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好人誰會在搬完家的第二天就去選擇去露營啊?
【系統:你老婆又不是什麼好人,這種安排看似不可理喻實則合情合理。】
個鬼!
蘭瑟纔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呢。
他打着哈欠坐在車上的時候,後座旁邊還放着一本旅行雜誌。大概是琴酒翻看過,裏面的某一頁還被他折上了角。
露營地選在了東京郊外很有名的風景地,是很多人休閒時候會選擇的着名露營點。
旁邊有條河,不遠處的山上還有幾家民宿。
雖說是山,但最高海拔也只有幾百米的樣子,做徒步登山的活動倒是剛剛好。
駕駛座上,琴酒頂着陌生人的面孔目視前方,栗色的短髮向後梳理,好像還用摩絲做了定型。配上他戴着的那副金絲邊眼鏡,妥妥一個斯文敗類的酷哥。
蘭瑟不自覺地滾動了下喉嚨,抱着前面座位的靠墊向男人接近。
他好奇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露營?後備箱裏的露營裝備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買的,你是不是昨晚揹着我偷偷溜出去了?”
琴酒說:“帶你體驗一下普通人的假期娛樂不好嗎?”
“倒也沒有說是不好的意思,但是……”蘭瑟擰眉嚴肅道:“這完全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怎麼會?”
車子駛入了兩側都是樹林的郊外,男人在車道上開得筆直,還有空閒回頭朝蘭瑟微笑。
“我總不能白讓你叫我幾聲老大吧。”
硬朗文俊的五官舒展開來,儘可能更大地釋放着善意的笑容,在眼鏡的金絲邊泛着的冷光下,莫名生出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看到他笑,蘭瑟不僅沒有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反而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抱緊手臂搓了搓,顧左右而言他地看向了車窗外。
“呃、好冷啊,天氣好像真的變涼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深秋。路邊的樹雖然還生長着繁茂的樹葉,但卻阻撓不住秋意的襲來,葉片都已經泛起了澄黃,地上更是堆積了不少的樹葉堆。
現在是清早,涼意要更盛一些。等上午的時間過半,他們到達露營地點的時候,太陽當空照曬,暖意包裹在人的身上倒也不會覺得太冷。
蘭瑟穿的衣服是印了貓貓頭的白色衛衣,帽子上還有兩隻尖尖的貓耳朵。
穿的時候嫌棄的要命,這會兒卻爲了保暖,已經把帽子戴起來,還將鬆緊繩給繫好。
下了車後,蘭瑟詫異地發現來這裏露營的人還真不少,幾乎是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見一隻紮好的帳篷。
“我們這是來晚了嗎?”蘭瑟催促着男人趕快找地方搭帳篷,免得再被後來的人把剩餘不多的好地盤給佔了。
琴酒在抱出帳篷袋的時候,將一隻水桶拎給他,催促道:“去旁邊的河裏打點水過來吧。”
“誒?我去嗎?”蘭瑟想坐着等現成的,沒想到還得被使喚着幹活。
只見琴酒彎下眼角,將潮生這個新身份演繹到了極致。
“拜託了,蘭瑟。”
“……”
老婆不正常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蘭瑟提桶跑路,邊跑邊跟系統吐槽:“男人心海底針,我是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系統:淡定,人的行爲規律一切都是有邏輯可循……】
幾個孩子正在抱着柴火和石頭準備搭竈燒水,嘰嘰喳喳地爲了生火的事爭執着。
琴酒拎着帳篷包朝着那邊的方向走去。
“譁!”水桶被拍進了溪水裏,桶底碰到了水下的石頭,說明這條溪流是很淺的。
蘭瑟鬱悶地將水灌到了桶裏,費了點力氣又拎上來,擦了把汗感慨道:“這感覺,還真像是回到了以前艱難求生的日子!”
【系統:比以前好多了,你忘了一套過濾水的裝置讓你費多大勁去完成任務嗎?】
那倒是,現在要比以前活得滋潤。
蘭瑟有點好奇地蹲在水桶前,疑惑道:“這水裏也不知道有沒有寄生蟲……”
“多半是有的。”
一個突兀的女孩聲音從蘭瑟的背後出現,讓蘭瑟微微一驚,然後起身轉頭看去。
只見灰原哀站在他身後,手裏抱着一隻空的寶特瓶,應該是也要準備來這裏接水的。
蘭瑟納悶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灰原哀從他的身邊走過,將寶特瓶的蓋子擰開,把它按下在水裏,然後纔去斜眼睨向蘭瑟。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這話應該由我來問你纔對,你消失了這麼久卻又突然出現在這裏,組織已經清閒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蘭瑟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看着出現在露營地的女孩,他好像突然明白琴酒非要來這裏露營的目的了。
那個男人,他打算做什麼呢?
是要將這個女孩當做叛徒處決,還是說……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灰原哀裝好了水,準備回帳篷那邊了。
聞言,蘭瑟搖頭,他委婉地說道:“我是跟我家老大來的。”
“是嗎?那我就先回去了。”灰原哀見到他時的情緒一直都很平靜,好像篤定他不會傷害自己一樣,看似給予了百分之百的信任。
“一起吧。”蘭瑟拎起了水桶,有些喫力地跟了上去。“我得看看我家那位會不會搭帳篷……”
當然,他主要是想看看灰原哀對於琴酒的到來,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
營地裏,那個男人果不其然別有用心地把帳篷搭在了阿笠博士他們附近的地點,還以缺少工具爲由,成功地跟阿笠博士搭上了話。
灰原哀沒什麼特別反應,一步步朝着博士靠近,剛巧這個時候的琴酒敲完地釘來歸還工具。
“像你這麼溫文有禮的男人可真是不多見了!不知道你們晚餐準備得怎麼樣了?要是不介意的話……”
“博士,我回來了。”灰原哀抱着的水瓶正要準備放到地上,眼瞳在瞥見那張完全陌生人的面孔時,一股涼意瞬間襲遍全身。
她的瞳孔驟然緊縮,全身的汗毛直立!
就在她本能地心底發慌時,這種熟悉又可怕的戰慄感卻一閃即逝。
在戴着金色眼鏡的慄發男人向她彎下腰伸出手時,那股畏懼的怪異本能就消失無蹤了。
錯、錯覺嗎?
蘭瑟看見男人開口時,總覺得他馬上就會叫一聲雪莉。
“你好啊,小妹妹。”
嘖!
蘭瑟感覺腮幫子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