蘭瑟幽幽地嘆了口氣,看向博摩爾的眼神充滿了憐愛。

    “我還以爲你的腦子跟伏特加是有點區別的。”

    博摩爾:“……”

    “理由很簡單,幹他們這行的人疑心都很重。她會懷疑我是不是抱有目的刻意接近她,會懷疑這隻貓是不是經過特訓的,並且會反覆確認她要傳達的消息能否在被監視的情況下帶出來……”

    蘭瑟嘆了口氣,有些煩悶:“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最麻煩了。”

    一直都待在島上的博摩爾一個腦袋兩個大,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沒錯。”

    事實證明,女人的疑心的確很重。

    後來的幾天雖然她也會帶着熱情的黑貓去康復室,但跟它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也沒有在黑貓的項圈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直到女人留意到蘭瑟腳上的石膏被卸掉,受傷的腿在一點一點地恢復,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當黑貓再次回到蘭瑟的懷抱時,總是會用後爪撓一撓自己的脖子,於是蘭瑟在回到病房的時候將項圈摘了下來。

    上面什麼痕跡都沒有,蘭瑟卻沒有感到意外。

    “虛晃一槍?”博摩爾問。

    蘭瑟搖頭:“再等等吧,她應該是在試探呢。”

    到了晚上蘭瑟給琴酒打電話,說起了這件事的時候,琴酒的判斷和他相同。

    “已經浪費太久的時間了,你讓博摩爾把擊斃她同夥的事透露給她。”

    蘭瑟把玩着黑貓的耳朵,彎着眼眸微笑道:“好主意,這個時候逼她一把,再沉着的人也會失去冷靜出亂子的。”

    黑貓抖動着耳朵,換了個角度趴在他的膝蓋上,尾巴一甩一甩的。

    想着這幾天連男人的人影都見不到,蘭瑟不由得嘆了口氣,垂眉耷眼的提不起勁兒來。

    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琴酒疑惑道:“怎麼了?”

    “……想你。”

    “……”

    “想得都快要發瘋了。”

    【系統:我聽到了什麼?!我的耳朵壞了嗎?】

    系統在短暫的震驚後彷彿出現了bug,一直在尖叫和自言自語中來回切換,蘭瑟真擔心他系統錯亂。

    可能是發言太過彪悍,以至於琴酒隔着電話也沉默了很久,最後說了一句:“不管什麼事,都等你好了再說。”

    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蘭瑟盯着手機看了很久,隔了會兒反應過來,咧開嘴笑着喃喃自語。

    “啊~是害羞了嗎?”

    不過從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疲憊,也不知道組織裏面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很磨人耐性。

    本來以爲這件事會進行得很順利,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沒想到隔天,蘭瑟在花壇附近佯作恢復運動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蘭瑟哥哥!我們來看你了!”

    步美的聲音帶着小孩子應有的活力與朝氣,蘭瑟腦門上的汗都掉下來了。

    回頭看去,就見毛利蘭帶着少年偵探隊的那幾個孩子來到了醫院,手裏還捧着一束鮮花。

    江戶川柯南就跟帶頭大哥一樣走在最前面,幽沉的目光打量着蘭瑟。

    在兩人的目光相觸碰後,蘭瑟微笑,而柯南臉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變成了充滿傻氣的憨笑。

    “好、好久不見啊,蘭瑟大哥哥。呵呵呵……”

    名偵探尷尬地笑着。

    而蘭瑟則是自然地彎下腰來,客氣地寒暄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一旁的元太搶答:“是波洛咖啡廳的安室哥哥告訴我們的,他說你腿受傷住院了。蘭瑟哥哥,你怎麼老是跟醫院過不去啊?”

    “隔三差五就要進一趟醫院,你該找人給你驅驅黴氣了。”光彥說。

    蘭瑟哭笑不得。

    他纔不是真的受傷,他是裝的、裝的!

    但是又不能對着他們說實話,真是麻煩。

    蘭瑟看到了毛利蘭懷裏的那束花,好奇道:“這花是要送給我的嗎?不過我快要出院了……”

    聞言,毛利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實話實說:“這花是我要送給我們學校的一位英文老師的,聽說她也住在這家醫院裏。”

    她抱歉道:“因爲柯南他們臨時起意要來醫院,我半路上才知道他們是來看你的,真是對不起!”

    “原來是這樣啊。”

    蘭瑟藉機掐了掐柯南的臉,咬牙笑道:“原來你們只是順、便來看我的啊?”

    柯南痛到求饒:“別這麼說嘛,我們一聽安室哥哥提到你就來看你了。不過灰原那傢伙臨時有事,所以纔沒跟來……好痛!可以放手嗎?”

    “哦,臨時有事啊。”

    過足了欺負主角的癮,蘭瑟這才鬆開了手。

    他多少能理解灰原哀對於他和組織的避諱。

    畢竟這個組織裏,真的沒幾個正常人。

    “哇!好可愛的貓啊!”

    這時,步美看到了跟在蘭瑟身邊的黑貓,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卻不想黑貓避開了她,朝着蘭瑟跳了過去。

    它被蘭瑟接了個滿懷,又躥到他肩膀上,優雅地蹲下來開始舔爪子。

    步美有些失望。

    柯南說:“貓的性格多少有點隨它養的主人,看來這貓對人的警惕心很重呢!”

    蘭瑟抽了抽嘴角,感覺有被內涵到。

    “這並不是我的貓,是我一個遠房的叔父養的寵物貓。”

    恰逢那個女人出現,黑貓習慣性地從蘭瑟的肩膀跳下,一溜小跑地爬上了女人的膝蓋。

    對任務的執着態度連蘭瑟都自嘆不如。

    “那個女人……”柯南來到了蘭瑟身邊,緩慢地開口。

    蘭瑟主動解釋道:“哦,她是住在這裏的病人,聽說——”

    “她的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柯南的聲音沉了下來。

    “……”

    被銬起來了當然奇怪啊!

    這小屁孩的眼睛也太毒辣了吧?

    蘭瑟鬱悶得開始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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