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了自己的針織帽,萊伊整了整頭髮,像以前那樣從額角的帽子下面放出一縷捲翹的劉海,整個人渾身上下透着不羈的氣質。

    蘭瑟現場嗑cp,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瓜子,撕開了口子開始咔咔地嗑了起來。

    【系統:能掰我點兒嗎?】

    蘭瑟默許了讓系統拿積分給自己換點賽博瓜子嗑,他跟系統討論得很熱切。

    蘭瑟:你說他們兩個要這麼站着對視多久?

    【系統:能不能換個地方打啊?我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像是在迴應系統的期盼,萊伊麪對着安室透的槍口,不緊不慢地說道:“把你的槍收回去吧,如果你還想繼續在組織裏面潛伏的話。”

    安室透就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似的,眉頭驀地皺起,緊貼着扳機的手指也用力地凸起。

    可能是太過用力了,指節都開始泛白了。

    “赤、井、秀、一!”安室透在叫男人的名字時,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試圖將這個步入迷途的傢伙喚回。

    正如當初男人那麼叫他自己一樣。

    “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快從那些傢伙的身邊離開,你不想回到FBI的同伴們身邊了嗎?!”

    萊伊麪無表情,甚至還給自己點了根菸。

    良久後,他在空氣中吹出了一口白煙,淡淡道:“同伴?你可能對同伴有什麼誤解,零。”

    安室透默默咬緊了後槽牙。

    “選擇什麼樣的人當做同伴,這是我自己才能決定的。”萊伊似乎恢復了過去的冷漠無情,就連在面對他的時候,也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安室透的心一涼,他想起了工藤優作先生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如果連銀色子彈都站在他們那邊的話,也許組織的命運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決定的了……’

    他的槍口一轉,對準了一旁嗑瓜子的蘭瑟:“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突然被cue,蘭瑟用手指着自己,問道:“我嗎?沒想到你居然先懷疑是我對他動手腳,而不是他真的背叛了FBI和你的癡情錯付,真爲你們的愛情落淚!”

    他呱嗒呱嗒地鼓掌,結果看着瓜子開始掉落,哎呀地叫了幾聲,直嘆氣可惜。

    安室透努力讓自己變得不那麼焦躁,保持着冷靜:“你對他注射了什麼藥劑嗎?還是說,你對他催眠了?”

    蘭瑟微笑:“你倒是對我的手段很瞭解嘛!”

    “畢竟組織的花樣數來數去也就只有這些。”

    “可惜都不是。”蘭瑟打破了他的幻想,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微笑。“你自己還記得,在札幌時候缺失記憶之前我對你做過什麼嗎?”

    做過什麼?

    其實那段記憶也不算完全缺失,他能隱隱約約地想起一些片段記憶,如果真要追溯的話,真正讓他狠下心來站在組織那面的時間,好像就是在得知了蘭瑟和京極真比武之後。

    那傢伙只不過是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完全被黑暗和陰鬱所籠罩。

    後來發生的那些事,可能是在自我保護機智下刻意遺忘的。

    但,僅憑一隻手觸摸自己,就能讓他誠心實意地爲組織效命嗎?這太不合理了!

    【系統:好可憐的孩子,他的腦子可能無法理解有策反卡這種東西的存在吧?】

    蘭瑟靠在車邊笑了笑,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都無法正常理解。

    琴酒除外。

    這個男人能接受的閾值高到令人難以想象,如果系統還沒有共享的話,搞不好以後生個小孩子他都能坦然接受。

    【系統:哦,懂了,你想把劇情改成生子文,達咩喲~這是我雷點。】

    蘭瑟:滾!

    可能是看夠了他們兩個毫無營養的對話,蘭瑟趴在車頂邊緣,懶洋洋道:“透哥,你要是很想找你老公聊天,或者是追憶一下往昔的搭檔回憶,歡迎你也加入我們。如果你是想把他從我們身邊帶走的話,那就抱歉了,他現在是我的人哦!”

    安室透將手槍的槍栓拉下,槍口瞄準了蘭瑟。

    而一旁的萊伊也掏出了手槍,對準了安室透。

    【系統:哇靠!這簡直就是修羅場嘛!】

    蘭瑟:我特麼直接瑟瑟發抖!

    但凡現在有張策反卡,蘭瑟也就不用看他們兩個像牛郎織女似的隔岸對話。

    “萊伊。”蘭瑟忽然叫了旁邊男人的代號,他聽這稱呼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安室透一臉隱忍的激動,像是被帶入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裏。

    “嗯?”咬着煙舉着手槍的男人撇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視線放在了安室透的身上。

    那傢伙仍舊倔強,一雙眼睛死死地放在他的身上,像是這次不把他抓到誓不罷休一樣。

    “你要是不打算帶着他去酒店的話,那就走吧。”

    蘭瑟顯得有點不耐煩,“今天什麼都沒買到,還平白無故被當做了人質,真是衰到家了!”

    聞言,萊伊看了一眼安室透,然後徑直收回了槍,側身坐進了副駕駛座裏。

    車門尚未關閉,車子另一邊的後視鏡也被安室透一槍給打破了。

    蘭瑟開玩笑:“脾氣還挺燥的。”

    萊伊平靜得很,但目光卻從破碎的鏡片裏面,看到了那個被碎裂紋路分割得支離破碎的人影。

    他的心,沒由來地揪痛。

    但他們註定要走不同的路,誰也不能爲誰讓步。

    回到了暫居的安全屋,琴酒看着這兩個空着手回來的傢伙,狹長的眼眸眯起,只給墨綠色的眼瞳留了道縫隙。

    他手指裏夾着的雪茄在菸灰缸的邊緣彈了彈,問道:“不是說要出去採購食材和起居用品嗎?東西呢?”

    只見蘭瑟嘿嘿笑着,從口袋裏摸出了剩下的半包瓜子,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只有這個了。”

    琴酒:“……”

    腦子裏,系統還在咔咔地嗑瓜子,琴酒眼角抽動:“閉嘴。”

    系統安靜了。

    完全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的萊伊,疑惑地嗯了一聲:“你出現幻聽了?”

    “與你無關。”琴酒翹着腿質問他們兩個:“我等你們大半天,你們就只買回了半包瓜子?”

    蘭瑟尷尬地用手撓着下巴:“這個嘛……出現了點,小小的意外。”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個一寸大小的距離,強調了這個“小小”。

    琴酒微微挑眉,一臉“你看我信嗎”的表情。

    【系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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