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鬼,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不要隨便亂看,更不要隨便叫別人的名字。”

    將柯南重新放回地面上,聽少年說了聲抱歉,兩人才繼續向前走去。

    沉默的走廊上只能聽見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包括他們自己的。

    等到了電梯門口的時候,柯南意外地發現,電梯口的兩邊居然還站着人。

    見到衝矢昴,兩人微微頷首。

    其中一個人按開了電梯門,示意他們可以進去。

    衝矢昴帶着江戶川柯南進入了電梯之後,門緩緩關上。

    柯南發現,電梯裏裝了至少兩個監控攝像頭,其中還有隱藏式的。

    “看來這次真是下足了功夫啊!”

    “嗯。”

    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男人的手指從一排數字上淺淺撫過之後,最後在那個-1的數字上按了下去。

    電梯開始運作。

    大概是看出柯南想說些什麼,衝矢昴先一步開口道:“聽說這裏以前是建造防空洞的舊址,地下有很多這樣的空間。”

    “啊,猜到了。”

    柯南面無表情地說道。

    或者說,因爲緊張的心情現在也無暇去想其他的事了。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兩個人出了門口一拐,然後就看到通往禁閉室的走廊上站了好些FBI的人。

    饒是柯南也被這麼大的陣仗給嚇到了。

    一滴汗從額頭上滑下,柯南仰頭看了衝矢昴一眼,本來是想調侃一下這過於誇張的排場。

    但在看到衝矢昴睜開眼睛後,那張冷漠的臉,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轉念一想,也對。

    那是一般人嗎?那可是琴酒啊!

    懷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柯南跟着衝矢昴,不、現在應該叫赤井秀一,他們一起來到了禁閉室旁邊的觀察室。

    巨大的單面鏡可以讓他們這邊看到身處在禁閉室裏面的狀況。

    當柯南真正目睹到那個狷狂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琴酒真的已經被關起來的時候,他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男人顯然已經經受過了一番拷打,記憶裏順滑的長髮此刻因爲沾染上了血跡和不知名的髒污而打結成團,一縷縷乾枯的發從後頸垂到前襟。

    額前、臉上還有脖子上,幾乎都有傷口,乾涸的血跡過於明顯。

    最讓柯南在意的,還是他的眼睛。

    其中有一隻眼被血跡覆蓋,卻始終都沒有睜開,隱約可見腫起。

    “他的眼睛……”

    “啊,FBI的審訊方式可能會有一點粗暴。因爲他嘴太硬的關係,所以臉上捱了幾拳。偏偏負責審訊的人性格又很偏激,所以纔會對他下手重了一點。”

    琴酒身上常穿着的風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薄薄的黑T。即便不用細看,也可想而知他身上沒少受傷。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露出來的手臂上都是傷,就連脖子上也清楚可見勒痕。

    很難想象他都經歷了哪些非人的折磨。

    柯南知道現在不是起惻隱之心的時候,但是對於他們的審訊行爲也很難苟同。

    大概是知道這個單純的少年心裏在想些什麼,赤井秀一跟他解釋道:“你別誤會,他送過來的時候,身上就已經有這些傷勢了。因爲那座島上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聞言,柯南想起了剛纔看到的新聞,好奇道:“他是去了某座島上?赤井先生,琴酒是怎麼被你們抓到的?”

    “這個嘛,我暫時無可奉告。”赤井秀一抱起了手臂,走到了玻璃前,貼近了去觀察那個一言不發的男人,淡淡道:“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個人並不是由我們帶回來的,而是其他人在抓到他之後,把他轉交過來的。”

    “在我們長官得知了這件事後,就向上面提出了押捕的申請。”

    知道了這些消息後,柯南直直地透過單面玻璃看着琴酒,又問道:“這麼說來,昨晚在海上放出來的焰火果然是……”

    赤井秀一:“嗯,是爲了營救他的同夥搞出來的爆炸。整艘艦船都報廢了呢,雖然那只是一艘小型的艦船。”

    “那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處置他呢?”

    這個問題目前是最讓人困擾的。

    因爲他不像基爾酒一樣是臥底,哪怕是放他順利地回到了組織之後,也會將情報共享給他們。

    如果要處決他,不管是哪方的勢力都不會允許,高層也不會同意這件事。

    最差的打算就是在那個組織被剿滅之前,一直關着他。

    曾經那個在組織裏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傢伙,真的能容忍自己被困在這種地方,不見天日嗎?

    “我們的敵人學聰明瞭。”蘭瑟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裏的一把刀飛紮到了牆上掛着的一幅畫裏。

    他跟行動那天的小隊成員們舉行了一次電話會議,這時的蘭瑟正在開車前往琴酒之前帶他去過的某個根據地。

    筒子樓大院。

    耳機裏,玻瑪絡的聲音顯得有點暴躁。

    “現在的消息是,關於琴酒被送到了哪裏,我們對此一無所知!”

    “鬼知道他們那麼大的一艘船竟然只是用來當障眼法!根據我們留在海上的望風眼證實,後來又有幾艘小漁船朝着東京那邊的海港去了,琴酒一定就在其中的某一艘船上!”

    伏特加疑惑地嗯了一聲,道:“說起來,好像這一招之前在營救基爾酒的時候,FBI的人也用過吧?”

    “那琴酒再回組織的時候,該不會也變成了臥底吧?”博摩爾不合時宜地開了個玩笑,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很快,博摩爾也意識到自己說的這件事並不好笑,於是乾癟癟地說了聲抱歉。

    蘭瑟在看到了筒子樓後,挑眉道:“接下來我要去做一點調查,你們注意隱蔽好自己。等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再聯絡。”

    “OK。”

    進了老地方之後,這裏還是一片靜悄悄的。

    繞過了天井,蘭瑟順着樓梯爬上去,直接來到了那位大人所在的房門口。

    他禮節性地敲了敲房門,無人應門,用力擰動把手的時候,門又是上了鎖的。

    就在蘭瑟準備找工具把它撬開的時候,下一層的房門打開,一把鑰匙從圍欄外面被丟了上來。

    蘭瑟一把接住。

    “謝了。”

    這些人會不會太聽他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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