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毒素的催化也只是爲了能夠讓人沉溺其中,達到玩物喪志的目的。
零世界對人有着潛移默化的影響,這時就是控制這些人的最好時機。
瞭解到在這個虛擬世界裏待得時間越久,對身體的損傷也就越大,蘭瑟和琴酒決定從這裏逃脫出來。
反正他們想要知道的,也已經有了答案。
在系統的幫助下,他們座椅上的零世界程序被暫停運行,兩人也被強制登出。
但被強制登出後,椅子上的監控裝置會報警,會場的工作人員則是會重新將他們送回零世界當中。
這就必須要有人在一旁接應。
當蘭瑟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萊伊擡手把眼前面露兇相的工作人員打暈的一幕。
他眨了眨眼,腦子還沒徹底清醒。
“大哥你好帥,你有男朋友了嗎?”
跟在後面舉着槍下來的安室透就聽見萊伊低低笑着,說了句:“抱歉,已經有男朋友了,今晚還有約會,所以務必請速戰速決。”
安室透的臉色一黑:“是嗎?看來是我不該找你幫忙,打擾你的好事了?”
他身後是幾個被放倒的會場工作人員,四周還有更多的安保人員正圍了過來,對着他們兩個虎視眈眈。
萊伊將一個撲過來的男人用手刀打暈,轉頭對安室透說:“我剛纔跟你打招呼的時候,不是已經把房卡給你了嗎?”
安室透的臉色忽青忽白:“那不是名片嗎!”
“房卡就在名片的下面啊。”
看見他臉色難看,萊伊瞬間瞭然:“你該不會是把它給扔了吧?看來今晚要住橋洞了。”
安室透一點開玩笑的心思都沒有。
如果他們調查的都是真的,那麼今天勢必會出現意外,這麼多的受害人安危都握在那個叫片岡的人手裏,簡直糟糕透了!
隔着幕布,觀察巨型繭的片岡教授從後面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在會場裏作亂的年輕人,可他並沒有慌張,而是擡起手輕拍了幾下。
側門被打開,不少人從隔壁的房間涌了出來,他們正是朗姆的手下。
“今天,誰都不準破壞“零世界”的現世!我爲了它苦心研究了很久,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所有想毀滅這個計劃的人,都得死!”
現場的所有嘉賓都沒有知覺,而醒過來的蘭瑟卻因爲手環還被牢牢地銬在椅子的扶手上而動彈不得。
索性他也不急,頂着半圓的頭盔,圍觀起了這場精彩的打鬥。
“給,把這個打了。”
一旁的琴酒也清醒過來,他拿出了之前跟系統交易到手的清毒注射劑,分給了蘭瑟一支。
這神經毒素的劑量是從手環上一點一點增加的,細小的針一直紮在肌膚裏沒什麼感覺。
但蘭瑟明顯能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發懵,劑量再加大的話,可能就該出現幻覺了。
跟吃了菌子一樣。
片岡年紀一大把了,捱了這麼一下,差點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後面的安保人員都圍上了安室透,但衆所周知,這小子也不是喫素的。
只見他將手槍往腰間一別,緊握起了拳頭。
霎時間拳頭跟肉體衝撞的聲音響起,梆梆幾下,將攻過去的人挨個放倒。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某個座位上的男人站起身,悄然來到了安室透的背後。
看起來他應該從落座之後就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扣上手環,而且沒有真正地進入“零世界”當中。
萊伊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腳步聲,轉頭間,就看見了安室透因爲遭到了偷襲,被對方一記重摔直接從臺階上滾落到臺前的一幕。
“零!”
萊伊的臉色一沉,擡眼看向那人。
陌生面孔,並不認識。
但想也知道,能來這裏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安室透忍着全身骨頭都作痛的痛感,從嘴裏吐出一口血沫,然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勉強地從地上爬起來。
看見那人的臉時,安室透瞳孔地震。
“村、村中警視正……”
聽到村中這個姓氏的時候,蘭瑟就全明白了。
那個警察世家,那個跟組織勾結出賣了蘇格蘭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個傢伙了。
他看起來比萊伊大不了幾歲,從身手看來,應該也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紅黑合作並不稀奇,只不過蘭瑟好奇的是,爲什麼朗姆會偏偏看重他呢?
顯然,身爲公安的安室透接受不了內部人員的叛變,他的臉色染上了幾分狠戾,散開的紫瞳也滿是陰冷。
“就是你……一直在暗中幫着朗姆他們?”
男人示意那些想動手的傢伙先不要動手,他朝着安室透一步一步地走過來,低沉的嗓音響徹了整個會場。
“我倒是不知道,我們的警察裏竟然還有知道朗姆這個名字的人。”男人眯起眼睛,端着架子拿腔捏調的樣子看了就讓人心生厭惡。
他懷疑道:“難道說,黑田兵衛那個傢伙安插的臥底,並不只有諸伏景光一個人?”
諸伏景光這四個字像是觸及了安室透最後的底線。
他忍無可忍地衝了過去,一拳朝着對方的臉上揮去,憤怒道:“你這個傢伙——公安敗類!”
對方向後仰頭,輕而易舉地躲開了他的攻擊,然後還以一記硬邦邦的拳頭。
兩人誰也沒在誰的身上佔到便宜,因爲力氣的碰撞,兩人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安室透的胸膛起起伏伏,看得出來氣得不輕。
萊伊將手按在了他的後背上,安撫道:“冷靜,零。”
隨後,他掏出一把手槍,穿過安室透的肩膀對準了男人。
“這種時候,就不要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