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蘭瑟懷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度看向了眼前的人。

    他並沒有要人身攻擊的意思,但這位二把手的面相比起琴酒,果然還是差了點的。

    蘭瑟不明白他笑得這麼燦爛,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於是警惕地向後退了兩步。

    “原來你就是朗姆。”

    姿態要穩,氣勢也不能遜,但還是要露出一點表情變化,給對方心理上一點小小的滿足感。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朗姆爲什麼會在這個關鍵時候現身。

    只見朗姆轉身坐回了身後的一把椅子上,對着蘭瑟比了個請的手勢。

    蘭瑟這會兒往身後一看,才發現一把空椅子就出現在他身後。

    節奏被對方帶着走,蘭瑟心裏有點不高興。

    他撇了撇嘴,拒絕了朗姆的好意:“不必了,我趕着去救人呢,有什麼話就等回來之後再說吧。”

    說着,蘭瑟轉頭看向了那個隱沒於黑暗的先生,語氣還算客氣:“不知道您找我來,爲的是什麼事?”

    那位先生並沒回答他,反而是眼前的朗姆先開了口。

    好像這是他們一早就商量好的一樣。

    這不禁讓蘭瑟懷疑,黑暗裏的那抹人影到底是不是boss本人。

    “蘭瑟少爺,不知道你對於琴酒帶回組織的那個和你年紀相仿的少年有多少了解?”

    蘭瑟有些意外,怎麼會突然提到那個傢伙?

    不過按照事先約定對好的話術,蘭瑟半眯着眼睛淡淡道:“我只知道那是琴酒從一個交易會上帶回來的,至於他的來歷,交易會向來不允許追究。”

    朗姆說道:“這次琴酒本來只是去執行一個對他而言,輕而易舉的小任務。動用的成員除了經常跟他搭檔的基安蒂和科倫之外,他還帶上了這個少年。”

    一想到琴酒做任務的這段時間很有可能一直被那個複製品貼貼,蘭瑟的心情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蘭瑟挑了挑眉,終於在那把空椅子上坐了下來,挑眉問對方:“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可能是電壓不穩,房間裏爲數不多的昏黃燈泡閃爍了幾下。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聽鬼故事一樣。

    朗姆繼續道:“在南面的海上,有一座罕爲人知的小島。那裏是鄰國私用的一處祕密研究基地,琴酒這次的目的就是跟組織潛入到基地裏的臥底人員接頭,並且拿到高機密的研究資料。”

    聽到這裏,蘭瑟的眼皮跳了跳,心裏沒由來地冒出一股火氣。

    他壓抑着憤怒,冷冷開口:“一旦失敗,你們知道這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

    蘭瑟纔不會爲這個破組織操心,他只擔心琴酒的安危。

    一旦被抓,面臨他的可能是國際審判。到那個時候。情勢會變得更復雜。

    累了,毀滅吧。

    蘭瑟往座椅的後背上一靠,翹着腿姿態冷漠,一雙眼盯着朗姆,彷彿在等待着下文。

    而短暫的沉默之後,朗姆也再度開口。

    “本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你知道的,琴酒在這方面向來很有經驗……”

    “少說廢話。”

    “可是就在約定接頭的關鍵時刻,琴酒帶去的那名少年卻擾亂了他們的計劃,突然觸發了基地的安全警報。作爲狙擊手的基安蒂和科倫在琴酒的掩護下先撤退,伏特加接應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琴酒沒能逃脫,已經被對方俘獲了。”

    蘭瑟的眼皮跳了下。

    兩個描邊大師,一個靠不住的小弟,再加上一個身份存疑、隨時都可能反水的複製品,琴酒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嫌自己的命長嗎?

    室內的燈又閃爍了兩下,蘭瑟緊繃着的神經被觸動,他暴躁地開口:“能不能把這破燈泡給換掉?”

    “這恐怕不行。”朗姆將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依舊發出難聽的笑聲,自認爲很幽默地說道:“這是爲了契合鬼屋的氛圍專門買來的燈,先生很喜歡。”

    “……”

    蘭瑟又朝那名漆黑的人影看了一眼,嘴角抽動。

    多少有點腦子不正常。

    迴歸整體,蘭瑟說道:“既然琴酒被抓,那他現在應該還在那個什麼島上的祕密基地裏?我可以帶人去把他救出來。”

    這時,就見朗姆擡起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對蘭瑟說道:“如果是要準備潛入島上去救人的話,恐怕有些難。”

    “爲什麼?”蘭瑟挑眉,“那裏的防守很嚴密嗎?”

    “不,因爲他們打算要把他轉移了。”朗姆像是渾然不在意這次的危險一樣,哈哈笑了兩聲:“畢竟他的身上還是有很多祕密值得挖掘的,你說對嗎?蘭瑟少爺。”

    這個男人將最後對他的稱呼咬得很重,聽着像是嘲諷,更像是威脅。

    經他這麼一說,蘭瑟總算是明白他們叫自己來的的目的了。

    他將頭轉過去看向了黑暗裏的那道人影,惶惶鬱郁地說道:“你們並不想把琴酒救出來,只是想讓他永遠地把嘴閉上,對嗎?”

    昏暗的吊燈不知道什麼原因開始輕微地搖晃起來。

    而那抹人影仍舊保持着緘默。

    就像組織這個巨大的烏鴉,不曾驚鳴,卻在悄然間吞噬掉了許多人的生命。

    ……

    那之後,蘭瑟回到了自己待着的地方一天一夜閉門不出。

    一直等到博摩爾快把他的電話打爆了,才終於一臉疲憊地接了電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出發去了海港口。

    他們幾個人在海上的一艘遊艇上見了面,負責划船對接的人還是之前那名看起來樸實和善的漁民。

    等看着他將漁船開走後,蘭瑟才進了遊艇。

    他一眼就看見了遊艇上坐着的老熟人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兩手插着兜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嗨我的老夥計,你可算來了!”

    唯一一個能把場子暖起來的人也就只有博摩爾了。

    他伸出了雙手展開大臂,剛想跟蘭瑟來個大大的擁抱,結果就被卡慕的一記冷眼嚇得又瑟縮回去了。

    蘭瑟懶得搭理他,直接繞過去坐在了卡慕的身邊。

    “一接到電話我就趕來了,怎麼樣?人還沒死呢吧?”

    他表現得輕飄飄,好似沒所謂,教衆人疑惑着不敢開口。

    掃了一眼,蘭瑟驚訝道:“嗯?貝爾摩德怎麼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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