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這樣東西掛在外面的?
電鋸上的齒刀又去了哪裏?
兇手是如何殺害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然後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運送到湯池裏面的?
這些越來越多的疑問讓警方和在場的其他人都迷惑不已。
而在這個時候,波本注意到了拿着手機的蘭瑟站在了門口,於是問他:“你怎麼又上來了?你不是對這個案子不感興趣嗎?”
“雖然看不出你此刻的心情,不過我想還是有必要將這段視頻給你看一下。”
蘭瑟對着他豎起了手機,並且按下了屏幕上的播放鍵。
“當然,至於兇手是誰,我也已經知道了。”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張揚,波本有些看不透他,於是將目光轉到了屏幕上。
手機的外放把音量調到了只有離得很近的人才能聽到的大小,波本在聽到對方聲音的一瞬間,就皺起了眉頭,一臉凝重。
當他看到萊伊被電擊時,臉上沒什麼波瀾起伏,但是垂在身側的手卻是暗暗握緊成拳頭。
觀察入微的蘭瑟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在視頻播放結束後,他按熄了屏幕,沒有給他再看第二次的機會。
“好了,你可以接着破案了。”蘭瑟笑着說,“不過你也看到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一定要抓緊哦!”
波本:“……”
越是想靜下心來思考一件事,就越是容易被各種情緒煩到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蘭瑟看着在案發現場頻頻走神的波本,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萊伊,你就忍忍吧。
爲了你們將來的幸福……
在走之前,蘭瑟跟波本比劃了個手勢。
幾秒內,金髮男人沒什麼反應。但是在幾秒過後,他像是領悟到了什麼,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在人羣當中的某個真正的兇手!
回到大廳裏,蘭瑟在沙發上坐下,靠着琴酒嚼着口香糖,甚至還有點想打開電視看看有沒有什麼打發時間的節目。
琴酒的樣子顯得有些不耐煩,連煙盒都空了。
這會兒他盤膝坐起來的樣子有點像是某個幫派的大佬,一身的狂放不羈。
“還沒搞定嗎?”琴酒的語氣有點鄙夷,“公安警察都一個樣,沒什麼大用。”
蘭瑟懶懶地靠在沙發靠背上,悠哉地說道:“也不能怪他們,這次的兇手是個很有生活經驗的人,他們哪玩得過閱歷資深的老人呢?”
是的,兇手的嫌疑鎖定在那對老人當中的男性身上。
當然,很有可能他的老婆也對這件事知情。
琴酒扯開嘴角,臉上的煩躁少了幾分,眼中也浮現出了些微的興趣。
“你是怎麼知道兇手身份的?”
蘭瑟磨牙,說道:“那個玩具刀,應該是兩個半成品的模型需要上下扣準內扣才能合成的整個模型刀具,裏面是空的。”
“檢查房間的時候,老先生還拿着它揮舞,看起來很感興趣的樣子,但是自從拿到手以後,它看起來就好像變沉了。”
“不然呢?我也想不到其他可以藏刀片的地方了。”蘭瑟掰着手指細數,“他以前是個做手藝活兒的工人,從單手鋸子上卸幾顆螺絲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至於會把鋸子的把手掛在牆外,是因爲以他的身高和體能,只能做到這種地步。”
嘆了口氣,蘭瑟的五官因爲想得很入神而變得有點擰巴。
“不過我還沒想到,他是怎麼把犯人運送到湯池裏面的。”
他求知慾很強的目光看向了琴酒,而男人也沒讓他失望。
琴酒微微挑起了眉角,“充滿了鮮血的湯池底部有兩塊長條形狀的木板和一根繩子,大概是裝修工人架在閣樓外牆上的落腳裝置。”
“哦?”
“雖然只是設想,不過用來做一個簡易的升降裝置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湯池在老闆娘裝修房間的正下方,起降也很方便,是隻要投球就會進網的程度。
蘭瑟啊了一聲,茅塞頓開。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體力懸殊的問題了吧?兇手給死者下藥了嗎?”
“不,只是給他灌了很多的酒。”琴酒的聲音懶懶,聽起來像是早就把這整個案子給捋清了。
蘭瑟微微頷首:“原來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不過喝醉酒的人身體會重的像一灘爛泥,也難爲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花那麼大力氣搬動死者。”
身邊的男人將銀絲邊眼鏡摘下,撩了下自己的頭髮,微微仰頭,露出性感的喉結和完美對稱的鎖骨。
“是啊,如果只憑他一個人的話,應該是搬不動的——前提是加上他的老婆,這個行兇手段才能成立。”
聞言,蘭瑟睜大眼睛。
“居然是聯手作案嗎?!”
真是沒想到,還能有兩個兇手合起夥來作案的事情發生。
琴酒嗯了一聲,將空掉的煙盒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心緒逐漸平靜。
“如果他們兩個是夫妻的話,可能就不會有今天這樁案件了。”
“可惜他們不是。”
勁爆的消息一個接着一個被曝光,蘭瑟看了琴酒很久,忽然伸出手來抓着他的浴衣領口,拼命地搖晃:“你是不是偷看劇本了?你給我說實話!”
他不相信一個人的腦袋居然能這麼聰明!
面對情人的質問,琴酒也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擡手搭上了他的後腰,手指深埋在衣服的褶皺裏,用力捏緊。
“這就是閱歷資深的好處,蘭瑟。”
“我比你大的這幾歲當然不是白長的,儘管你恢復了這具身體的原本樣貌,但你的心智還是個只知道殺戮卻不經人世的青少年呢。”
被這傢伙揭穿了老底,蘭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鬆手,一屁股回去,小聲爲自己狡辯。
“男人嘛……至死都是少年。”
“等我再過幾年,或許也會有像你這麼厲害的洞察力。”
“我真是期待你成熟的那天。”琴酒的手指指腹輕輕蹭了蹭他的臉。
蘭瑟驀地臉紅了。
【系統:靠,疑車無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