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初他們三個人住在一起,經常下廚的人也就只有蘇格蘭一個人。
在進入警隊之前,景光他就很擅長自炊。所以不管是櫥櫃裏面的刻痕,還是那些無法挪動的餐具下塗過的痕跡,都在波本和萊伊的眼裏變得十分可疑。
“可惜那個地方已經被炸燬了,沒有辦法回到現場去查看你口中所說的那些訊息。”
蘭瑟翹着腳抱着手臂,臉上的表情有些可惜。
而琴酒則是盯着波本看了很久,直到蘭瑟走過來,叫他出去喫飯。
“時間也不早了,我肚子餓了。”蘭瑟推着琴酒的後背,要跟他離開病房。“聽說這家醫院對面有家很不錯的餐廳,我們回來的時候會給你打包帶點食物的。”
蘭瑟揮手,“你就先在這裏好好休息吧。”
他說:“門口有伏特加他們在守着,如果你有什麼需求的話,可以跟他們說。”
“拜拜!”
病房裏很快安靜下來。
波本怔怔地看了很久的天花板,艱難地坐起身後,朝着旁邊位置的赤井秀一看去。
男人傷得太重了,只能從他微弱的胸膛起伏看出他還活着,和印象裏那個總是在跟自己暗中較勁的傢伙截然不同。
赤井……
波本喫力地伸出了手,想要觸碰傷重昏迷的男人。
可能是離得太遠,也或許是考慮到他的傷勢,波本眼神黯了一瞬,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他從自己的枕頭邊或者是牀邊的櫃子、門口的衣架上都沒有看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是在那場爆炸中光榮犧牲,還是被他們給扔掉了。
波本沉思了片刻,掀開了被子,從牀上落到了地面。
他捂着自己傷得很重的部位,艱難地朝着病房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在餐廳點了自己想要的食物之後,蘭瑟優雅地將菜單還給了服務生,然後看向了琴酒。
他的面前擺着一隻形狀很好看的菸灰缸,手指搭在附近,指縫裏夾着煙。
不知不覺間,那煙都快自己燒完了。
蘭瑟微微挑眉,“從進了這家餐廳之後,你就一直沒有說過話。該不會是覺得波本沒有對我們說實話吧?”
琴酒將菸頭碾滅在菸灰缸裏,如實地交待道:“倒也可以這麼說。”
蘭瑟不置可否地聳肩,“他在這種時候了,還能說什麼謊?”
尤其是在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暴露的情況下,這個時候藏着掖着,只能引起琴酒的不滿。
而且,就算是真的隱瞞了什麼,他藏得了,等萊伊醒來之後還不是都會說出來嗎?
兩個坐在餐廳裏面想了半天都沒有理出個頭緒來。
正好這個時候餐廳的服務生將餐品端上來,禮貌地道了一聲請慢用。
蘭瑟自己動手用刀叉將牛排切成塊狀,一本滿足地塞進了自己嘴裏。
他和琴酒都是肉食性動物,尤其飢餓到極點的時候,只會狂炫能補充能量的大肉塊。
這會兒,琴酒兩眼一直盯着他盤子裏的肉塊,似乎在想什麼。
琴酒突然開口說道:“手機。”
“嗯?”
“那傢伙的手機被放在什麼地方了?”
蘭瑟腦子轉了很久,才明白了他這句話是在問波本的手機。
他咬着叉子思考:“我記得當時他們兩個身上都着了火,衣服也被燒出了好多的洞。掉進戰艦裏還被戰艦內部的滅火裝置噴過,後來就把直接把他們送到了醫院……”
腦子裏靈光一閃,蘭瑟想起來了:“應該是在醫院的護士那邊保管着吧。”
琴酒立刻起身,飯也不打算吃了,徑直起身。
“走,回醫院。”
“啊?不吃了嗎?”蘭瑟看着好幾道菜動都沒動過,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在喫飯和琴酒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從餐廳趕回了醫院後,兩人直接找到了在他們病房值班的護士,詢問起了燒傷病人的隨身物品時,那位護士卻搖了搖頭,說道:“就在你們來這裏之前,那位傷勢比較輕的病人已經將他的東西取走了。”
琴酒的瞳孔微微緊縮,口中發出嘖的一聲。
蘭瑟問道:“他都拿走了什麼?”
“手機,不過不是他自己的,是那位傷重病人的黑色手機。”護士解答得很清楚。“因爲他說自己的手機壞掉了,所以要拿朋友的手機給家裏人打個電話通知一下。”
醫院的人只當他們兩個是那兩個病人的朋友,還在想爲什麼他們不幫忙通知家人。
蘭瑟乾笑着解釋道:“其實我們並不認識他們,我們也只是見義勇爲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嗎?那你們可真是了不起,還幫他們墊付了別那麼貴的治療費用……”
琴酒轉身就走,大步準備回到病房裏去查看情況。
不過可惜的是,等他們進了病房之後,只看到了依舊在昏睡中的萊伊,而旁邊的牀鋪上,卻不見波本的人影。
蘭瑟的眼皮子跳了下,說道:“他是真不怕死啊,身上的傷勢都那麼嚴重了,居然還有心思逃跑?”
只聽琴酒嗤笑了一聲,說道:“事關公安內部高層的身份變動,他當然比我們都要緊張。”
“嗯?”蘭瑟不清楚他爲什麼會這麼說,“怎麼個意思?”
“先找人。”琴酒說,“邊走邊說。”
他們倆剛出了門,就看見了伏特加迎面回來,手裏還拿了一份盒飯。
見到他們倆,伏特加微微一愣,叫了聲:“大哥。”
蘭瑟抱起了手臂,好笑地說道:“你去哪裏了?讓你在這兒看人,你偷偷跑去買便當?”
伏特加感覺自己實在冤枉。
“不是這樣的,是波本那小子下牀後過來跟我說他餓了,我就想着去附近的商店買份便當回來。”
他看着琴酒那張稍顯陰沉的臉,喉嚨一梗。
“那小子……該不會是趁着這個機會跑掉了吧?”
蘭瑟咧開嘴嘲笑道:“恭喜你!答對了!”
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