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慕是信息部門的人手,他沒料到自己被擺了一道。

    經過覈查後才發現,有軟件通過篡改琴酒的手機程序,給卡慕發送了撤回任務的命令,才讓貝爾摩德有機可乘。

    “貝爾摩德還有這種本事?”

    蘭瑟搜刮着島上的零食,一邊喫一邊聽着卡慕彙報結果,微微睜大眼睛表示意外。

    而琴酒卻咬着煙陷入了沉默當中,從卡慕彙報開始到結束都沒說什麼。

    最後,卡慕總結道:“這個軟件應該是屬於組織內部更高一層的研發組搞出來的,只供boss使用。”

    蘭瑟點了點頭,揮手道:“好了,你去吧。”

    在卡慕拉開房門把手的時候,蘭瑟又叫住了他,指了指已經空掉的袋子對他說:“薯條還有嗎?”

    “我稍後給您送來。”卡慕向他微微點頭,蘭瑟滿意地比了個ok的手勢。

    等人一走,蘭瑟就將空掉的零食包裝袋吹鼓氣,然後在琴酒的面前把它給拍爆了。

    琴酒終於回神,朝他看了一眼,問道:“鬧什麼?”

    “貝爾摩德明顯是叛變了,但她幫的誰,還不清楚。”蘭瑟抱起手臂拱了過去,在他肩膀上輕輕蹭了蹭。“要不要把她幹掉?”

    琴酒抽了下煙,吹出了一口白煙。

    “等離開這裏再說。”

    看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似乎提不起什麼興趣,蘭瑟也只好聳了聳肩,湊到了窗戶邊,看向了外面的景色。

    自從將死訓島封閉後,就很少有人再被送進這死訓營裏訓練了。

    留在這裏的,都是之前活下來的高手。

    博摩爾能鎮住他們就很不容易了,要是有人趁着這個機會想混進來,那就會麻煩很多。

    島上的綠植比之前繁茂了很多,將島上的建築、訓練場以及設下的防禦和安保系統都遮蔽得嚴嚴實實。

    比起現在還是光禿禿的東京,現在這邊的風景更好。

    樓下的訓練場裏,一羣人圍在一起,時不時地發出叫好和吆喝聲。

    而被他們圍起來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在這訓練營裏存活下來的高級殺手,另一個則是從FBI叛變回到組織的萊伊。

    波本那一頭金髮在陽光下顯得很刺眼,他抱着手臂站在旁邊看着,大約是這羣傢伙裏唯一一個希望萊伊能贏的人吧。

    很快,那兩人扭打在一起,動手招招不留餘地。

    蘭瑟看得津津有味,連房間的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也沒察覺。

    還是琴酒將一包零食遞到他面前時,蘭瑟纔回過神來,問道:“卡慕來過了?”

    “嗯,他說沒有薯條了,只有薯片。”

    “哦,沒關係,都一樣。”

    蘭瑟拆開了零食包裝袋,像要囤食物的小動物一樣先嗅了嗅裏面的氣味,然後才抓起一把往嘴裏塞去。

    咔嚓咔嚓像倉鼠一樣的咀嚼動靜在琴酒的耳邊響起。

    男人披散着銀色長髮,手裏的菸頭即將燃盡。他最後用力地抽了一口,然後將菸頭掐熄在窗臺上,隨手將菸蒂彈出了窗外。

    “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啊?”蘭瑟問道。

    琴酒哼笑一聲,“如果萊伊不想死的話,輸的那個人必定不會是他。”

    “可是他的對手也不想死,萊伊的近戰術比起他的槍法應該要更遜色一點吧?”

    蘭瑟是這麼認爲的。

    可能平時的萊伊給蘭瑟留下了錯誤的印象,導致他把那人幹掉的時候,蘭瑟大張開的嘴巴里還有薯片沒有嚼完。

    琴酒好意地提醒他:“這裏的風大,偶爾會把臭蟲吹過來。你想嚐嚐它的味道嗎?”

    蘭瑟立刻閉上了嘴巴。

    下面的人羣裏爆發出一場歡呼,萊伊將他的對手踩在了腳下,儼然成爲了這場鬥毆的贏家。

    蘭瑟吹了聲口哨,笑得眼睛彎起。

    “我們要在這裏待多久?”看夠了鬥毆,蘭瑟轉過頭去問琴酒:“按照你的習慣,這會兒我們本來應該在東京報復雪莉和工藤新一他們。”

    “不急,我想,有的人也快沉不住氣,打算對這裏動手了吧!”

    蘭瑟聽出了點什麼,啊了一聲。

    “你是說boss,還是朗姆?”

    自從上次協助過博摩爾調查沉船事件,這傢伙回來之後就封閉了死訓島,切斷了跟外界的來往,甚至是boss的聯絡。

    他給boss賣命這麼多年,卻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想要他的命。

    饒是博摩爾這種沒脾氣的人也不想再給組織做什麼貢獻,只想守着這一畝三分地管好這裏的人。

    提及對方的身份,琴酒短暫的沉默了,很久後纔回答道:“也許都有吧。”

    屬於死訓島的凜冬應該是快要來了。

    要對付博摩爾很很簡單,死訓島的物資都是靠船來運送,只要切斷來往的貨船,就能讓整個島都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

    所以當兩天後,死訓島上所有外出能用的漁船、遊艇都遭到破壞時,琴酒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兩手插在褲兜裏沒有任何激動的反應。

    但是博摩爾卻哭得像快死了爹似的,嗷嗷叫個不停。

    蘭瑟有點嫌棄:“不就是幾艘船嗎?至於你哭成這樣?還是不是個大老爺們了!”

    博摩爾難過得喪眉耷眼,鬱悶道:“你們懂個啥?整個島上的人都靠這些船進出,現在被毀壞了,你們是離不開這裏的!”

    蘭瑟回頭看了眼建築頂部的直升機,說道:“倒是勞你費心了,我們可以坐那個回東京。”

    默默走過來的卡慕對他們開口:“我檢查過了,直升機的機翼受損,在修好之前,恐怕也是沒法用的。”

    這麼一聽,蘭瑟擰起眉頭,“我們當中出了內鬼?要不是有內鬼的破壞,船和直升機怎麼會被破壞?”

    博摩爾不在意地擡起頭,蹲在地上仰臉看着他們,“這百來號人待的地方出個內鬼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琴酒:“……傻比。”

    博摩爾激動地站起身來:“兄弟一場,你罵我?!”

    “行了,想想接下來要怎麼辦吧。”蘭瑟抱着手臂,瞥了眼離他們最近的一艘遊艇,可惜道:“就算是修好了也一定會被破壞,能想辦法把內鬼找出來嗎?”

    一旁聽了很久的波本開口:“這不是琴酒該乾的事麼?”

    “專業對口。”

    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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