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個被研究院人員所抓獲的人,是因爲背叛了組織所以纔會被琴酒出手除掉。

    但是他不僅沒死,還跟堪培利他們沆瀣一氣,反過來對付琴酒。

    這個男人只不過是個誘餌,而堪培利和他身後的人應該纔是藏在幕後想要對琴酒不利的人。

    在意識到這點後,琴酒讓所有的戰鬥型機器人開始在研究院裏清除那些已經被男人用催眠術控制的研究員,幾乎整棟樓裏都能聽見迴盪着的哀嚎聲。

    蘭瑟帶着萊伊和伏特加乘坐電梯下來,等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時,正好迎面撞見機器人將某個穿了白大褂的研究員扔進了電梯裏。

    蘭瑟側身一閃,並且拉着伏特加往旁邊躲閃開,以免自己無辜被中傷。

    電梯的門都被那人撞擊出了凹陷的痕跡,隨即身上的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萊伊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又轉頭看向了那個堪比擎天柱一樣的機器人,衝着它豎起了大拇指。

    “之前真是多有得罪,還請別跟我計較。”

    機器人像是識別出了他的面孔不屬於這家研究院,所以並沒有對他動手。

    而蘭瑟更直接,他兩手揣在兜裏,優雅地朝着機器人揮了揮手,然後當着它的面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伏特加被那雙冒着猩紅光芒的眼睛看得後背汗毛直立,於是也緊跟着蘭瑟的腳步,快速離開了電梯。

    B棟樓外面,已經到處可見被滅口的研究員,只有極個別被帶到了琴酒的面前,像是在等待着他的處置。

    蘭瑟走過來時看着已經滿目瘡痍的好地方,心疼得直吸氣。

    “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方,平白無故遭了這麼場麻煩……那個會催眠術的傢伙呢?我還想會會他。”

    琴酒身上帶着一股血腥氣,袖口和衣領的部分沾染了紅色的血跡,看着就像是剛對背叛的傢伙們進行過的處決一樣。

    他擡腳踢了下眼前被捆綁起來的男人,語氣冰冷而不屑:“在這兒呢。”

    聽得出來琴酒已經很想幹掉他了,但是他害得琴酒人員折損巨大,所以當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地放過他。

    蘭瑟彎起眼眸,蹲下身來仔細地打量着他。

    “長得倒是不錯,不過可惜——你選錯了合作對象。”蘭瑟回頭看了一眼半昏半醒的堪培利,嘲弄地扯起了嘴角:“這個傢伙的實力實在很差,又很愛算計,可論心計城府又缺了那麼一點,真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他哪裏了。”

    男人因爲下頜骨捱了琴酒一拳,所以現在說話都不太方便,一不小心就會下頜骨紊亂,咬到自己的舌頭。

    “當、當然似……因爲,偶們報復的目標……都是琴酒……”

    原來是這樣。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蘭瑟站起身來,伸出腳在他的身上踹了下,然後看向了琴酒。“親愛的,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恢復了原本樣貌的蘭瑟就像是趨於成熟的一瓶美酒,眉骨凸出,眼窩深陷,五官立體,眼眸深邃。那雙眼睛像是一片琥珀形成的汪洋,能讓人一眼看去沉溺其中。

    琴酒只覺得他在彎着眼眸暴露着自己的殺意時,魅力飆升,突然很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用力地吻他。

    “留着他,慢慢收拾。”

    這時萊伊走了過來,隨便往琴酒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後像是受了驚似的挑起了眉毛。

    “你現在的表情好嚇人,好像隨時都會喫人。”

    琴酒亮出了手裏的槍,冷眼斜睨着他:“喫人不會,但殺人可以。”

    研究院內部的問題是得到了解決,但是現在外面還有些人對他們虎視眈眈。

    蘭瑟說:“乾脆都直接殺死算了。”

    琴酒卻不覺得這是什麼好辦法。

    他擡起腳踢了下已經說不出話的堪培利,冷聲道:“既然是他帶頭的,那就拿他去做交易。這些人應該都是彥先生的,他手底下的人不會無條件聽從堪培利的指揮,跟他們談判,然後找彥先生對峙。”

    如果讓他知道,彥先生是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那麼這個人也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聽到這裏,蘭瑟和萊伊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紛紛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幾分鐘後,一隻無人機飛到了研究院的門外,冰冷的人工AI聲音播放着蘭瑟設定好的語音。

    “堪培利已經被我們俘獲,你們的計劃已經失敗。如果想活命的話就讓彥先生來跟我們交涉,否則我們將派出所有的戰鬥型機器人送你們去見上帝……”

    爲了防止他們當中有人聽不懂,AI語音還用本國語和外語循環播放。

    萊伊嗤笑:“絕了……”

    終於,對方那夥人肯做出讓步,也答應帶他們去見彥先生。

    蘭瑟坐在了他們自己的車上,看着無人機從頭頂上空飛過,看似護航實則威脅着前面的車輛。

    他用手託着腮,有些耐不住性子地說道:“彥先生的家住在哪裏我們也知道,何必非要讓他們帶路?”

    伏特加說:“幹我們這一行的,沒有哪裏是真正固定的家。而且也不會輕易稱一個地方爲‘家’。”

    說起這個,蘭瑟就不禁轉頭看向了琴酒。

    還記得剛見面不久的時候,琴酒就展現出了自己隱藏在各處的安全屋數量,多得就像是老鼠打得洞。

    哦等下,如果把他形容成老鼠的話,他應該會生氣吧?

    想到這裏,蘭瑟偷悄悄地打量着琴酒的臉色。

    男人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看他,叼着一隻沒有點着的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坐在前排的萊伊也一直在透過後視鏡關注着蘭瑟的變化。

    “以前你表現得還算年輕的時候,偶爾臉上會表露出當下的心情。可自從你變回了真正的模樣後,真是越來越像琴酒了!”

    琴酒是永遠冷漠的態度,你無法通過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看出什麼。

    而蘭瑟的那雙桃花眼裏則一直有笑意浮現。

    一切都藏了這副高深莫測的成熟皮相之下,想要窺見其內心,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了。

    蘭瑟挑眉,神色微妙:“你爲什麼要揣摩我的心情?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萊伊:“……”

    就不該多這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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