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大家一起喫早飯的日子。37樓大廳的小舞臺背景牆，我們開着看新聞。
“太不要臉了。”
“這事應該也沒有那麼嚴重吧？”
“怎麼不嚴重，從來沒有哪個國家和地區這麼幹的。”
“就沒有人可以出來阻止它們嗎？”
現在大廳裏面已經坐了二十來號人。同事們都在熱議這個事。
是的，如今我們已經從小組升級爲事業部了。
而另外招募到十五名應屆畢業生作爲實習生，參與到37樓的運營管理，每位實習生都有才藝，都是多面手。
其中有校園十佳歌手，有藝術生能吹拉彈唱的，甚至還有兩名男生願意兼職做主播，是來自大學期間的脫口秀劇社的。
同期，我們還簽約了不下百名頭部網紅達人，以美食類博主和服裝類博主爲主。
畢竟，我們中南亞組，服裝貿易的供應鏈是最不缺的。
那都是早年大量在國內設廠，後來轉戰中南亞發展的很多浙商閩商。
所以，我們的供應鏈溝通起來都是中文。
英文好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此時，我們的宇思德小BOSS，依舊被出差回來的雷總監叫到了樓上。
雷總監這次出差，據說去了好幾個國家，一去就是個把月。
“怎麼樣，一個多月了，對共享直播，你有主張了嗎？”雷總監淡淡的說，眼光犀利的直視宇經理。“我這裏已經壓着其他七個組的多份提案報告了。”
“老大，您給個方向唄？”宇思德儘可能表現出輕鬆和淡定。
“沒問題，一條建議一萬塊，你年終獎裏面扣。”雷總監露出標誌性的笑容，看得宇思德心裏一顫。
“成，成，成交！”宇思德很膽怯的示弱回覆。
“啊？”雷總監倒是喫驚了。這個回答以前不多見啊。
此時雷總監意識到，95後和00後的這代人，好像溝通方式不一樣啊。果然是有不少事不缺錢的一代啊。
“少來。收你的錢又不能進我自己的口袋。”雷總監表現得一臉鄙夷。
“可以進，可以進！”宇思德感覺有門，恢復了一點油腔滑調的狀態，心中的壓力感頓時減緩不少。
“你小子，鬼頭鬼腦的。”雷總監搖了搖頭，接着推上一份文件送到宇思德面前。
“你先看看東亞組的申請報告，壓在我這裏一個多月了，後面還有幾份是這兩週我不在，補充的調研數據和報告。”
宇思德趕忙拿起文件仔細閱讀。
“海鮮刺身一折到三折，經過倉儲冷鏈加工包裝，麪價可以翻三倍銷售。”
“哎呀！”雷總監看着屏幕，突然大喊了一聲，把宇思德嚇了一跳。
“老大，咋啦？”宇思德弓着背小聲問道。
“沒事，還好我昨天就交割了。新加坡的海產品股指期貨今天暴跌。”
“那能不跌嗎，焦盆過倒髒水去海里。”宇思德悻悻的說着。
“嗯，所以我一直壓着這個計劃。我這次去了焦盆國，還去了鷹醬國和他們南邊的十幾個小國。有些是公司的全球佈局，我就不和你確切說了。但是這批焦盆貨，我們必須喫下來。”
“啊？”宇思德嚇了一跳，緊接着站起身來：“要是公司連這種錢也要賺，我不幹了，五十萬還我。做生意也不能這麼沒節操吧。”
雷總監沒有迴應，淡淡的轉頭盯着宇思德看了好一會，而後“呵呵”笑了起來。
“你小子還挺愛國啊。”雷總監笑着說，“挺好，就衝這點，不收你顧問費了，坐下，我跟你慢慢說。”
“好嘞！”乖巧的坐下，挺直腰桿等着聽下文。
宇思德的情商，應該算挺高的，他知道雷總監的爲人，也清楚自家公司的文化。尤其最近他在小悠姐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聽取了很多建議。這些先不細說，後面自然有交代。
且說雷總監到底和宇思德透露了哪些只有公司高層才知道的商業機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些貨，我們不買，會不會有更多的人買了，換個馬甲賣進國內？”
“那一年要花多少錢啊？白扔啊？”宇思德沒聽懂。
