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琴酒既然和替身都是摒除一切外因,有着相同的思維邏輯,那麼琴酒應該就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禁閉室的門上當然不會只掛着鎖,門外還站了兩個戴着黑墨鏡和穿着黑衣的組織成員。
他們在看見替身琴酒從裏面出來,第一反應就是舉槍逼他回去。
而替身琴酒早有預料一般,用雙手抓住了他們的手腕向上一舉,子彈放空,射在了禁閉室的裏面。
隨即銀髮男人又擡腳一踹,精準地踹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腹部,將手槍從他的手裏奪了下來,然後對準了另一個人的腦袋。
“砰”的一聲,血濺當場。
當摔出去的人準備爬起來時,又被替身琴酒瞄準了胸口開了一槍。
解決這兩人的動作一氣呵成。
蘭瑟眼睛裏冒光,“好帥啊,老婆。”
琴酒呷着煙,輕哼了聲,別開眼看向了海面。
這個時候的海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似乎今天只是很稀鬆平常的一天。
替身已經從禁閉室殺了出去,輕鬆深入了朗姆正在接受治療的基地中心,隔着玻璃看到了還在牀上躺着的朗姆。
等日常檢查的醫生從裏面走出來時,琴酒纔跟他們點了點頭,走進了治療間。
在朗姆身邊自然還守着他的心腹,所以這老登在看見琴酒進來時,沒有特別的表情。
“看你的樣子,恢復得似乎沒有預期那麼好。”
琴酒兩隻手插在風衣的兜裏,臉上的笑容裏帶着點嘲諷的意味。
“終究是老了,像這樣厲害的傷勢,要靠現有的醫療條件復原恐怕也不容易。”
朗姆沉下了臉色,目光陰沉地盯着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pinga和貝爾摩德他們去太平洋浮標的任務已經結束,pinga死在了那裏。”
心腹被除掉,朗姆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而是懷疑地問他:“你一直都被關着,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替身琴酒伸出手,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腦袋,“都在這裏了。”
關於這件事,朗姆沒想明白,一直看着這一幕的蘭瑟也有點意外。
他扭頭看向了身邊的男人,好奇問道:“你們兩個的大腦是實時同步數據的嗎?”
“嗯。”
“……那我們兩個在酒店裏做……他不是都知道了?”蘭瑟突然感覺後背一涼。
琴酒扯起了嘴角,什麼都沒說。
倒是系統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了。
【系統: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蘭瑟尷尬到腳趾摳地。
另一邊,替身琴酒已經繞着朗姆的病牀轉了一週,看他身上都插着管子,忍不住笑話道:“可能再要不了幾年,你還是得躺回這張病牀上,人的最終結果都是從衰老走向死亡。提前適應,也是一件好事。”
朗姆已經讓手下聯絡過了伏特加,得到了pinga確切的死亡消息,他的臉色沉得比鍋底還黑。
替身琴酒又道:“你知道嗎?boss一開始的任務,是讓貝爾摩德摧毀那個全年齡識別系統。因爲他不想讓任何人找到他,所以那個東西留着對他來說是個威脅。”
“可貝爾摩德不是說,那只是個殘次品嗎?”
“她前腳去,後腳太平洋浮標就被炸了,系統被毀也算是完成了boss的任務,怎麼可能告訴你實情?”
朗姆懷疑地看着他:“那你又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爲我很快就要從這裏離開了。”琴酒擡手壓了壓自己的帽子,勾起了脣角。“識別系統的副本已經到了蘭瑟的手裏,我們將擁有更強大的助力。”
有些話點到爲止就好,朗姆是個聰明人。
boss因爲這個系統的存在心急,朗姆也爲它究竟是否能投入實際應用而心急。
但是得知了這個系統落在了最不該擁有的人手裏,那麼跟朗姆爭奪組織大權的威脅就多了一個。
pinga已死,貝爾摩德又直屬boss指揮,朗姆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容樂觀。
所以在替身琴酒囂張地轉動着手槍離開了病房後,朗姆打開了那隻從灰原哀身上拿到的藥盒。
他吞了下去。
畫面到此爲止,替身琴酒甩着那身風衣走在黑暗裏,身影逐漸消散,最後化作了一張卡朝着有光亮的地方飛出。
【系統:有新道具迴歸倉庫。】
蘭瑟的大腦正循環播放着剛纔的那一幕,越想越容易代入自己,彷彿真的看見琴酒就這麼從他眼前消失,心裏怪難受的。
這時,琴酒卻帶着點驚訝地發出一聲:“嗯?”
蘭瑟的思緒抽出,好奇他爲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於是問道:“怎麼了?”
“你看。”琴酒把系統倉庫的空間亮出來給他看,那張替身卡安穩地待在最後一格空間裏,卡的邊緣冒着金光,彰顯出了高級道具卡的優越。
蘭瑟:“……”
他剛纔傷心的情緒都白給了是嗎?
跟琴酒對視一眼,兩人一起靠在遊艇的座椅靠背上,抖着肩膀無聲失笑。
太平洋浮標的建成本來就是個大新聞,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給炸了,所以民衆們不滿的呼聲還是挺高的。
爲了避免跟警方起衝突,蘭瑟和琴酒一回到八丈島上就跟萊伊和波本匯合,四人從這裏撤離。
離開的當天,他們跟海上救援隊擦肩而過,從他們的對話裏聽出了些端倪。
“聽說了嗎?警政廳的管理官和一名刑警在海上的一艘壞船裏漂流了好幾天呢!”
“有另一個消息誇張嗎?一個小學生在水裏泡了幾個小時居然沒有淹死,被一艘漁船撈起來了!”
“不過跟他一起去太平洋浮標的那個大阪高中生就慘了,聽說爆炸發生後就失蹤了,生死不明呢……”
蘭瑟小小地啊了一聲。
看來不是誰都有像主角那麼好的運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