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阪城亮起了燈。

    夜景絢爛,卻另有殺機蟄伏在黑暗裏。

    在行人很多的步行街上,一個打扮成盲人的女子拄着柺杖坐在街邊的椅子上。

    她的腳邊匍匐着一條導盲犬,憨厚可愛,沒有表現出任何具有攻擊性的樣子。

    這時,一個手握着熱飲的女人穿得很低調,一身黑衣像是要融化在夜裏一般。

    爲了怕惹眼,她還將自己的頭髮盤起藏在了深色的帽子裏。

    在這樣涼爽的夜晚裏,因爲所在的地方是以購物商店衆多而出名的街道,所以就算她戴着帽子也並不會惹人起疑。

    女人坐在了盲人後背的椅子上,和她背靠着背。

    正如一貫的臥底接頭方式,她們似乎只是停留在這裏的過客,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小姐,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很好聞,請問是從哪裏買的?”眼盲的女人開口,她腳邊的導盲犬有些警惕地擡起頭看着四周。

    戴着帽子的女人哼笑一聲,意味不明地說道:“這可是進口貨,你買得起嗎?”

    “隨意低估別人,是很差勁的做法。”

    “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就把它的店址告訴你,你自己去買吧。”

    纖長白皙的食指和中指間夾了一張對摺的紙條,女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將紙條放進了帽子的邊緣,然後把帽子扣在了眼盲女人的頭上。

    她那一頭金髮像瀑布一樣垂落下來,比煙花還要燦爛。

    很快她就起身離開了這裏,手上依舊拿着那杯熱飲。

    眼盲的女人並沒有急着將帽子摘下來,而是用手將它扶正,起身後叫了聲腳邊的大狗,然後用柺杖探路,牽着導盲犬離開了這裏。

    等她拐到了一處無人的小黑巷子裏,她確認身邊沒人,於是立刻將帽子拿下來,把別在帽子內層的紙條抽出來,打開。

    裏面寫着一個地址,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信息。

    這時如果有人經過的話,一定會看到這個盲人並不是真的盲。

    貝爾摩德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裏,打開房門就看到伏特加一臉緊繃地看着琴酒。

    他們還不知道眼前的琴酒只是個替身,爲了防止琴酒從他們的視線裏消失,所以他們用了點小小的手段。

    看着琴酒的手被反銬在身後,貝爾摩德勾起紅脣笑了:“哎呀,沒想到你居然還在。我還以爲出門跟老熟人碰個面,再回來你應該自己逃走了纔對。”

    “逃?”替身琴酒細品着這個字眼,不屑地冷笑:“這個字多少有點侮辱我的水準了。”

    “算了,雖然不清楚你爲什麼不急着回到蘭瑟的身邊,不過只要你別妨礙我的計劃就好。”貝爾摩德如是說道。

    琴酒終於肯紆尊降貴地擡起頭看她,“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現在合作對你我來說再好不過。”

    “目的?”貝爾摩德的餘光瞥了眼伏特加,冷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替身琴酒悶笑一聲,也就懶得再開口。

    好戲就要開場了。

    服部家的宅邸——

    遠山和葉因爲一直都打不通服部平次的電話,所以才特意找上門來。

    她一邊推開來應門的女傭,一邊氣鼓鼓地說道:“真是過分!那傢伙到底在忙什麼?爲什麼總是放我鴿子啊?!”

    女傭在後面追着跑:“和葉,平次少爺他並不在家裏啊……”

    和葉本來是信了她的話,但是在瞥見茶室裏亮着的燈,於是更加生氣了。

    “什麼啊?那裏面的兩個人是誰啊?”

    燈光將茶室裏的人影拉得很長,映照在紙門上根本看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大人還是小孩,更看不清楚性別。

    所以當和葉氣沖沖地將門拉開時,看到服部平次的媽媽正在給一個小女孩沏茶的時候,當場就愣住了。

    “靜、靜華阿姨,真是抱歉!我太莽撞了,我還以爲是平次在這裏……”

    服部靜華彎起溫柔的眉眼笑了笑,“是和葉來了啊,我正和小哀聊到你了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她和灰原哀中間隔了一張小茶桌,桌上擺着剛煮好的茶水,旁邊的花盤子裏還放着出自服部靜華親手做的點心,看起來把這位小客人招待得很好呢。

    和葉禮貌地脫掉了鞋子,坐在兩人中間的桌邊位置,好奇地看着小女孩。

    “我記得,你是跟阿笠博士住在一起的那個女孩……”

    “好久不見。”灰原哀跟她客套又疏遠地點了下頭,繼續捧着小茶杯喝熱茶。

    那副少年老成的樣子,讓和葉感覺她其實是個大人的靈魂附在她身上了。

    “話說回來,小哀你怎麼會來平次家裏住啊?你是女孩子,就算要來大阪玩,也應該住我家……”

    “看來服部平次沒有告訴你,我是和柯南一起搬過來的。”

    和葉一愣,隨即心情更加不好了:“他爲什麼不告訴我?!不,應該問,你們怎麼會突然搬來大阪住?柯南他不是一直都住在小蘭家裏的嗎?”

    想到了白天時跟阿笠博士他們約定好的理由,灰原哀只好改口撒謊道:“因爲阿笠博士生病了,聽說大阪這邊有位名醫,所以我們是特地來求醫的。”

    “是這樣啊!”和葉應聲的同時,服部靜華也給她倒了一杯茶,關切問道:“和葉,你找平次有什麼事嗎?”

    和葉嘟囔着抱怨道:“是平次那傢伙啦,他明明答應我今晚去通天閣那邊拍夜景的,但是卻莫名其妙放我鴿子,甚至連電話也不接,他到底跑哪兒去了?”

    聞言,服部靜華無奈地笑了,而灰原哀則是捧着熱茶杯淡淡道:“如果是跟江戶川在一起的話,搞不好已經卷進了什麼命案裏。他們這種執着的瘋子,如果不解開謎題的話,是不會有功夫理會別人的。”

    她說完,發現這兩個人都盯着她看,彷彿看到了什麼驚奇的新鮮事物。

    “好!既然他們臭男人一組去破案了,那小哀,你陪我去逛街吧!”

    灰原哀一愣,“欸?”

    “反正現在還很早,我帶你出去逛逛吧,不管是買衣服還是喜歡美食,我都是個很好的嚮導喔!”

    “nice!”呆在車裏的蘭瑟從耳機裏聽到了女孩子興奮的聲音,終於打起精神。“這個近距離的觀衆席還真是不錯,你說呢?”

    他轉頭看向了後座上已經僞裝成大瀧的男人。

    幾分鐘後,琴酒身上那隻不屬於他的手機響起,來電正是遠山和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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