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一陣高跟鞋發出的聲音從門邊走過,他們倆才鬆了口氣。
隨後,兩人都鬼鬼祟祟地從門後面探出頭,朝着女人的走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會館的正廳,想必接下來他們就是要去做演講的。
蘭瑟垂眼看了下面前似乎正在低頭沉思的某位名偵探,然後舉起了手裏的攝像機,從安全通道中走了出來。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不過爲了朋友,還是得把這位松平典予教授的演講內容拍下來。”
柯南仍舊無動於衷。
於是,蘭瑟蹲了下來,將自己的大臉和攝像機的鏡頭硬是往他面前湊,好奇問道:“柯南,你對這件事怎麼看呢?松平教授的學術造假一事。”
被懟臉拍的柯南啊了一聲,當即條件反射地用手推開了他的攝影機,含糊不清地應付道:“沒什麼啦!我只是個小孩子,怎麼會懂大人的事呢?呵呵呵……”
看他笑得那麼勉強,蘭瑟也就不爲難他了。
蘭瑟起身跟他揮了揮手,然後舉着攝像機快步走到了正廳,柯南快步小跑隔着一段距離跟在後面。
當他們倆一前一後地步入到正館大廳的時候,松平典予已經在現場所有人給予的熱烈掌聲中走上了演講臺。
因爲隔着很多人有點看不清,蘭瑟就拉近了鏡頭,把松平典予從頭到腳拍了個遍,然後挪開了鏡頭,焦點放在了臺下等候的一個女人身上。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年輕。
棕色的頭髮微微燙了卷,簡單地在腦後紮了個丸子,然後用大腸髮圈繞了一下。
髮圈上還有幾個造型可愛的金屬裝飾,在畫面中短暫停了幾秒,又往下挪到了女人的腳上。
她的確穿着一雙高跟鞋,看來不久前跟松平典予發生爭執的女人,應該就是她沒錯了。
松平典予看來在科學界頗有名氣,他在這次的演講上表明瞭自己研究出一種據說是可以促進生物細胞快速生長的藥物,目前通過動物實驗已經獲得了重大的研究成果。
他用的都是專業術語,以蘭瑟的文化水平,大概就只能聽懂這些。
不過蘭瑟有些意外,這種藥物好像專門針對服用了A藥後身體變小的人研發似的。
【系統:不奇怪啊,前面發佈任務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好好兒審題?他是科學家沒錯,還有另一個身份是組織成員!】
蘭瑟深吸了口氣:我的錯我的錯!竟然沒發現這麼關鍵的信息!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都能說得通了。
接下來,蘭瑟都一直盯緊了這個男人,在他發表的演講結束之後,第一時間朝他所在方向涌了過去。
不過跟他抱有同樣目的的人還有很多,這會兒全都一窩蜂地將松平典予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跟他探討各種話題。
蘭瑟舉着攝像機,一時間竟沒能擠得過這些所謂的中老年人!
“好可惜,沒能對松平教授當事人進行採訪。”
“是啊……”
蘭瑟說完這話之後,才後知後覺地低頭看向了柯南,撇了撇嘴角。
“你怎麼又跟過來了啊?”
“我是想看看松平教授的助手長什麼樣子,因爲我很擔心啊……”
這種事之前也發生過無數遍了,當尖叫聲響起的那一刻,命案也隨之而來。被害人或許並不無辜,但加害者一定是有罪的。
他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只是故作輕鬆地咧開嘴笑着,然後就跟蘭瑟一樣,將目光放在了松平典予的身上。
“既然你這麼關心他的話,那你先幫我拍一段他的視頻吧。”
蘭瑟直接將攝像機放到了柯南的手裏,沉甸甸的重量讓柯南有些猝不及防。
小男孩發出驚訝的叫聲:“誒?交給我?那你要去做什麼?”
青年直起身來,微笑着跟他擺了擺手,邊轉身邊跟他說道:“我去一趟衛生間,從剛纔起我就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喫壞肚子了吧!等着我哦!”
“哎?哎!等一下啦!”
柯南呼喚無果,抱着個攝像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時間,不知道是先跟着有被害可能的松平典予,還是該跟着這個跟黑暗組織有關的青年。
只見青年走遠之後的確找工作人員詢問了什麼問題的樣子,然後朝着某個方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柯南保持懷疑,他看了松平典予幾眼,只見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都是人頭,連松平典予的頭都看不見。
他只好後退幾步,險些撞到身後的人。
“啊!對不起!”
柯南感覺有雙手撐在了自己的背後,等他回頭時,就看見一名女性站在他的身後,很小心地托住了他。
女人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小朋友。”
“嗯,沒事。真是抱歉啊,大姐姐!”柯南看着女人年輕的樣貌,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大姐姐,你這麼年輕也是科學家嗎?好厲害!”
聞言,女人的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兩手攏在一起直搓着手指。
“其實並不算,我只是給人家當幫手的而已,我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呢……”
“是嗎?大姐姐在給哪位名人當助手呢?我認識嗎?”
女人指了指館內的人羣,“就是……啊!”
她突然叫了一聲,柯南迴過頭看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松平典予竟然已經不見了人影。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柯南忙抓住館內的工作人員,焦急問道:“請問,松平教授去了哪裏?!”
工作人員看着他,眨了眨眼,有點莫名其妙。
……
洗手間裏——
松平典予擰開了水龍頭正簌簌地洗手,臉色沒有因爲發表演講成功而高興,反而臉臭得很。
“哎呀,名人科學家拿別人的研究成果當自己的來發表,你們這一行的圈子還真是深啊!”
男聲在空蕩的洗手間裏飄着淺淺的迴音,清亮溫潤,頗具魅力。
松平典予警惕地回頭,就見一名銀髮青年站在門口的位置,脣角帶着嘲弄意味。
他立刻冷下臉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