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無精打采地拎着風箏,站在舉辦風箏大賽的場地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這裏是有很多小朋友沒錯,但不代表他一個心智成熟的大人因爲系統懲罰的緣故縮成了柯南同款的身材,就必須要來這裏跟別人比賽放風箏了吧?
蘭瑟看着喬裝易容過的琴酒,耷拉着眼皮沒好氣地說道:“組織終於倒閉了嗎?我們要靠參加這種風箏大賽才能贏取獎金維持生計嗎?”
坐在草地上的琴酒,一邊似模似樣地組裝着風箏骨架,一邊對蘭瑟說道:“這不是很好的體驗嗎?這個風箏大賽,必須有兒童組合才能報名參賽。我想這對從異世界來到這裏的人來說,應該是很新奇的體驗吧。”
蘭瑟一頓,他把大老鷹風箏垂在地上,在琴酒的面前蹲了下來。
“你該不會是在補償我吧?我們的童年經歷雖然都一樣的慘,你在求生、我也在求生,但我不覺得有什麼遺憾。有些事情,人生未必非要經歷一回的。”
琴酒擡起眼睛看着他,斯文的鏡片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光,那雙狹長的眼眸微微半闔,裏面莫名帶着似有若無的暖意。
“也不全是爲了你,主要還是爲了這次組織的任務。”
蘭瑟:“……好吧。”
終究是錯付了。
他很不解,盤着膝蓋坐下來一邊整理着風箏線,一邊問琴酒:“現在組織裏誰還會給你發佈任務啊?我看應該是你給別人佈置任務還差不多,沒聽說過哪個大佬總是親自動手的。”
“正是因爲太多的任務分派到組織成員的手上,難免會有搞砸的人。我們這次出來,就是善後的。”
坐在草地上還蠻舒服的,蘭瑟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看着琴酒將他手裏的風箏線接到了老鷹風箏上面,忍不住突發奇想。
“老鷹的尾巴這麼短,可以維持平衡嗎?需要在後面加上兩條鬚鬚嗎?”
蘭瑟比了個動作,搞怪道:“就像章魚那樣!”
“畫蛇添足。”琴酒淡淡地說了一句,搞得蘭瑟好像個大傻子似的。
【系統:是小傻子,你現在已經變矮了。】
說起這個蘭瑟就生氣。
他抱着手臂哼了一聲,嘖道:“沒想到江戶川柯南的視角是這麼低,我總感覺我就像是車子的底盤一樣。看人看得脖子痛!”
不止是這樣,貝爾摩德那女人回來後,把他完全當小孩子蹂躪了一番,還用力地搓了搓他的腦袋。
“那傢伙不知道摸人家的頭會長不高嗎?男人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了!”
蘭瑟磨牙的時候,忽然聽見琴酒說:“張嘴。”
“啊——”
一根風乾肉條塞了進來。
蘭瑟眨了眨眼,用牙齒咬了幾下,咬不動。但是慢慢磨着喫,就會感覺很有味道。
“嗯!好喫!”
琴酒把風箏遞給他,說道:“目標出現了,我去替換掉他身上的東西,你就在這兒待着。”
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幫不上什麼忙。
琴酒直接離開,搞得蘭瑟鬱悶不已。
結果定睛一看,上面寫着:磨牙棒。
淦!
就離譜!
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琴酒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來了。
他的手腳一向都很利索,蘭瑟仰頭看向他,還沒問出口,就聽見琴酒說:“搞定了,安心參加風箏大賽吧。”
蘭瑟:“……厲害了。”
因爲有系統倉庫裏各種道具的幫助,一些組織裏看起來很難做的任務,現在到了琴酒的面前就完全是小兒科了。
而蘭瑟自從正處於懲罰期時,系統也不會再給他派發任務了。
派發任務的對象變成了琴酒這個共享者。
因爲他的身份就只是個共享者,所以他能領到的系統任務都是比較簡單,也是看起來稍微有點離譜的。
比如現在。
【系統:共享者觸發臨時任務——獲得風箏大賽的第一名。任務獎勵爲……】
比個飛風箏還得取得第一名,這個系統是有病嗎?就這麼喜歡事事追求完美的嗎?
蘭瑟想不通。
可能就連琴酒都受到了震撼,所以他盯着那隻老鷹風箏看了很久,最後說了句:“要不然,還是在風箏後面加兩條尾巴?”
兩人面面相覷,依舊覺得這件事很離譜。
最後還是藉助了某張道具卡,可以讓風箏穩定地飛翔在高空上,線放到了頭,差點就因爲風太大把風箏線刮斷而失敗。
不過到了最後評選的時候,因爲他們的老鷹造型不被看好,所以並沒有被評爲第一名。
這件事被萊伊笑話了很久。
“你們兩個去參加風箏大賽還拿了個第二名回來,一定憋屈死了。”
對於兩個完美主義者來說,這個第二名確實膈應。
不過蘭瑟並不在意這些,因爲他從懲罰期開始後,就發現自己能從另一個視角看問題,也能關注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說,萊伊把手插在褲兜裏的時候,手指會摸到裏面的什麼東西,慢慢摩挲着。
而貝爾摩德則是會在坐下之後,將手放在膝蓋上,手指輕輕敲擊着膝蓋骨。從節奏來看,她應該是在發摩斯電碼。
當然,她也不是要跟誰通風報信,只是可能養成了這種交流習慣,所以電碼翻譯出來後,基本上都是貝爾摩德的內心吐槽。
伏特加會將手背在身後,掐指捏算,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算些什麼。
直到有一次蘭瑟看到了他賭馬買彩票,才知道這小子居然有着想一夜暴富的心。怎麼?組織是給他錢給的少了嗎?
偶然間,卡慕也來到安全屋給琴酒彙報工作,蘭瑟就注意到了他的大長腿,以及他穿的鞋子。
“這好像是某個奢侈品牌最近出的新款鞋子吧?”蘭瑟滿臉羨慕:“所以,博摩爾的工資卡是在你的手上嗎?”
卡慕:“……”
看破不說破,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