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岡教授講了很久，蘭瑟和琴酒也聽了很久。
越聽越覺得扯淡。
“他們是想搞數字生命那一套？”蘭瑟微微驚訝。“人類的大腦果然是充滿了智慧但又極其愚蠢的。”
說起這個，琴酒不免好奇：“在末日時代，難道不會有這樣極端的想法嗎？”
“也有。”蘭瑟點了點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了牆壁上，腦袋懶懶地貼着冰冷的牆面。
“喪屍爆發的時候，有一部分人認爲生命終將會從這個星球上消失，世界的盡頭是數字化生命。因此，支持數字生命的激進派和主張清除喪屍的自由派進行了長達十幾年的內鬥。”
蘭瑟聳了聳肩，壓根沒有留意到旁邊向這兒探過來的幾隻耳朵。
琴酒微微擰眉，露出了一臉的殺氣，那幾個人才縮回了脖子。
他繼續道：“當然，這只是我聽說的。因爲在我出生之前，數字生命那一派的激進分子，基本上已經團滅了。有人發覺這不過是一次具有欺騙行爲的巨大陰謀，最終目的是讓支持數字生命的人放棄生存，死後的屍體被用來製作更強的喪屍、以及喪屍的養料。”
“那麼，數字生命這項計劃呢？”
蘭瑟用憐愛的眼神看着琴酒，“是假的啦！人類的文明起源於人這個物種，一旦人類這個種族消亡，所謂的生命也就不復存在，又怎麼能談得上數字生命呢？”
“這兩個概念，本來就互爲悖論。”
可能是因爲兩個人共腦久了，蘭瑟稍微一琢磨，大概就能知道琴酒在想什麼了。
他挑眉，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你該不會想進行這個計劃吧？就爲了能夠殺掉工藤新一？”
琴酒將燒到頭的菸蒂丟到了地上，然後一腳踩在上面用力地碾壓幾下。
“畢竟總是受人掣肘的滋味很不好受。”
蘭瑟皺眉：“即便以後成爲數據的我們在牀上變得對彼此毫無激情，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琴酒：“……”
【系統：哇靠，我還在想怎麼勸你們消滅這個愚蠢的念頭，你這個說法真讓我有點繃不住了……】
半晌後，琴酒終於妥協：“好吧，那確實不行。”
演講到了最後，在場的來賓都對這個所謂的零世界有些嚮往。
在片岡教授的描述中，這個“零世界”是可以享受生活、逃避現實世界、並且能夠進行娛樂和交友的完美程序，讓人擁有回到過去的能力。
蘭瑟嘖嘖道：“他好像那種搞不正當傳教的頭兒，一抓一個不吱聲。”
“既然他給人架設的美夢這麼完美，那我們不摻和一腳，顯然有點說不過去了。”琴酒扯開嘴角。
兩人在大廳裏掃視了一圈，蘭瑟看到了幾個眼熟的傢伙。
他壓低了聲音對琴酒說道：“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呢，我好像看到其他幾個經常上報紙的財團會長，以及在政界很有名的議員，還有那個，你還記得嗎？”
琴酒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見過他。”
回想一下，琴酒好像在萬聖節的當天的確沒有跟這人碰面。
於是蘭瑟爲他介紹：“這人叫村中努，三年前比較倒黴，遇到了普拉米亞扮成的漂亮女人並且跟她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這麼一說，琴酒就想起來了：“是那個跟普拉米亞差點結婚的倒黴男人？”
“呃，可以這麼說。”
既然他也出現在這兒了，果然這次的科技展不一般。
蘭瑟的目光又在人羣中掃了一圈兒，最後瞥見了站在人羣后面的風見裕也。
他提着自己的衣領，那裏好像隱藏了一個麥克風，嘴巴一開一合，像是在跟誰對話的樣子。
不出意外，科技展上應該有不少的便衣警察。
靠，又被萊伊那個傢伙給料中了！
不過，蘭瑟盯着風見裕也，小聲地跟琴酒吐槽：“上次撞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故，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他居然還能夠這麼快出院並且加入公安警察正式的保護工作。真是厲害！”
公安好像個個都是工作狂。
聞言，琴酒朝着風見裕也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冷淡地只留下了同樣的一句：“這個人也不用留了。”
時間過得很快，零世界的發佈和試用會很快開始。
所有抽籤的嘉賓都可以進入會場中，體驗零世界帶來的奇妙經歷。
蘭瑟不過是動了動手，就順走了別人的兩個手牌，然後等着系統出檢測結果。
而不負所望的，系統也將對繭蛋的檢測報告唰地放在了他們兩個的面前。
浮光面板上列出了一行行的文字和數字，看得人眼花繚亂。
【系統：根據初步檢測，“繭”系統正式更名爲“零世界”，對人的精神控制力比之前提高了88%，沉浸力度提高90%……另外檢測到座椅手環上的細針帶有神經毒素，會降低人的大腦記憶力，使其被催眠的容易程度提高。】
【系統：總結來說，就是一款唆使誘惑人類將自己的大腦和記憶投入到虛擬世界的儀器，使人類更容易被機械控制。】
想到這些人的身份，蘭瑟好像明白幕後推手要做什麼了。
“他們野心還挺大的，只掌控着一點點的邊角資源並不能滿足他們，他們還想要控制整個社會，從上到下……”
蘭瑟嘖嘖搖頭。
“你怎麼看呢？琴酒。”
按着手機的琴酒輕哼一聲，帶着點輕蔑的笑意。
怪撩人的。
“如果這件事是我來做，我一定會做得更周密一點，免得被人發現。這的確是個很厲害的手段——如果我沒有充當他們的小白鼠的話。”
好吧，那看來這次就只有搗亂的份了。
等了很久，萊伊才把東西送過來。
那是一個充電寶大小的東西，側面的接口卻很多。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