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感覺十分不好。
“何寧,這個包穀糖味道不錯,你快點付錢呀!”
看着身前胡喫海塞,毫無前輩樣子的無虛子,何寧氣的牙癢癢。
何寧有什麼辦法,只能掏錢付賬。
“虛無子前輩,師父說讓你帶着我出來遊歷,可沒說是這樣遊歷的。”
化作孩童模樣的虛無子,裝作無辜的撓了撓頭。
“這有什麼不對嗎?我們這不也是在遊歷嗎?”
何寧擠出兩聲冷笑,冷冷的注視着他,想要看看這個傢伙,到底還能搞出什麼花樣。
虛無子全然不理會何寧的情緒,依舊我行我素的在滿是美食的攤位上四處亂竄。
原始紀元滿是動盪與災禍,凡人朝不保夕,哪有時間發明這些喫食呀!
能在修士的庇護下活着就不錯了!喫飽就是他們最大的願望!
從進入東雲城開始,虛無子看什麼都感興趣。
來到這條滿是喫食的商坊後,虛無子更是被迷花了眼。
一上午的時間,虛無子拉着何寧,從坊東喫到了坊西。
雖然花費不高,但何寧對虛無子的行爲實則是頭大。
不僅沒有一點前輩的尊嚴,更連半點修士的羞恥之心都沒有。
丟人呀!真是太丟人了。
何寧現在只希望自己不會在這裏遇到熟人。
可他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呦呵!這不是青陵聖子嗎?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裏閒逛呀。”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何寧身體一僵。
何寧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艱難的轉過頭來,果然見到了一張讓他分外不爽的臉。
“呵呵,東湖聖子許久不見。”
帶着數位隨從招搖過市的東湖聖子,這纔看到何寧身旁,喫得臉都花了的虛無子。
“噗嗤!”
東湖聖子打開摺扇擋住自己的嘴,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兄弟,你這位小兄弟是八百年沒喫過東西了嗎?”
何寧心中氣得要死,但看到虛無子臉色也變得鐵青一片,心中立刻有了算計。
“哈哈,東湖聖子開玩笑了。我這位小兄弟這些年第一次出門,之前沒見過這麼多的喫食。”
東湖聖子雖然被何寧當日表現出的實力震驚到了,但依舊將他當做一個小屁孩。
既然實力暫時比不過,那他就讓這兩個土包子見識見識他的財力。
“何兄弟,既然你們來了我的底盤,我當然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兩位兄弟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嘗一嘗東湖聖地的特色。”
沒錯,東雲城隸屬於東湖聖地。
或者說東雲城,乃至佔地七十萬平方公里的火離國,都屬於東湖聖地。
東湖聖地作爲西嶺的一大聖地,自然也是西嶺的一方霸主。
即便沒有主動擴張影響力,但整個火離國,還是歸附於它。
火離國一邊向其上供,一邊享受其庇護。
這座距離東湖聖地最近的東雲城,更是成爲了東湖聖地的直屬。
在城中閒逛,時不時就能身着青衣,腰掛玉牌的東湖聖地的修士。
由此可見,修行勢力尤其是聖地對世俗的影響力。
他們並非畏懼青陵聖地,也並非畏懼顧玄武這位當世聖人。
他們是畏懼青陵聖地復甦後,搶奪他們手中的利益。
西嶺很大,足有方圓數千萬平方公里。
但西嶺也很小,各處林立的聖地仙門,乃至二流、三流宗門,早已將西嶺分食個乾淨。
如果青陵聖地復甦想要搶奪其他勢力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願意。
何寧不知道東湖聖地高層的心思,但他現在好好算計一把東湖聖子。
這個混蛋當初害得他與關山月大打出手,隨後更是引來關山落親自邀戰。
何寧雖然一次都沒輸,但還是對於這個坑了自己的混蛋充滿怨念。
“東湖聖子相邀,小弟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何寧給想要發作的虛無子傳音,阻止了他想要教訓東湖聖子的念頭。
聽到何寧的鬼點子,虛無子眼睛放光,心中也對這個無恥的小王八蛋更是忌憚。
他真是一點都不浪費坑別人的機會呀!
而且,這個小王八蛋這麼記仇,他以後會不會坑自己?
虛無子樂呵呵的跟上何寧,心中卻提高了對何寧的戒備。
“妙音齋?”
看着酒樓的招牌,何寧輕聲念出了這裏的名字。
一家酒樓,爲何會掛一個佛門的牌子?
難道這裏賣的都是清淡的素食?
帶着疑問,何寧跟上了先一步進入酒樓的東湖聖子。
酒樓內的景象,着實讓何寧大開眼界。
這哪裏有半點佛門清修之所的樣子,金碧輝煌的說是世俗的皇宮也不差分毫。
一樓大廳內上菜的沒有一個小廝,全都是輕紗薄衣的美女。
她們扭動着婀娜的腰姿,身形款款的端着酒菜給每一桌客人上菜。
亂花漸欲迷人眼呀!
何寧年紀雖然不大,但也早就知曉兒女之事,自然看出了這是什麼地方。
東湖聖地真他孃的都是人才呀!
風月地竟敢掛上佛門齋戒的招牌,他們就不怕佛門得知後,砸了這裏嗎?
東湖聖子顯然看出了何寧的心思,笑着爲何寧與虛無子解釋道。
“兩位兄弟,這裏可並非掛羊頭賣狗肉。你可知歡喜禪?”
何寧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這個在佛門中名聲極爲不好的分支。
“莫非這裏就是?”
東湖聖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故作神祕道。
“一會你們就知道了,兩位兄弟還是跟我去樓上吧。”
上一輩子死的時候,都是一個小處男的虛無子,哪裏見過這種地方。
臉紅的嚇人,急匆匆的跟在東湖聖子身後,跑上了二樓。
二樓的甲字號,常年都是東湖聖子的包間。
得知東湖聖子帶着兩位陌生客人的到來的老鴇,早就滿臉諂媚的在甲字號門外等候衆人。
“聖子大人,歡迎您大駕光臨。今天您還是照舊嗎?”
何寧與虛無子對視一眼,不知道他們說的照舊是什麼,只是看到東湖聖子點頭後,老鴇就急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