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先生,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下。”

    工藤優作終於開始了他的輸出。

    蘭瑟微微挑眉,一副“你有話快說”的輕佻樣子。

    工藤優作在FBI當中很受尊敬,卡梅爾看不得他這麼輕怠對方,於是便威嚇他:“放老實點,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可是在我們手裏。”

    一直坐在蘭瑟對面的赤井秀一微微皺了下眉頭,始終密切地觀察着蘭瑟。

    他和其他人不同,不會輕視蘭瑟此人。

    幾次交鋒的經歷都給赤井秀一一種很詭異的感覺——這個青年很有可能完全沒有把他們這些人放在心上。

    這是絕對強者纔有的自信。

    希望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樣……

    面對雖然彬彬有禮但自帶着一股正義壓迫感的主角他爸,蘭瑟終於肯給面子地正了正臉色,緩緩開口。

    “我覺得沒什麼好談的,你們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會放過我,就算我這個時候向你們求饒,配合你們行動,你們也會在後續將我送到國際監獄。”

    “這個時候無論談什麼條件,都沒有意義。你們是能爲我爭取減刑,還是能保證不把我交給警方呢?”

    工藤優作說道:“做了錯事的人,任何時候想要悔過都不晚。你們所在的組織迫害世人之深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程度,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爲了更多人的和平而做出努力。當然,我也知道蘭瑟先生你同樣受組織的迫害,被灌下了那種畸形的藥物,你知道的,它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

    蘭瑟沉默片刻,點頭道:“你說得對,它的確不該出現。”

    見他有所鬆動,工藤優作繼續說道:“所以——”

    “但我的意見僅限於這個藥物,因爲就某種情況來說,我喫下去的藥和工藤新一喫的還不屬於同一類。當然,我也可以完全讓他復原,我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灰原哀手裏的藥物,除了她之外,只有我知道哪顆是真正的解藥。”

    雖然工藤優作仍舊是巍然不動的鎮定模樣,但是他身後的工藤有希子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擔憂,手暗暗地握成了拳頭。

    “你想利用我來救你們兒子?這當然可以,沒什麼問題。”蘭瑟說,“但我不會讓一顆銀色子彈頂在我的胸膛上,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救他。”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工藤優作也不藏着掖着了,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開出你的條件吧,我倒想看看,閣下能提出什麼樣荒謬的要求。”

    這樣的語氣,似乎是篤定了他們勝券在握。

    蘭瑟扯起了嘴角,輕蔑一笑。

    與此同時,琴酒已經來到了療養院的外面。

    他並沒有走療養院的正門,而是找了處圍牆,直接伸手利落地翻了進去。

    不過還沒等琴酒走遠幾步,幾道光直接打在他的身上,大概是在這裏等候很久了。

    琴酒將帽檐壓低,暗中攥緊了手裏的槍。

    對方的人數顯然要比他單槍匹馬更佔優勢,尤其是在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後,琴酒越發肯定了這是一個全套。

    “我就在想,除了你之外,怎麼還會有人心甘情願地爲那樣一個小子付出這麼多?”

    帶人蹲守在這裏的,是安室透,也是波本。

    琴酒這會兒呼出一口白氣,連看對方的興趣都沒有,鬆開了兜裏的手槍,轉而掏出了煙和打火機。

    安室透站在他的面前,伸手挑開了他的帽子,果然看見了琴酒那張沒有經過僞裝的臉。

    長長的銀髮一如既往散披在身後,在暗夜裏就像是一抹銀色流光,不能說是十分顯眼,起碼能看得一清二楚。

    琴酒用力地吸了口煙,神色陰冷地笑道:“能僞裝到現在才暴露,你也算是能忍的那一掛了。怎麼?黑麥那傢伙,終於肯給你睡了?”

    安室透:“……”

    這倆人攻擊人都是同一種招式嗎?嘴上玩髒的!

    這個夜晚註定很漫長。

    琴酒身上的手槍被搜走,他一點都沒有做人質的自覺,問道:“那傢伙在哪兒?”

    “我想,他應該在跟FBI的酷刑打交道吧!”

    安室透說完這句話,就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發了一條簡訊給某人的手機上。

    房間裏,赤井秀一收到了這條短信,終於站起來將手機拿到了蘭瑟的面前,給他看個清楚。

    蘭瑟一副遺憾的樣子,“對我老婆好點,他要是有個萬一,你們今天就都準備死在這兒吧。”

    工藤優作就像個真正的紳士,坐在椅子上優雅而鄭重地像蘭瑟警告道:“你的同伴也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現在,我們應該可以談條件了吧?”

    “當然。”蘭瑟輕笑了下,眼神在幾人的注視中逐漸變得幽冷。

    他高揚起下巴,聲音冷得像是從幽邃的冰窟裏傳來。

    “我只說一次,麻煩工藤先生你聽好了——”

    “我可以放過工藤新一,也可以讓他恢復原來的身份。但剩下的事情,你們父子不能再插手,也不能再協助FBI或者是CIA對付我。”

    工藤優作微微皺眉,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我們憑藉自己的實力也能——”

    “不,你不能。”蘭瑟笑得張揚且囂張,“你以爲雪莉爲什麼會被人救走?她身上爲什麼還帶着那種毒藥的解藥?因爲那是她從我這裏得到的東西。”

    “這解藥只有我想給你們,它纔會出現在你們面前。如果不是我找到了製作解藥的主要成分,就憑你們自己,想讓工藤新一徹底復原恐怕等到你死、也未必會有結果。”

    卡梅爾用槍逼迫他的腦袋向後仰去,結果卻感覺眼睛裏有紅光在閃爍。

    “卡梅爾!”赤井秀一叫了他一聲,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何時,房間裏憑空冒出了幾架戰鬥型無人機。

    紅外線已經瞄準了每個人的腦袋,情勢急劇反轉。

    而在他們的注視下,蘭瑟輕而易舉地掙脫了那兩道手銬,無趣地嘖了一聲。

    “我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了,工藤優作先生。”

    他手指一轉,憑空出現了一把槍,對準了工藤有希子。

    惡魔開始微笑。

    “現在,我們來談談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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