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伯給徐姐遞了杯茶。
徐姐趕忙接過來，小心的吹着茶，喝了一口。
“茶，應一口飲光，寓意通順。”
阿土伯慈祥的微笑。
私底下，他和任何人交流，都是非常溫和的。
徐姐擡頭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阿土伯，便一口飲光。
“感覺如何？”
“嗯，味道很濃，還有回甘。”徐姐閉眼哈了一口氣。
“和你說個事，北省，你們小陶總監的二姨，出任了新公司的總裁。遇到一點事。”
阿土伯把北省遇到威脅，開啓高科技電離子光幕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原來這也是咱們公司的技術？”徐姐有點喫驚，但是新聞她一早就注意到了。
“是不是覺得很突然。”
“感覺公司有很多高科技產業的投資，加上公司裏有袁大神不斷給我們提供優質工具，製作軟件也是一流的，這樣想來，倒是不覺得意外了。”
徐姐也是極聰明的，簡單思考了就想得明白了。
“其實我們公司成立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一二十年時間。”阿土伯內心是有點自豪的。
“哈哈，您這是在凡爾賽啊。”
“能走到今天，經歷的事情也不少。但是過去三年，斷了很多課題和項目，人才流失也很嚴重。能堅持下來的，留下來的，不是庸才，就是極其重要的核心人物。”
徐姐聽了點點頭。
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爲公司沒有項目經營，突然斷了業務，不得不另外尋找出路？原本的公司也做了多年的外貿，一直業務順暢。但是突然不能生產，停工待業，老闆已經變賣了家產，最終還是資不抵債。
“當下的環境也是有些特別的。越是能活下來的公司，越有一些獨家的技術和領先優勢。但是內外交困中，很多人不想着好好支持企業發展，卻想着偷技術，賣到外面去。加上之前有嚴偉平這樣的大蛀蟲，公司裏還不知道留了多少餘孽。”
“那領導爲啥對我們這批進來的人，有這麼大的信任感？”
阿土伯擡眼繼續溫和的看着徐姐，微笑的點點頭，說道：“有些時候，信任來源於對日常工作的瞭解，更來自於技術提升後的數據分析。當下小袁整合的一套技術，加上公司原有的技術，是不是讓大家的工作更加便捷？”
“確實是的，可是這與信任感有什麼關係？”
“因爲便捷的技術背後，還有大數據分析，行爲習慣分析。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做的日常工作，一定會露出馬腳的。”阿土伯是很認真嚴肅的講述的。
“懂了。”
“真的懂了？”阿土伯好奇。
“嗯，這點，過去往往我們要用更長的時間去判斷一個人，就像我帶過的幾個下屬，有的看似很賣力，其實在假用功，有的喜歡貪功勞，擠兌同事，遇事不上，有責任就甩鍋，到了公司有危機的時候，老闆才恍然大悟，但是爲時已晚。”
徐姐想起過去的經歷，畢竟職場這些年，也是有些故事的。
“歷代王朝，宮廷鬥爭，和職場大體相似。每個商業帝國的背後，都不免會有各種得失錯漏，沒有人是天生的聖人，每個企業的成功都是偶然的，失敗的背後往往有必然的因素。”
“不習慣恭維人，不用太勉強，我們這裏講究上下平等，老闆和領導都是員工的保姆。”阿土伯的主張，其實已經從一開始就貫徹始終了。
接下來，阿土伯再次細細講述了當下依琳二姨遇到的困難，回到主題，詢問徐姐的意見。
“要說有人施壓，還有人威脅，如果是兩股勢力，那就說明是技術領先找人紅眼病了。如果是一股勢力分兩路來襲，那就簡單了，只要捏死一頭，另外一頭也就會露出馬腳。當年我的老東家破產倒閉的時候，才發現，公司裏一直被委以重任的幾個人，其實早就勾結外面的人，還時常用公司的招待費用和資源去給自己打點官府的關係。”
“你的意思是，官面上有人要牟利？”阿土伯問道。
“當下不就是這個局面嗎？除了東華市幾個大都市，還有一些正常的市場秩序可言，其他地方，不都是家族式財閥大爆發嗎？不管是解決農田，用地，還是蓋房子，蓋醫院，蓋學校，不都是集中在少數幾個家族手上，玩來玩去，就那點不上臺面的花樣。”
徐姐頓了頓，又被阿土伯添了一杯茶水，吹拂兩口氣，一口飲下，繼續說道：
“其實，我覺得這樣的行爲，最終還是有很多漏洞可查的。只要這些人不把資金往外挪，人不往外跑，做過的孽，都難逃未來大數據的追蹤。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區塊鏈應該已經快落伍了吧。現在腦機聯動，植入芯片都開始盛行了。”
“我覺得植入芯片是西醫的常規玩法，過於脫離自然法則，一定會有敗筆和漏洞。還是遵從我們龍國的傳統文化，纔可能道法自然。”
阿土伯沒想到徐姐也有些文化底蘊，而且似乎作爲女性，還能思考這些問題，倍感驚奇。
此時阿土伯內心在檢討，雖然自己隱藏身份，潛入公司基層部門做事，但是和很多人的交流，還是浮於表面了。
阿土伯趕緊擡眼認真的詢問，樣子虔誠的像個小學生，用渴求的語氣說道：“怎樣的道法自然？”
“您今天和我聊的是北省遇到的打壓的問題，而我覺得，不用管施壓的人是出自哪裏，意圖何在，如果能夠製作一款電子產品，給他們提供一些似真似假的內部資料，或者讓他們有機會黑客進來，設置障礙拿到，之後我們可以反向追蹤，或者將一些些可以透露的資料，兵分兩路給出去，看看最終有沒有交匯點，對應的查利益輸送，資金往來，應該以小袁大神現在的部門技術，有可能會實現吧。”
阿土伯點了點頭。
徐姐繼續說道：“我們一直在享受技術部給我們提供的優質工具，我也注意到小陶總監爲啥進步神速，因爲她很善於把我們工作彙報中忽略的事情，用她的方式和技術部門溝通，這點，我們都不如她。”
“讓技術部門配合，其實是需要懂得技術人員，程序猿的語言和思路的。我很服我們小陶總監，也在於此。她雖然顯得很柔弱，但是內心其實很剛強，不喜不悲，不容易動搖，不爲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