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出現在警方的眼前時,就一直是冷漠而又張狂的樣子。
如果不是有他的同伴進行勸說的話,恐怕手銬他都不會戴的。
主審的警察不管問什麼,琴酒都沒有回答。
當然,他們當然也放了便利商店監控攝像頭錄下的那段影像,琴酒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變化。
只是在看到了那個戴着帽子的黑影去而復返時,他才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
到底是在笑什麼?
警官皺起眉頭,用手上記錄口供的筆在桌上重重地敲了幾下,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聽了就讓人覺得煩。
“我警告你,就算你不願意交代,有這些證據在,我們警方照樣可以定你的罪!”
琴酒掀起了脣角,陰戾的墨綠色眼睛盯上了他,讓身爲警察的男人本能地感到危險。
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要說他跟這件案子沒有關係,那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琴酒終於開口,低沉的嗓音帶着濃濃的嘲諷。
“定罪?就憑槍上的指紋嗎?如果你們驗過那指紋的話,就該發現,槍上的指紋都集中在槍管附近,除了彈夾的部分因爲我卸下子彈時用手指碰過。槍身和扳機上,應該找不到我的指紋吧?”
警官皺眉:“你沒有看視頻嗎?你出去之後再回來,手上是戴了手套的!”
“既然決定要回來滅口,而那把槍上也留有我的指紋,那我爲什麼要戴手套呢?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方臉警察張了張嘴:“也有可能是你故意混淆……”
他說到一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是啊,如果是故意混淆警方偵辦的方向,那就極有可能說明這件案子有着另外一種可能——
後來的人是冒充的,他不想讓自己破壞琴酒的指紋,所以用了琴酒碰過的槍來殺人,以此來嫁禍他。
在明知道店內有監控的情況下,衝進來殺人之前還不破壞監控,甚至在滅口後大搖大擺地離開,這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這是犯人自己故意留下的破綻,爲的就是要讓他們警方認爲眼前這名男子就是本案的真兇。
在意識到這點後,方臉警官起身,對身邊的警察同事說道:“我去一趟鑑識科,你在這裏看着他。”
“是,明白!”
方臉警官在剛走出審訊室後,就遇上了從隔壁審訊室裏出來的警官,兩人決定再去研究一下那段視頻。
蘭瑟:好無聊啊!
【系統:都進警局了,就不能老實點嗎?】
蘭瑟:要是知道是誰幹的就好了,等我出去非要打爆他們的頭不可。
【系統:現在調查也不是不行。】
蘭瑟看着系統給他亮出的視頻備份,神情微妙。
想不到系統這傢伙還挺鬼的,剛剛在看視頻的時候已經偷偷錄影做了備份。
那就把這段發給卡慕,讓他幫忙分析一下好了。
【系統:正在發送中,請稍後……】
正和兄弟們端了傢伙準備來警局劫人的博摩爾,坐在副駕駛座上擦拭着槍,忽然聽到了卡慕的手機在響,於是便說:“我幫你看一下。”
“有人給你發了視頻過來,要一起看嗎?”
後座上的萊伊慢吞吞地說道:“點開看看吧,先把車子停下。”
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路邊。
車內的幾人點開了視頻看過了這段內容後,同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博摩爾擰眉:“琴酒殺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招搖了?而且還很猶豫不決的樣子,前腳都決定放過他們走人了,後腳又折返回去,這不是鬧着玩呢嘛?”
卡慕暗暗翻了個白眼。
萊伊嗤笑:“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後面來的那個人,很明顯不是琴酒。”
博摩爾:“……”
博摩爾眨了眨眼,一改口風:“我說什麼來着!我就說琴酒不可能做這種事吧?要不然這種事怎麼不帶上蘭瑟呢?他倆可是出了名了好穿同一條褲子!”
遠在審訊室裏的蘭瑟突然打了個噴嚏,鼻涕和口水都噴到了面前某位警官的臉上。
卡慕將視頻倒回去又重新看了幾遍,最後指着右上角的計時時間,說道:“琴酒和蘭瑟也就離開了短短的兩分鐘,他們剛走,這批人就來了。僞裝成琴酒的樣子將所有人都殺掉,很明顯是早有準備的嫁禍。”
萊伊觀察過他們的身手,篤定道:“都是接受過訓練的殺手,應該是跟剛纔的那個劫匪是一夥的。”
劫匪是在蘭瑟和琴酒之後來的,看起來像是要準備搶劫,但實則是衝着他們兩個來的。
這人哪怕付出生命爲代價,也要讓這次的嫁禍前置條件達成。
嫁禍的手段雖然拙劣了一點,但起碼現在警方的目標都集中在琴酒和蘭瑟身上。如果他們拿不出證據證明那是別人冒充的琴酒,那他們就可能會被定罪。
博摩爾摸着後腦勺,覺得很麻煩。
“果然,還是直接去把人救出來比較簡單吧?”
“笨。”卡慕終於忍無可忍地瞥他一眼,“這個視頻很有可能是蘭瑟少爺和琴酒,或者是製造了這出麻煩的人發給我們的。如果我們真的莽撞行事,可能正中那些人的下懷。”
萊伊接過了他的話頭,微微抿起了嘴角。
“但如果是蘭瑟那小子想辦法發給我們的話,那就意味着,我們要順着他的意思找出這個案件的真相。”
“這傢伙,還真是會給我們找事情做!”
卡慕也順着他的意思點頭:“既然警方想要調查清楚這個案子,那我們也幫他們一回,這樣才能讓琴酒和蘭瑟正大光明地從警局裏脫身。”
宿醉一夜的博摩爾聽不懂他們繞彎子,頭痛地選擇了放棄思考。
“你們有什麼要做的直接跟我說就好,我現在頭痛得厲害,放過我吧,謝謝了。”
卡慕斜他一眼,又開始生悶氣。
這傢伙有錯是一點都不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