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像是感應到有誰在自己背後偷偷說着壞話,蘭瑟打了個噴嚏,然後習慣性地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而身邊的堪培利則是從口袋遞過來一張手帕,示意道:“蘭瑟少爺,您可以用這個。”

    【系統:爲了攻略你,他真的蠻花心思的。】

    人間清醒的系統。

    蘭瑟本來是沒打算用的,不過他後來看到了手帕上繡着的英文,dita。

    這應該是個人名,而且也是組織裏某個擁有着代號的傢伙。

    “沒想到你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像女孩子一樣,隨身帶着手帕這樣的東西。”

    蘭瑟隨口開了個玩笑,就見堪培利臉色恢復了正經,嚴肅地說:“這條手帕對我來說,有着特殊的含義。”

    “哦?”蘭瑟有些意外。

    他把手帕又還了回去,“既然是對你有意義的東西,那我就不用了。”

    在堪培利被塞回了那條手帕後,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蘭瑟捲起了披在身上的外套袖子,放在鼻子下用力地擦拭着。

    堪培利:“……”

    這動作行雲流水的,彷彿做過了很多遍。

    他真的是烏丸家的貴族少爺嗎?怎麼看都不像啊!

    “啊,舒服多了。”蘭瑟在擤完鼻涕後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了堪培利。“我要回去看看琴酒在忙什麼,如果他跟彥先生聊完了最好。”

    堪培利追問:“如果沒有聊完呢?”

    “那我就闖進去讓他們的對話結束。”蘭瑟伸了個懶腰,朝着他揮了揮手。“得力助手先生,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跟堪培利分開後,蘭瑟全身都打了個寒顫。

    回到豪宅裏,就見萊伊跟貝爾摩德在下國際象棋,搞得蘭瑟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

    他震驚:“喲,真是難得,你們兩個居然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一起下棋!”

    蘭瑟開始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手機,打算把這歷史性的一幕拍下來留作紀念。

    而貝爾摩德卻用手託着腮,微笑道:“我跟他打賭,如果我輸了,就會把出賣蘇格蘭的人是誰告訴他。”

    蘭瑟戰術後仰:“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當然,這條消息是當初經過我手裏的。”

    看了一眼萊伊有些認真的樣子,蘭瑟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說真的,他很好奇,萊伊調查蘇格蘭被出賣的事究竟是以什麼樣的立場呢?

    蘇格蘭真名叫諸伏景光,是個條子。

    而萊伊屬於組織,再調查下去,有這個必要嗎?

    【系統:立場雖然改變,但愛沒有減退。也許有一天追妻能用得上呢?】

    追妻啊……

    蘭瑟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金髮黑皮膚男人那張倔強的面孔,輕輕勾起了脣角。

    萊伊已經站在了純黑的立場,安室透勢必要跟他糾纏不休。

    他會殺了萊伊嗎?

    很難說吧,畢竟那個叫降谷零的傢伙身邊已經沒什麼人了,如果連赤井秀一也死去的話,唯一扯着他的那根線也就斷了。

    最好兩個人能糾纏下去,讓萊伊牽制着他,處處受控。

    這不是萊伊自己說的嗎?人是不能有軟肋的。

    在蘭瑟露出同情表情之後,萊伊厭煩地趕他走:“琴酒那邊應該已經聊完了,你可以滾過去了。”

    “好的~”蘭瑟麻溜地走了。

    也不知道彥先生跟琴酒都說了些什麼,早矢的表情看着還好,依舊是那副微笑的模樣。

    但琴酒的臉色看起來很冷,料想是沒怎麼聽好話,搞不好還被威脅了。

    蘭瑟走到他面前,什麼都沒問,就只是伸出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下,然後握住了他的手腕。

    神奇的,琴酒身上的戾氣淡了幾分。

    早矢目睹了這樣神奇的一幕,內心裏感嘆着,卻是朝着他們兩個揮了揮手,道:“那麼,我就先去做準備了。”

    蘭瑟不知道他所謂的準備指的是什麼,只是點頭應了聲好,然後跟琴酒往豪宅外面走。

    他問:“彥先生跟你說了什麼嗎?”

    “嗯,很多。”琴酒也沒打算瞞着他,只是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蘭瑟笑道:“那不急,可以慢慢說。”

    經過大廳的時候,他們看見貝爾摩德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手裏舉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好整以暇地看着萊伊。

    萊伊沉默了片刻,說道:“再來一局。”

    貝爾摩德像是報完了那句腐爛蘋果的仇,得意地哼了聲:“心裏有雜念,是下不好棋的。”

    她看見了琴酒和蘭瑟,問道:“你們要出去走走嗎?帶上我,我也想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蘭瑟擡手拒絕:“達咩,我們兩個要去約會,你個電燈泡不要跟着來。”

    “……”

    狗男男!

    貝爾摩德又坐了回去,直翻白眼。

    庭院裏有幾棵好看的松樹,因爲修剪得很好看,所以蘭瑟拿出手機多拍了兩張照片。

    琴酒驀地開口,聲音比之前冷靜許多。

    “蘭瑟,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並不是烏丸家族的後裔?”

    聞言,蘭瑟的動作一頓。

    就在琴酒以爲他會因爲自己說的話而產生震驚或是質疑的情緒時,卻不料蘭瑟回頭對他說:“我本來就不是啊!”

    【系統:人家主角都是被識破掉馬的,你特麼的是戀愛腦自己抖落出來的!我真的服了!】

    琴酒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臉色有一瞬的愣怔。

    看他狀況不明,蘭瑟突然感到些緊張,用手捏緊了自己握着的手機。

    “我……”

    他清了清嗓子,說:“我吧,壓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是不是烏丸家族的人,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經他這麼一提醒,琴酒好像也想起了什麼。

    還記得讀心能力被觸發時,他曾經在一場幻境裏看到過另外一個不一樣的蘭瑟。

    那是末日的戰爭時代,人心遠比當下還要詭變莫測。

    遭遇同伴嫉妒和暗算的少年,爲了活下去可以毫不猶豫地反殺,就像是不帶感情的殺人機器。

    蘭瑟和他很像,但又不那麼像。

    在琴酒咬着煙思量時,他的額頭被青年彈了彈。

    “你該不會因爲這個,要跟我分手吧?”

    【系統:用詞不當,應該是離婚。】

    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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