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擔心他們會在檢查線路的時候走到幕後，於是掃了下幕布後面的空間與環境，伸手戳了戳琴酒。
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搭在音箱上面的一條黑布。
蘭瑟表情躍躍欲試，琴酒則是有些不滿。
幾分鐘後，檢查的人員果然揭開了地臺上的板子開始檢查線路，最後來到了繭的旁邊看了很久。
黑色的布貼着牆根像是掛在什麼東西上，下面撐開，稍顯寬鬆。
它就像是一條會隱身的布料一樣，自然地出現在這兒，沒有絲毫的違和。
等那三個人走出了幕布之後，才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覺不覺得好像多了什麼東西？”
“沒有吧？你看錯了。”
“是嗎？”
三個人並肩離開了這裏，走遠了還能聽見他們的話。
“可能是這幾天籌備展會工作壓力太大了吧？前輩。”
“也許是吧，那麼，等晚上忙完我們就去喝一杯吧？”
“好主意……”
那條掛起來的黑布抖了抖，蘭瑟冒頭，對着像自由女神像一樣舉着黑布的琴酒伸手戳了戳，笑眯眯道：“我們晚上也去喝一杯吧~如果這裏沒什麼要緊事的話。”
琴酒斜他一眼，唰的一下將黑布丟到了一旁，重新蓋回了音箱上面。
看得出來主辦方爲了這次的“零世界”下了血本，音響上的logo牌子表明它價值不菲。
蘭瑟已經在琢磨着，要不要等科技展結束後，跟春日央紗說一聲把它搬回家裏放恐怖片音效。
兩個人又繞着繭轉了一圈，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名堂。
就在他們倆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系統這傢伙終於出現了。
【系統：需要提供額外的服務嗎？我親愛的宿主~】
這傢伙的聲音太過油膩，蘭瑟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懶洋洋地問道：“你能提供什麼幫助啊？”
“對‘零世界’系統進行接入和分析，並且提供最終的分析報告。”
聽起來似乎挺有用。
蘭瑟跟琴酒對視一眼，談判的事就交給了琴酒。
只聽男人的聲音極富危險性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系統頓了下。
如果它有實體的話，此刻應該已經打了個寒顫。
片刻後，系統努力保持着語氣的平靜。
【系統：是這樣的，我有收集電子周邊的愛好，請你們在這次的科技展中幫我找一樣東西。】
【系統：臨時爲宿主和共享者發佈系統任務：尋找一款已經自我覺醒的AI，並將它帶回共享系統。任務獎勵互爲交換……】
這還是蘭瑟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有些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覺醒的AI……那不是很麻煩？”蘭瑟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苦思。
在末日的時候發現有這種東西的存在並不稀奇，而且當時有自我意識的AI都會被嚴密的監控設備判定出來，最後再進行數據銷燬。
因爲會自己思考的AI會擾亂人類的正常社會，也會背叛它的使用者，在關鍵的決策中出現意外。
畢竟想要知道零世界是什麼，完全可以等到發佈會開始的時候混進來旁聽。
就在蘭瑟想要拒絕時，琴酒卻忽然開口：“可以，不過還要再加額外的酬勞。”
“什麼？”這是蘭瑟和系統異口同聲問的。
回過神來，蘭瑟連連點頭：“有道理啊！我怎麼就沒想到要討價還價呢？”
他抓起了琴酒的手跟自己的手掌拍了一下，琴酒笑話他：“幼稚。”
【系統：啊這……你們還想要什麼？】
“五萬的積分，外加兩支治療針劑。”
在聽到了他們的要求後，系統倒吸了口冷氣。
【系統：你們還不如去搶劫好了啦！怎麼會有你們這種無理的要求？】
蘭瑟懂得適當的進退，叉着腰微笑道：“那我們就等傍晚的發佈會開始好了。”
說着，他伸手挽上了琴酒的手臂，“正好我還想去那座拱橋上看看，順便再去太陽之子那裏轉轉。搞不好會有新發現呢！”
琴酒嗯了一聲，餘光瞥了眼巨大的繭殼，然後作勢要帶着蘭瑟離開這裏。
【系統：橋豆麻袋！我們再談談嘛~有什麼話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說的呢？】
蘭瑟看了眼脣線抿緊的琴酒，勾起了脣角：“那既然這樣的話，積分可以少點，但藥劑得有。”
琴酒的眉梢微微挑動，雖然有點不滿他的讓步，但正如系統說的那樣，的確還有商量的餘地。
聞言，系統一咬牙一跺腳。
【系統：那就四萬積分！再加兩支治療藥劑！】
這時，琴酒補充道：“要那種可以快速清除毒素的。”
蘭瑟好像明白了什麼，“難不成你是想加入他們這個‘零世界’的現場測試？”
“萊伊說得對，裏面難保留有我們的數據，總要看看他們在搞什麼鬼才行。”
他都這麼說了，蘭瑟也不會拒絕。
條件談好後，兩人就先暫時離開這裏。
走之前，蘭瑟放了幾隻可以監控的小蜜蜂留在這個會場的邊邊角角，確保能夠看到他們離開的期間都有哪些人來過這裏。
系統的確是個收集癖。
它經常把喜歡的人物聲音製作成電子音，存在數據庫裏當起牀鈴聲。
蘭瑟實在不知道它這次要一個自我覺醒的AI幹什麼。
“你要是想毀滅我的話，我們到時候就同歸於盡吧。”他將手環抱着手臂，垂着眼睛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而琴酒則是看着手指上那個方形的戒指，懷疑道：“這東西真的能捕捉到那個覺醒了自我意識的AI？”
【系統：請相信我的專業，好嗎？】
頭一次被懟，琴酒扯着嘴角嗤了聲，然後和蘭瑟從電梯裏走了出去。
這一層樓的展覽幾乎都是各家公司最新的高科技產品，硬件軟件應有盡有，各種戴着工作牌的西裝男從眼前晃過。
蘭瑟張大嘴巴直勾勾地看着。
突然，琴酒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醒醒，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呲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