“這事是總部參與的一個大盤口的計劃，不是我們左右的，我們只是積極的擁護者。但是我只能跟你說，最終我們能夠控制走向，能夠收回本錢。這種錢，就算利潤再高，賺到手也可能燙手。如果能賺錢，老大肯定不會手軟。懂了嗎？”
“好，好，好像懂了。”宇思德有點語塞。也有他轉不過彎的時候吧，在雷總監這裏，他喫癟不算丟人！
“嚴總那邊的提案，我已經幫你壓住了。我跟他講，要200平方米和要2000平方米是一樣的指標。不額外花公司一分錢，他自己隨便搞，但是搞起來，必須三個月見效，一年指標和你的部門一樣高。”
“這他也願意？”宇思德覺得很喫驚。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公司投入一筆500萬，要求年產值過億，稅後純利12%以上。顯然二鬼子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江湖，怎麼可能願意。
“誒，他就願意。因爲公司有兩種風投規則。不要公司一分錢，連房租都是他付費給公司參與分攤，那麼最後做成了，他可以在上交利潤方面，有更大的話語權。他可以要求稅後純利6%-10%。”雷總監樂呵呵的說。
“所以他終究還是會下來？”
“不不不，他沒那麼傻，也沒那麼簡單。他打算把38樓拿下，整層搞起來。騎在你頭上，做給公司看。”雷總監笑着說。
“這，也行啊？”宇思德想想，一個樓層拿下來，幾百萬對於這種常年混外企高管，如今又到有大型投行背景的公司工作的人，尤其他的表弟老混又是那種風格，懂得一路中飽私囊，手上不要說幾百萬了，估計幾千萬的存款都有可能吧。
“這次一個多月的時間留給你，其實我很期待你有一個反客爲主的策略能夠提交。你小子最近還是太忙於事務性工作了。要站的高才能看得遠。否則給你一個層面的美好景觀，你不懂得君臨天下俯瞰大勢，就可惜嘍。”雷總監一邊走去泡咖啡，一邊說。
咖啡機響起，雷總監返回，也給宇思德遞了一杯。
“喏，還有這個，給你帶的。”雷總監用腳踢了踢桌子邊上一個大紙箱。
“啊？我瞅瞅。”宇思德趕緊蹲下去打開紙箱：“我的天！”裏面是十幾個國家的頂級品牌咖啡豆。一袋袋都是很精緻的包裝。
“這得值好幾萬吧？多謝老大，多謝老大！”宇思德很開心。
“哦，不客氣。我出差前就報給財務部了，算在你部門頭上，我還加了15%的服務費，算是廉價勞動力給你幫忙，全球多地做了一次咖啡豆產地調研和考察。”雷總監坐下，聞了聞現磨咖啡。
“真香，雖然味道苦了點。我最喜歡的還是這款祕國的咖啡豆。”雷總監雲淡風輕的說着。
宇思德一臉黑線。這老大也真不客氣，花自己部門的預算，也是一種反客爲主嗎？
“老大，新部門創業，不容易啊。你這個揩油有點大了吧，百分之一的投資額就被你花掉了。我和秦老師盤了幾個通宵，盤來盤去我們還差好幾十萬的運營費啊。老大，再批點預算吧？”宇思德眼巴巴的看着雷總監，很想說一句：喫人的嘴短，你也該給點政策吧。但是小德子不敢啊。因爲鬥嘴，顯然和雷總監相比，宇思德差了不是一兩個段位。
“好了，你去忙吧。你不是已經在分批動用資金了嗎？兩個月內，你能夠創收百萬利潤，那資金就滾動起來了，以我最初的構思，五百萬都多了，三百八十萬就夠用了。”雷總監依舊雲淡風輕的說。
“那老大給點業績方向？”宇思德又開始眼中放光。
雷總監放下咖啡杯，低頭輕語，跟宇思德說了許久。
此時在樓下的我，正在聽着同事們各種不同立場的觀點吵成一堆。
但是大家覺得應該阻止島國作惡的觀點是一致的，只是對後續要動用的手段和各國的觀點，是提出了各種觀點。有人翻出網上的各種自媒體，說什麼的都有。各種分析，各種抨擊，也是啥都有。
而我，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滿腦子在想着，我要出演的角色。
此時，秦非給我手機發來兩個文件，是她寫的兩套短劇本，讓我選擇一個，她加緊打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