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已經到達了本次的目的地,但是久久盤旋而不下,搞得地面上的人也很摸不着頭腦。

    老爺子的屍檢是由朗姆親自進行的,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不過朗姆在老爺子脖子間鬆垮褶皺的皮膚裏,發現了一個很小的針孔。

    這個針孔很詭異,它在從皮膚拔出的時候甚至沒有帶出一點血跡。

    於是,朗姆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用一把刀刃劃開了老爺子動脈上的皮膚,依舊不見任何的血液流出。

    這很詭異。

    衆人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唯有蘭瑟扯了扯嘴角,努力沒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他驚道:“哦、我的天哪!這是怎麼回事?!”

    青年微微蹙眉,眼睛睜大,目露驚恐,甚至還向後撤了一大步,表演十分浮誇。

    安室透輕咳一聲,低低說道:“過了,演過了。”

    “哦,好吧。”蘭瑟恢復了原本的樣子,聳肩攤手:“你們飛艇上也是有安保系統的,誰身上帶了槍都能通過安檢畫面看得一目瞭然。這種針狀的藥劑誰最有可能帶上來,我想朗姆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在說完這話後,朗姆沉吟片刻,將目光轉向了烏丸家族裏的某個中年男子。

    被盯上的男人瞬間皺起眉頭,面露不滿。

    “你可不要被這小鬼給挑撥了!朗姆,你應該沒忘記那次任務的意外是誰幫你收拾了爛攤子吧?”

    換言之,他們是一路人。

    蘭瑟偷悄悄地跟系統說:“懂了,下次就殺他。”

    【系統:好傢伙,自從琴酒假死之後,你是大開殺戒啊!你好變態他好愛?】

    蘭瑟勾起了脣角,想到了這次的事情,他倒是很想問一下系統。

    爲什麼琴酒會跟他的任務有關聯?

    【系統:這個嘛……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又開始賣關子了。

    蘭瑟知道系統的規則,如果它不主動告知,他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得到答案的。

    他只能自己揣摩。

    時間緩慢地度過了兩個小時。

    蘭瑟和貝爾摩德他們被請到了用餐的空間喫飯,但由於今天的主角發生意外,大家都沒什麼胃口,並且暗中提防着彼此以免暗中遭到毒手。

    “波本呢?”貝爾摩德搖晃着手裏的紅酒杯,是唯二沒將今天的命案放在心上的人。

    至於另一個,就是此刻正在她面前大快朵頤的蘭瑟,他喫相說不上優雅,但還算賞心悅目。

    起碼讓貝爾摩德看着很有食慾。

    蘭瑟將口中的牛肉嚥下,平靜道:“去破案了,他一向喜歡這種案子,你懂得。”

    “就像偵探那樣?”

    “或許吧。”蘭瑟聳肩。

    不一會兒,伏特加走過來,站在他們的椅子旁邊跟蘭瑟彙報起了外面的狀況。

    “經過檢驗,發現老頭子死的時候血液凝固,應該是某種藥物所導致的。只是目前在飛艇上的任何角落裏,都沒有發現盛放這種藥劑的容器。我猜測……”

    蘭瑟喫得兩頰鼓鼓:“哦,要搜身了嗎?”

    貝爾摩德臉上閃現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真是令人厭惡的手段!就讓他這麼平靜地死掉不好嗎?朗姆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的——”

    她的話在對上蘭瑟探究的目光後,戛然而止。

    這女人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蘭瑟也沒追問,只是笑盈盈地端起了酒杯跟她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下,然後將裏面的酒一飲而盡。

    幾分鐘後,朗姆果然要提出搜身檢查。

    他的行爲不斷地刺激着在場所有人敏感的神經,蘭瑟見衆人的神色漸漸不滿,於是趁機開始煽風點火。

    “如果這一次你的人還沒有從我們身上搜到藥劑容器,或者是針管之類的東西,那你就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待了——朗姆。”

    青年收起了玩鬧嬉笑的態度,冷着聲音正色道:“我們是受邀纔來參加你父親的慶生會,並不想被你當做犯人一樣審問。如果你覺得我們都不過是組織裏無足輕重的小卒,可以隨意對待的話,那今天可能就沒辦法好聚好散了!”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心情,藉着蘭瑟當了這個出頭鳥,也都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我要求現在就降落,我受夠你的態度了,朗姆!”

    “不是要搜身嗎?搜完之後你最好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伏特加甚至當場開始脫衣服。

    女士們忙用手捂住了臉,發出尖叫:“啊!真是失禮!”

    壓迫聲聲入耳,朗姆卻不緊不慢地肯定道:“各位,請相信我,這個人身上絕對還帶着兇器!”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蘭瑟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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