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還活着的時候,個人勢力擴張到了海外,曾一度引起過組織boss的忌憚。

    自從牧師被蘭瑟一槍崩了之後,麥卡倫爲了接手他哥哥留下的人脈網和產業,忙得腳不着地。

    好幾次boss的召喚都沒能及時迴應,多少引起了boss的懷疑。

    是的,像琴酒這種多疑的性格,幾乎可以說是組織人人都有的通病。

    在看到了外國的夜景時,琴酒蘭瑟以及他們的行動小組此刻都正在市中心高級酒店頂層的室外露臺上。

    馬上就要行動,幾個人正在商討最後的行動計劃。

    玻瑪絡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身上已然換上了純黑性感又華麗的禮服,只等到了交易酒會上隨時策應同夥。

    琴酒瞥了眼她高開叉的裙襬,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一旁的蘭瑟。

    【系統:我怎麼覺得,琴酒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呢?】

    聞言,蘭瑟轉頭,正好跟琴酒對上了視線,青年眨了眨眼問道:“有事嗎?”

    琴酒說:“要是你能抓到麥卡倫,先不急着殺他,我還有些事要問他。”

    蘭瑟點頭應了聲好。

    組織的事他並不想摻和,那些爾虞我詐的算計就讓琴酒來吧。

    在蘭瑟咬着指甲、仍舊惦記着他的任務獎勵時,感覺琴酒的視線還總是看着自己,他好奇道:“還有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琴酒扯起了嘴角,牙齒白到晃人眼睛。

    “上次你在賭場穿的禮服也很好看,今天不打算拿出來再秀個場子嗎?”

    蘭瑟的目光隨着玻瑪絡低頭時看了眼她身上的禮服,頓時想起了什麼,很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扔掉了,別想了。”

    那衣服還是琴酒自己拿去丟掉的,現在又搬出來問,簡直不安好心!

    突然,博摩爾重重地嘆了口氣,抱着自己的槍包鬱悶到不行。

    “要是卡慕在,老子哪裏用得着看你們兩個在這裏恩恩愛愛?趕緊走吧,我現在一肚子火氣沒處撒呢!”

    他率先起身,腳步利落地離開了露臺,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跟着走了。

    玻瑪絡被他們幾個人膈應得厲害,臉色難看得很。

    她很想回自己房間把這套裙子換下來,但是任務緊急,顯然已經沒那個多餘的時間了。

    蘭瑟從她身邊經過,目不斜視地說:“當心走光喔!”

    “要你管!”玻瑪絡氣急。

    琴酒從後面跟了上來,蘭瑟跟他低聲抱怨道:“女人的脾氣還真是大哎……”

    玻瑪絡:“……”

    她都聽得到、不要那麼明目張膽的吐槽人家!

    所謂的地下交易會,就在市內某私人會館裏進行。想要弄到幾張門票還比較麻煩,還好這邊的人能和會館主人搭上線,弄了幾張送過來。

    這個國家是少數認可同性婚姻的地方,當蘭瑟和琴酒互相挽着對方的手一起進入交易酒會時顯得再自然不過。

    “進門是宴會廳,穿過左右兩邊的兩扇門會就是地下交易的會場。會場的另一扇門通往會館的內院,一些身份不凡的人會在內院的客房裏休息。”

    從一進入宴會廳之後,蘭瑟的目光就開始搜尋卡慕或是麥卡倫的人影。

    不過可惜,在這裏進行人際交往的都是些生面孔,而且還都是金髮碧眼外國人。

    “早知道我也換個樣子了。”蘭瑟摸着自己的下巴,小聲說道:“可能我弄個金色的假髮會比較不那麼扎眼。”

    琴酒樹敵太多,爲免暴露身份,蘭瑟把唯一一副僞裝面具給他用,自己則是換了一套不常穿的黑色西裝,胸前還彆着一朵鑲嵌着紅寶石的胸針。

    “與外表無關,他們更在乎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以及擁有的財富。”

    “那完了,我一個窮光蛋什麼都沒有……購物還是刷你的卡呢。”蘭瑟無辜地問他,“我這叫喫軟飯嗎?醫生也說我胃不太好。”

    琴酒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系統:嘶!這麼一聽,宿主你這的確是在喫軟飯啊!】

    怎麼會有系統不給獎勵錢的啊?這要是換成大富翁的世界,估計活不過兩天就餓死了。

    在蘭瑟腦洞大開的時候,餘光忽然瞥見了一個人影。

    那人在蘭瑟將目光投向他時,便將頭壓低,匆匆地從宴會廳兩側的門進入了交易會場內。

    他的背影稍微顯得有點佝僂,還下意識地用手壓了壓臉頰邊茂密的鬍子。

    蘭瑟有一種預感,“那個人鬼鬼祟祟的,該不會就是卡慕了吧?”

    當琴酒順着他所指着的方向看過去時,那人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要跟嗎?”蘭瑟蠢蠢欲動,“我感覺他好像知道麥卡倫在哪裏,跟着他應該有所收穫。”

    宴會廳裏的名門權貴衆多,觥籌交錯,似乎將人最虛僞和最貪婪的一面都暴露出來了。

    有些人已然注意到了氣質優越的兩人,打算過來與他們攀談。

    琴酒的大手悄然貼在了蘭瑟的後背,低聲與他說:“你先去,我會與你保持聯絡。”

    “好吧。”蘭瑟在轉身打算追過去的時候,不巧跟某個湊過來的男人撞了個正着。

    對方身上的香水氣味過濃,薰得蘭瑟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

    而那名金髮碧眼的男人還以爲是自己撞疼他的關係,忙用手將人扶了一把。

    “你沒事吧?”

    蘭瑟捂着鼻子不爽地擡眼看去,漂亮的桃花眼裏滿是怨懟,可眼角的風韻卻是東方人獨有的。

    男人被他這麼一瞧,心裏頓時打起了鼓,咚咚的響。

    他變得緊張起來。

    “你、你好,我是……”

    “老大,這裏有個變態。”蘭瑟退了一步,躲回了琴酒的安全防禦線內。

    琴酒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動作輕輕將蘭瑟一擋,比防禦盾還要可靠地攔在他前面。

    那金髮男人忙不迭地擺手解釋,“我不是變態!這是個誤會!”

    “別鬧了。”琴酒說完,金髮男人一愣。

    隨即他就看見這名銀髮男子擡手在年輕男孩的頭上揉了一把,語氣平靜道:“去玩吧。”

    蘭瑟眯眼。

    這口氣打發誰呢?

    他從琴酒的眼中看到了幾分遮掩不住的戲謔與狹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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