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就像是放棄了掙扎,依舊將手槍的槍口瞄準琴酒的額頭。
看起來像是在準備隨時給他致命一擊。
“你有什麼證據嗎?”
琴酒哼笑道:“雖然你在那兩隻箱子上動了手腳,但你應該沒想到我會第一個去試,也不會想到我會在其中的一把槍上動手腳吧?”
“病毒,就是從那個時候傳開的。”
在貝爾摩德驚駭到精緻的五官全部扭曲時,琴酒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表情給予她重重一擊。
“是的,貝爾摩德,你就是病毒感染之源。”
“這種病毒在源體身上發作的時間會比感染者慢一點,但所需要的清毒藥劑的劑量應該也比其他人更多。我要是猜得沒錯,流動在組織內部的那幾支清毒藥劑最終都落在了你的手裏,而今天伏特加送來的這支,是最後一支。”
她已經復原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即便現在摘下手套,她的手也和正常的女人沒什麼區別。
因此,貝爾摩德惱恨歸惱恨,但還是忍着暴揍他的衝動,說道:“就算是這樣,也只能說明我曾經感染過病毒。跟你叫我boss又有什麼關係呢?”
琴酒哼道:“你怕不是忘了?你爲了找齊清毒藥劑,動用下屬的藉口都是爲了boss。如果裏面那個真正的boss就坐在這兒,面對你幾次以他爲噱頭而動用組織關係的行爲,他應該也會對你感到不滿、並且有所懲戒纔對。”
“所以,我要是猜得沒錯的話……”男人站起身,垂散在沙發上的頭髮又甩到了身後。
他直接一把將簾子拉開,順手按開了旁邊牆壁上的燈光開關,將那人的臉展現在了他和貝爾摩德面前。
多時不見的彥先生就坐在那兒,臉上的神色雖然有些意外,但他到底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被琴酒揭穿也沒有表現得太驚慌。
“哼。”男人顯得有些傲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貝爾摩德剛要動,就被飛過來的一架戰鬥型無人機堵在了眼前。
她收回了腳步,輕哼道:“還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推理啊!琴酒,你什麼時候改行當起了偵探?”
琴酒道:“偶爾爲之的感覺也不錯。比起你總幫忙兜底的那個名偵探,蘭瑟的運氣顯然要更高一籌。”
“蘭瑟,又是蘭瑟!”貝爾摩德臉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不爽道:“因爲這傢伙的出現,害得我的計劃總是被迫偏離。我真是搞不懂,原本替組織乖乖賣命的你,爲什麼會在那個傢伙出現之後,就開始背離組織了呢?”
琴酒不屑道:“這話還是問你自己吧,從當初將我們兩個的命運玩弄股掌之間時,你就該明白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到來的。”
沿着組織的時間線,將所有人、所有事串聯起來的貝爾摩德才是唯一那個掌控全局的人。
而真正的烏丸蓮耶,恐怕早在服下那種可以讓他恢復年輕的藥物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當然,除掉朗姆的原因遠不止這一個——彥先生的孫子死在了朗姆的滅口之下,他會對朗姆復仇,而你需要一個坐鎮在組織背後的傀儡。所以,我才能在這裏見到他。”
“貝爾摩德,你真是好算計!只是像你這樣的女人,一再對那個名偵探縱容,你到底是想掌權、還是讓組織覆滅,關於這點我始終想不通。”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貝爾摩德就算是再繼續裝傻,恐怕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美女聳肩攤手,然後將自己的純黑色手套摘掉,撥弄了幾下自己的頭髮。
“人不可能毫無軟肋,即便是身爲從小經受各種磨礪與考驗的組織殺手的你,不也把那個傻子少爺寵得無法無天嗎?”
“我只是更青睞於那個小偵探,他鮮活的生命力比我們想象中更加旺盛,對於人生觀點雖然幼稚單純得可怕,但卻讓人忍不住想他們究竟能爲了守住自己的三觀和底線做到哪一步。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視了他們對組織可能造成的危害。”
聽到這裏,琴酒算是明白了。
他叼着煙,冷嗤道:“你是想在自己的身邊埋上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我以前一直以爲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現在看來,我當初肯定是誤判了。”
貝爾摩德不以爲然地笑了笑,“無所謂了,反正今天總會有個結果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她話音剛落時,琴酒就意識到了危險。
她如同靈活的貓一樣躲避過無人機的掃射,幾個翻跳來到了房間的門口,然後將一枚手雷拋在了地上。
“goodbye~”
隨着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整個房間都被炸得一片焦黑。
無人機收到了干擾,懸在半空中團團轉。
一陣煙霧過後,琴酒從嗆鼻的粉塵中出現,完好無損。
【系統:幸好我反應快!共享者,快!誇我!】
琴酒看了眼自己被毀了的衣角,平靜道:“你的防禦盾該升級了。”
無人機被召回,系統兢兢業業開始給它們進行修理和維護的工作。
而琴酒則是往書桌那邊走了幾步,將倒在地上的彥先生用腳抵着肩膀翻了過來。
他還沒死,但也差不多了。
琴酒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漠然道:“你甚至都沒有給自己的孫子收過屍,選擇跟貝爾摩德合作,恐怕也是爲了你自己的野心吧?”
彥先生嗚嗚的叫着,發黑的手想要抓住他的褲腳,但被琴酒躲開了。
“黃泉路上保重,不送。”
琴酒選擇了結他。
而聽到這聲爆炸的蘭瑟也從工藤優作的房間裏探出頭,疑惑不已。
“搞這麼大動靜,他們是在拿炮對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