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朝着鏡子裏的自己啵的拋了個飛吻,然後將化妝用的口紅和小鏡子都裝到了女款的手拿包裏。
他臉上的笑意未散,畫了眼線的眼睛裏卻透着一股狠勁兒。
今天不把那個叫斯普莫尼的女人給弄死,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他還一直以爲叫這個名字的人是個男人呢,沒想到目標人物竟然跟琴酒有過那種關係!
晦氣!
蘭瑟心情實在算不上好,身上漫溢出來的殺氣,連伏特加也能清晰地感覺到。
當美人的手搭在了伏特加的手臂上時,伏特加已經能夠想象到琴酒看見這一幕時想要殺他的眼神了。
伏特加全身都僵硬到不會動彈了。
蘭瑟從高開叉的晚禮服裏伸出了修長的腿,在他的小腿上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提醒道:“別胡思亂想,你要再頂着那張死人臉的話,進了賭場被發現身份,我可不管你哦!”
【系統:沒品味的蠢貨,搭誰也嗑不動。】
蘭瑟: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壓得住老子的氣場~
【系統:你老婆去會舊情人了。】
蘭瑟:……
不得不說,系統是很會扎心的。
賭場的地點設置得很隱祕,一般沒有熟人介紹的話,是很難找到的。
外面的裝潢多少有點起其貌不揚的感覺,但是當賭場的大門一打開,裏面俗氣的金光都快能把人的眼睛都要給晃瞎了。
一進門,偌大的賭場里人聲鼎沸,到處都能看到穿着性感的兔女郎和兔男郎。
蘭瑟哇了一聲,看着一個屁股上掛着一顆毛絨絨圓球的男侍生從自己眼前走過,頓時眼睛都直了。
【系統:臥槽!美色天堂啊……(吸口水)】
伏特加提醒他:“你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蘭瑟一邊看一邊擦嘴角,嘴裏怪叫不止。
“哇!你看看那個兔男郎,線條比他身邊的兔女郎還要凹凸有致~”蘭瑟將手拿包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露出來的眼睛放着光。“那顆兔子尾巴也太可愛了,想擼!”
“你到底來幹嘛的?”伏特加忍無可忍地出聲提醒他,“要是被大哥知道的話,你該吃不了兜着走了!”
蘭瑟整理好了心情,將攀在伏特加手臂上的手鬆開。
他優雅地將有些鬆垮下去的黑手套往小臂上面拽了拽,用僞音後的聲音說道:“有什麼關係?反正那傢伙也已經跑去見他的老情人了,不是嗎?”
“你別亂說……”伏特加不知道他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消息,不過這會兒已經預感到不妙,戴着帽子的腦袋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蘭瑟準備自己行動,他要去探一探環境,然後再去找那個叫斯普莫尼的目標。
大概是伏特加這邊有了新的狀況,蘭瑟剛要走,他的手裏就被對方塞了一隻行動耳麥。
憨大個匆匆留下了一句話,就往別處走開了。
儘管他努力想表現得很自然,但離開的腳步還是有些倉促了。
有幾個巡場的保安見蘭瑟一個人站在那兒有點扎眼,於是招呼某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兔男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向蘭瑟那邊示意。
帥氣的兔男郎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手裏端着放有酒杯的托盤來到了蘭瑟的面前。
他主動問蘭瑟:“這位女士,請問您是來玩、還是來找人的?”
老婆抓愛賭的老公回家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這種情形已經在這家地下賭場裏上演過很多遍了。
哪怕是那種有着豪門背景的男人,也面臨過太太帶着家裏保鏢來抓人的窘境。
他之所以這麼問,也是想根據不同的情況來準備接下來要應付“她”的手段。
這點小伎倆蘭瑟一眼就看破。
他將搭理好的頭髮往自己的耳後順了下,顯露出了女性性感的一面,稍加裝扮過的面容透着不同於其他女性的陰柔,像是刻意模糊了棱角,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太突兀。
兔男郎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面對“她”得體而優雅的微笑時,好感蹭蹭直冒。
“我是來玩的,可以幫我換一些籌碼嗎?”
說着,蘭瑟遞上了一張卡。
兔男郎忙接過來,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好的女士,請您跟我來。”
已經掌握了整個賭場監控的某個銀髮男人眯起了眼睛。
他坐在監控室裏,身後是兩個已經斷氣的工作人員。
伏特加悄然進入之後,淡定地跨過了兩人的屍體,站到了琴酒的身後,畢恭畢敬道:“大哥。”
琴酒朝他勾了勾手指,在伏特加湊近之後,他用手指着監控屏幕上的女人,說:“他用的是我的銀行卡沒錯吧?”
“唔……因爲蘭瑟少爺的名下沒有任何的財產。”
琴酒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着,節奏很慢,一下又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他用我的錢換賭場的籌碼去玩,還拿着我的錢去打賞那個男侍生小費?”
“這……”伏特加是真的不知道這題該怎麼解啊!
你怪他勾搭別人,他還喫你老情人的醋呢!
你倆可真是一對!
這些話伏特加也就只敢在心裏想一想,正當他準備跟琴酒討論一下今晚的行動安排時,忽然,他的目光被屏幕上蘭瑟的舉動給吸引了去。
只見蘭瑟將幾塊籌碼塞到了兔男郎領口大開的衣服裏,兩人眉來眼去笑得都特別愉悅的樣子。
一個又大又圓的菸圈從眼前緩緩升起。
伏特加偷偷看了眼琴酒的臉色。
男人咬着煙,亮出一口白牙勾着脣角笑。
陰森可怖。
伏特加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蘭瑟,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