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錶現得很不自然,就好像是故意被人捆起來的。
捆……
難道是手銬?
在想到這一點後,柯南的腦子裏靈光一閃,忽然對這件事有了大概的猜想。
預想中的時間在接近,柯南看了眼手錶,這時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
從康復室出來後,女人的手上沒有柯南想象中戴着的手銬。
她的手在黑貓的後背上輕輕摸了幾下,在看見柯南後,眼眸裏透着意外。
不等她開口,柯南便上前一步,主動解釋道:“阿姨你好,那位大哥哥臨時去做檢查了,他託我來帶這隻貓咪回去。”
女人遲疑間,她身後的男人便將黑貓拎了起來,從頭到尾巴都檢查了一遍,然後舉止粗暴地丟到了柯南的懷裏。
“趕快把它抱走,真的很礙事。”
柯南嘴角抽動:“是……”
隨後,女人便被男人推着輪椅離開了。
柯南留意到,女人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着他手裏抱着的黑貓,走遠了纔將餘光收回。
貓怎麼了嗎?
柯南伸手在黑貓的腦袋上摸了摸,然後手指探到了它脖子上的項圈。
項圈好像有點鬆了……?
正在柯南研究這隻黑貓身上的詭異之處時,忽然一隻大手從他的身後伸過來,將黑貓抱走。
柯南有被嚇到,驚訝地看向了來人。
只見一名戴着眼鏡的醫生抱着黑貓衝他微笑,“小朋友,你是叫江戶川柯南吧?”
“呃……是的。”
“你的朋友好像在找你,這隻貓我就先抱走了。”
柯南訝異地追問:“叔叔,你認得這隻貓嗎?”
“嗯,我查房的時候認識了蘭瑟,他跟這隻貓很親近。”醫生不想讓他知道太多的樣子,催促道:“好了,你快去找你朋友吧!”
柯南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是,捏着自己的下巴往回走。
等他離開後,扮成醫生的博摩爾才垮下了嘴角,鏡片下的眼瞳中泛着一絲陰冷。
就在柯南想乘電梯上樓的時候,電梯叮一聲開門,居然是少年偵探隊他們幾個和蘭瑟一起從朱蒂老師的病房離開了。
他們一碰面,步美就衝着柯南抱怨:“柯南!你一個人又跑去哪裏了?你該不會忘了我們等下還要跟阿笠博士和小哀在餐廳碰面的吧?”
柯南尷尬地擺手解釋道:“沒有忘記,我是在擔心貓啦……”
“真是的!”光彥兩手叉腰,說道:“難得蘭瑟哥哥被醫生允許出院跟我們去喫飯,你不要自己到處亂跑好不好?”
“都說我是下來接貓的……”柯南小聲嗶嗶,又撇頭看向了已經換掉病號服的蘭瑟,詫異道:“蘭瑟哥哥,你的傷沒事了嗎?”
“嗯,因爲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聞言,柯南臉色一怔,“那麼那個戴眼鏡的醫生是……”
一般來說,醫院裏負責查房的醫生都是病人的主治醫生。既然蘭瑟的主治醫生剛剛允許他出院,那麼剛纔帶走貓的人又是誰?
蘭瑟默默擦了把汗。
“他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偶爾會替其他的醫生代班。”
元太笑得特別開心,摸着自己的後腦勺說:“聽說阿笠博士要請我們去高檔餐廳去喫飯,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憨憨的腦袋裏只想着喫,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反正元太你只要有鰻魚飯就可以了,不是嗎?”
“要你管!”
幾個人笑鬧着離開了醫院,柯南跟在後面,盯着蘭瑟高大的背影,心情逐漸冷沉下來。
幾乎是同時,蘭瑟和柯南都拿出了手機。
前者是接收到了博摩爾發過來的照片,上面是黑貓項圈內側留下的幾處被扎出窟窿的痕跡,小孔排列整齊,看得出是刻意爲之。
而後者則是憑藉自己過人的記憶力,將剛纔摸到項圈的手感記錄到了手機上,兩人同時開始偷摸摸地解謎。
蘭瑟承認自己的腦子可能沒有真正的工藤新一轉的快,於是他無恥地給琴酒發了求救消息過去。
男人最近忙得要命,經常給他發消息,偶爾才能回上一兩句。
等這次的事情忙完後,蘭瑟怎麼也得回組織裏去看看情況才能安心。
跟阿笠博士見面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灰原哀。
這個女人還是跟以前一樣,下眼皮的黑眼圈更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搞實驗太頻繁的關係。
見到蘭瑟的時候,灰原哀臉色怔了下。
在蘭瑟拍着身邊座椅的時候,她又很快調整過狀態,面無表情地坐到了他旁邊。
而在灰原哀另一邊落坐的則是江戶川柯南。
他正在盯着手機看,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
趁他不備,蘭瑟壓低了聲音跟灰原哀打趣道:“你別總是一看到我就露出那種表情嘛,搞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灰原哀看了眼孩子們。
阿笠博士正在和他們看菜單,大人小孩都沉浸在美食當中,暫時無暇顧及他們。
她手託着腮,百無聊賴道:“難道不是嗎?總是在我最不經意的時候跳出來嚇我,本來我都快要把你忘了的。”
蘭瑟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現在我的一條命全都緊緊地攥在你手裏呢?而且——”
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不想知道我用瞭解藥後的試驗數據嗎?”
和蘭瑟不一樣,工藤新一這小子招人疼得很,怕他的身體出現抗體,所以灰原哀給他的用藥是很剋制的。
但是她對蘭瑟毫無顧忌,因爲他是組織成員的身份,摻了點是非仇恨的因素在裏面,所以她並不會在意蘭瑟以後會怎樣。
尤其是在知道他跟琴酒的關係很親近之後,對他更沒什麼好臉色了。
看着蘭瑟幾乎湊到自己面前的那張臉,灰原哀用手指推開。
“請跟女士保持紳士距離。”
蘭瑟笑道:“好的!”
兩人坐回原位,才發現同桌的其他人都盯着他們倆看。
“小哀……”步美驚訝地問道,“你跟蘭瑟哥哥的關係看起來好像很好啊?”
“沒有那回事。”灰原哀垂下了眼皮,“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