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看着手機上關於救援尼克當晚在市區引發的追擊事件的相關報道,無趣地打了個哈欠。
跟在他身後的博摩爾隨意一瞥,就看到了手機上的新聞。
他嗤笑道:“外國人真是沒見識,這點事還要上新聞宣傳?嘁!”
蘭瑟斜睨他一眼,無語:“這應該算是重大襲擊事件,媒體向來都是聞風而動,被頭條報道不是很正常嗎?”
琴酒不以爲然地瞥了他一眼。
右後側的伏特加壓了壓帽子,開玩笑道:“這種程度跟大哥上次掃射東京塔的時候相比,完全不夠看!”
聞言,蘭瑟向身側的男人投去了驚歎的眼神。
“厲害啊!你身上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
出了機場之後,琴酒就接到了那位先生打給他的電話。
從琴酒對答的話語聽來,應該是想找他談一些組織內部的事,要求他對這件事保密。
所以琴酒從一掛斷電話之後,對蘭瑟的態度就變成了:“有想去的地方嗎?我讓伏特加送你過去。”
簡單來說就是:你,一邊兒玩去。
蘭瑟裝出委屈的樣子,蹙着眉頭賣可憐:“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我離不開你的。”
“老婆~”
跟蘭瑟相處的這些天,玻瑪絡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蘭瑟的性格。
這種厚顏的人別說是在組織裏,就是在整個世上都極其少見。
所以對於他多變的性格和戲精上身般的面孔,幾個人已經習慣了。
但是在聽到他對琴酒的稱呼時,衆人還是繃不住了。
所有人都用震驚而又懷疑的眼神看着琴酒,目光在他風衣下健碩的身軀上下打量着,試圖看出點什麼來。
難道說,琴酒居然是在下面的那個嗎……?
一想到那樣的畫面,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其他人投來探究的視線時,琴酒冷冷地瞥了回去,他們只好打着哈哈,各自走人。
玻瑪絡和博摩爾帶了行動小隊的人換乘了一輛早就停在附近的車子離開,乾笑着直接閃人。
“我們走啦!”
卡慕也跟蘭瑟客套地微微鞠躬,然後被博摩爾勾着肩膀拽走。
留下的只有伏特加和那個一路上都低着頭的少年。
琴酒還打算拿他去跟boss覆命,所以蘭瑟雖然看他不順眼,但還是默許了他一路跟着回來。
等那些多餘的人都不在了,琴酒才慢吞吞地點了根菸,開口說道:“我不建議你現在出現在boss面前,他這個人一向物盡其用,要是被他看見了你現在的樣子,也許之後會被麻煩纏身。”
聞言,蘭瑟摸着自己的下巴猜測:“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們這個組織就是個空殼子,所謂的成員就是由收納的黑色人員和各方臥底組成,忽悠你們替他辦事?”
一旁的伏特加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而琴酒卻對他這種不着調的瘋言瘋語早就習慣了的樣子,抽着煙平靜道:“設想得不錯,下次不要再想了。”
“我得去跟那位先生見面了,你自己玩得開心,這段時間儘量避避風頭。”
蘭瑟比了個ok的手勢,看着他們上車。
出人意料的是,那名少年在上車時,動作突然停頓了下。
他以一種打開車門的彆扭動作停下來,遠遠地跟蘭瑟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蘭瑟一愣。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炎炎夏日中突然被人潑了一盆水,從頭涼到了腳後跟,身上的寒毛直豎。
【系統:靠靠靠!我就知道他有問題!】
蘭瑟摸着下巴忖思了片刻,不怒反笑。
他的反應把系統給整懵了。
【系統:宿主,你這是被氣糊塗了嗎?讓我來檢查一下你的腦子……】
蘭瑟tui的一口,嫌棄得很:“走開,我腦子正常得很。”
他的脣角掀起,眼裏滿含趣味,“我只是突然覺得,可能溫德爾並不是真的要把這個所謂的殘次品清理掉,而是故意把他弄到琴酒和我的眼前。”
畢竟琴酒每一步的行爲,都是可以預見料到的。
【系統:既然這樣,那麼少年就一定會想辦法跟溫德爾取得聯絡,到時候順藤摸瓜,多半能查到蛛絲馬跡。】
隨手從街上攔了一輛車,蘭瑟暗暗感慨:你也算長大了,終於長出腦子了。
系統被誇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陷入了憤怒的沉默裏。
蘭瑟先是去跟待在組織實驗室的雪莉見了一面,去的時候還專門打包了些外送美食過去。
這個女人還是和之前一樣,即便是受制於人的狀態下,身上還是會不自覺地散發孤傲又冷漠的氣場。
實驗室在一處罕有人跡的地方,這塊地大概是被誰買下來了,蓋起了別墅後又輾轉落到了琴酒的手裏。
三棟別墅呈三角形態而立,最東邊的那棟則是被佈置成了實驗室。
實驗室裏被各種器皿和不明藥物液體,以及記錄實驗數據和運算的電腦所佔據。
幾名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各自的實驗臺上忙碌着,專心得甚至沒有察覺到蘭瑟的到來。
琴酒派給灰原哀幾個助手,應該就是這間實驗室裏那些看着陌生的白大褂們了吧?
看着灰原哀站在凳子上,十分認真調配着藥劑比例的樣子,蘭瑟都不忍心打擾她的工作了。
不過……
“雖然很不想騷擾你的工作,但是這份炸雞要是再不喫的話,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蘭瑟的聲音讓灰原哀的身體一僵。
她快速扭頭地看了蘭瑟一眼,然後繼續手上的工作。
當蘭瑟想要把打包來的食物放在她實驗臺旁邊的桌上時,灰原哀目不斜視地提醒他:“不要亂放,那邊有我剛整理好的一份數據資料,還沒有錄入電腦。”
蘭瑟低頭一看,的確是有一沓A4紙打印出來的數據表。
上面記錄的藥劑名稱太過複雜,蘭瑟愣是沒看懂。
“怎麼?怕我動手腳,所以特意來監視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