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師兄!”
“陳年師叔!”
被衆人稱呼陳年的生死境修士,朝着衆人露出最後一個笑容,便點燃自己所有的法力與靈魂,撞擊在河面上。
“轟!”
湍急的河水,被陳年的自爆,炸出了一個短暫的真空。
雖然周圍的河水與陰屍在快速彌補這裏的空缺,但還是爲衆人爭取到了一點寶貴的時間。
趁着無數陰屍朝着被陳年自爆毀滅的區域涌去,何寧等人再次加快了速度。
沒有找到落水者的陰屍們再次掀起大浪,朝着鎖鏈上的衆人抓來。
有所準備的何寧等人,沒有像之前那般,等到被襲擊才發現不對的出手。
道道刀光、劍氣、巨掌層出不窮,摧枯拉朽的擊潰了一道道朝他們衝來的大浪。
面對一道實在避不開的百丈巨浪。
歐陽冶等道主全力出手,聯手將其在距離衆人不到十米的地方徹底擊潰。
在擊潰了數道巨浪後,衆人終於來到了黃泉對岸。
片刻後,樣貌悽慘的西海崖聖主與大長老,也成功渡過了波濤越發洶涌的黃泉。
西海崖聖主的小腹,被完全貫穿,留下了碗口大的猙獰傷口,大長老更是丟掉了一條左臂。
兩人的傷口處,都有附骨之蛆般的陰氣與死氣殘留,一時間光憑法力難以祛除。
更爲嚴重的是,本來憑藉道主級的強大生命力,就算是斷臂的重創,也能快速斷肢重生。
可他們二人的壽元實在是所剩無多了,自然不敢將珍貴的氣血,消耗在恢復傷勢上。
何寧看出兩人的窘迫,上前幾步,伸手搭在了兩人傷口處。
西海崖聖主與大長老本來還想躲避,但想到何寧不懼陰氣與死氣,反而能將其熔鍊爲自己的法力後,便也任由他施爲。
他們也想看看何寧的手段,到底有多麼神奇。
對於頂級道主都極爲難纏的陰氣與死氣,在遇到何寧的法力後,立刻無法動彈,被何寧輕易拔除。
眼看兩位道主遲遲沒有動用氣血恢復傷勢,何寧反手取出了他從聞多寶那裏搜刮來的兩株千年古藥。
“聖主、長老,你們煉化這兩株古藥恢復傷勢吧,後面還需要你們出手呢!”
西海崖聖主兩人驚見兩株對他們而言彌足珍貴的千年古藥,本打算拒絕,但聽到何寧的勸說後,對視一眼,沒有拒絕何寧的好意。
後面的路一定比之前的更的危險,若是強撐着用這副殘軀戰鬥,可能真得走不了多遠。
“你的好意老夫記下了!”
西海崖聖主也不是矯情的人,接過人蔘形的千年古藥,一口吞下,就地打坐煉化。
大長老摸了摸何寧的腦袋,也接過了千年朱果。
兩位頂級道主的實力自然毋庸置疑,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兩株千年古藥的藥力就被他們完全吸收。
西海崖聖主小腹的貫穿傷,大長老的斷臂處,都開始有肉芽生長而出。
眨眼間,他們的缺失的部分,就恢復如初。
更爲難得的是,本已壽元無多的西海崖聖主與大長老,煉化了千年古藥的藥力,枯竭的壽元又多了幾十年。
先前拖延巨型陰屍時,若非要顧及壽元消耗,無法全力出手,兩人也不會被巨型陰屍打成重傷。
眼看師父不僅傷勢痊癒,樣貌更是年輕了一些,向飛宇感激的來到何寧近前。
“道兄的恩情,向某記住了。以後只要道兄有事相求,向某必定不會拒絕!有違此誓,天誅之!”
何寧都沒來得及阻止,向飛宇就發下了道誓。
道誓,可是與他當初在小邱開玩笑一般的誓言不同。
修士若違背自己許下的道誓,輕者遭受反噬,此後實力難以寸進,重者真的會引來天誅!
見自己的愛徒如此,西海崖聖主不僅沒有像西海崖其他人那般惱怒,反而覺得欣慰的笑了一下。
向飛宇的天賦他清楚,雖然比一般的聖地仙門聖子級天驕強上一些,但無法與名動西嶺的關山落相比,更何況是何寧這等能擊敗關山落的恐怖妖孽!
他縱是耗盡所有的潛力,也難以觸摸到大帝的影子。
但說來可笑,他不知爲何從何寧身上,看到了一尊未來大帝的影子。
雖然這位少年現在還心性還有些跳脫、不成熟,但潛力與揹負責任的心,卻已經有了大帝的影子。
“夠了!”
訓斥了爭論不休的西海崖門人一聲,西海崖聖主語氣鄭重的承認了向飛宇立下的道誓,甚至還更進了一步。
“飛宇所立誓言,不僅他要遵守,西海崖全教上下也要遵守。你們有人出去後,要將我的命令帶給代聖主他們。”
“喏!”
在場的西海崖弟子們不知聖主發了什麼瘋,但面對他的命令,不得不遵守。
這代天驕們沒有看出問題,人老成精的西海崖道主們與一些聰慧的生死境修士們,卻意識到了西海崖聖主的想法。
紛紛面露笑容,一臉和善的看向剛纔還是他們責備對象的何寧。
難怪他能成聖主,他們真的是太單純了!
大長老與歐陽冶兩人看着目露狡黠的西海崖聖主,也是無奈的對視一眼。
何寧看了看西海崖衆修士前後大變的態度,摸不着頭腦的撓了撓頭。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要長出來了!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就他自己不知道。
二師弟徐良看大師兄這副模樣,恨不得打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麼!
這位大師兄真的是完美繼承了青陵聖地的優良傳統呀!
做壞事的時候機智的一逼,平時卻不喜歡動腦子。
還好,何寧並不孤單,像他這樣的人,纔是青陵聖地傳統。
大長老、歐陽冶師叔、二師弟徐良這樣的纔是少數。
何寧丟在地上的應三,聽到衆人笑聲醒來。
他看到所有人都在大笑,還沒搞清情況,他也跟着傻乎乎的大笑起來。
遇到危險向來都異常機靈的何寧,此時只覺得他們莫名其妙,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高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