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米亞的死並沒有讓在場的人鬆一口氣。

    相反的,蘭瑟只覺得頭越大了。

    爲了除掉他們幾個,朗姆甚至不惜動用了組織之外的人手,他到底還有多少壓箱底的殺手鐗沒使出來?

    蘭瑟現在要除掉他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朗姆已經失蹤,想要找到他還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幾個人正沉默地聽着頂樓的夜風呼嘯着,忽然,他們聽到了鐵門被哐哐鑿動的聲音。

    見狀,波本跟他們說道:“直升機你們開走吧,善後的工作就交給我吧。”

    然而琴酒卻舉起了手槍,對準了波本。

    “這件事了結,我想我們也該算算賬了,波本。”

    一句警告的話語,讓金髮男人內心咯噔一聲。

    他紫色的眼瞳盯着琴酒,像是在判斷着什麼,氣氛的緊張程度已經達到了最高。

    就在這時,那堵鐵門被警方用微量的炸藥給炸開了,轟得從裏面擠出了一大堆身穿制服的警察。

    “不許動!舉起手來!”

    “普拉米亞、快束手就擒吧!”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們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蘭瑟率先坐上了直升飛機的駕駛座,興奮地打量着內艙環境。

    “你會開飛機?”琴酒問他。

    “不會啊!”蘭瑟想了想最近追劇裏學到的臺詞,腦子轉的很快,“我可以學,你教我。”

    琴酒把禮帽和外套丟到了後面的座位上,把萊伊砸了個正着。

    萊伊收起了槍,看着琴酒真的把駕駛座的位置讓了出去,不由得震驚:“我還想活着,你就不能親自開嗎?琴酒。”

    可銀髮男人只是淡淡地將散亂的銀色長髮捋到了腦後,蘭瑟狗腿子似的從手腕上擼下一條小皮筋來,遞給了他。

    然後萊伊就錯愕地看見琴酒給自己紮了個馬尾。

    有生之年能看見琴酒翹着蘭花指扎頭髮,也算是值了。

    “不用擔心。”琴酒熟練地戴上了耳機,說道:“蘭瑟很有天賦,他的戰艦比直升機難開多了。”

    得到了老婆的肯定,蘭瑟有些得意地朝着萊伊豎起了大拇指。

    直升飛機搖搖晃晃,很不穩地離開了地面。

    機身像是喝醉酒一樣,起飛後一會兒左歪一會兒右斜,直到飛出很遠之後,才趨於平穩。

    柯南大叫着追了上來,一直追到樓頂的邊緣才停下腳步。

    因爲波本身份的特殊性,從警方出現後,他就戴好了口罩。在等待着的公安警察們猶如從天而降一般出現,讓他順利地混入其中。

    當柯南想要轉回頭去找波本問個清楚時,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學會了開直升飛機的蘭瑟嘚瑟了一會兒,繞着澀谷的上空轉了好幾圈,欣賞着整個城市的夜景。

    琴酒百無聊賴地託着下巴,像是想起了什麼,一邊操作着系統界面,一邊問蘭瑟:“我可以開那個什麼獎勵盒子嗎?”

    “當然。”蘭瑟衝他眨了眨眼,“我一直覺得那就是你的強項!”

    蘭瑟的眼前也浮現出了開盲盒的界面,他看到琴酒有些生疏地找到了剛纔拿到的獎勵,在那個是否開啓的選項中停頓着。

    “開嘛。”蘭瑟不解地看着他。

    出乎意料,琴酒突然伸手捏過他的下巴,將自己發乾的嘴脣用力地碾壓了下他的,然後隔空選擇了確定。

    蘭瑟:“……”

    金燦燦的獎勵寶箱滾動着,最後跳出了一支藥劑。

    看清楚了介紹的小字後,蘭瑟和琴酒同時瞪大了雙眼,陷入沉默中。

    【病毒藥劑:X型傳染類病毒,使用後可以感染規定的人羣,並持續具有感染性。】

    這東西用來滅門的話,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等一下,只是說這藥能讓人感染病毒,但應該不致死。

    【系統:根據個人的身體情況而異,如果宿主選擇病毒攻擊的人羣爲B型血,那麼B型血的人感染病毒後,死亡率將遠超其他血型的人。】

    在兩人爲這支病毒藥劑的用處所設想時,他們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萊伊的聲音。

    “蘭瑟,你有好好的在駕駛飛機嗎?”

    蘭瑟的手從拉桿上鬆開,“當然,我的手一直——等下,自動駕駛怎麼開了?這個是什麼?”

    眼下琴酒也顧不得再研究病毒的作用,他垂眼看向了面前的顯示屏,扯了扯嘴角。

    “波本這傢伙,事先給我們設置了自動駕駛,還規劃了飛行路線,看來他是打算做點什麼。”

    蘭瑟深吸一口氣,感慨地搖頭:“沒想到啊,你剛威脅他說要清算臥底的事,他就先一步送我們上西天。”

    “你的預判被他預判了。”

    對此倒是很有信心的萊伊抱着手臂輕哼了一聲,“那傢伙很好猜,落地的時候如果不是一幫公安警察,就是組織裏目前那羣我們最想除掉、也是最想除掉我們的傢伙!”

    老話說得好,一張牀上睡不出兩種人。

    能將波本猜得這麼透徹的人,恐怕就只有萊伊了吧。

    自動飛行無法取消,而他們又懶得跳傘,索性看看波本究竟想拿他們怎麼樣。

    飛機降落在了一處碼頭上,不遠處堆列着整齊的鐵皮集裝箱。

    螺旋槳的聲音停下,他們三人先後從飛機上跳了下來。

    這裏幾乎沒什麼燈光,但是明堂堂的月光倒是能照出地上的人影。

    蘭瑟看了眼琴酒。

    他頭髮鬆垮地系在身後,幾縷不聽話的髮絲微微揚起。裏面毛衣的衣領立起,喉結半遮不遮,隱約能看見它滾動時的起伏。

    有點饞,想親一口。

    聽到他心聲的琴酒瞥他一眼,似笑非笑。

    “等解決了這些煩人的蒼蠅,回去讓你親個夠。”

    “嗯?”蘭瑟不知道他指的什麼蒼蠅。

    “嗯?”萊伊看着這對狗男男,滿腦子的:他們又在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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