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階護道大陣,何其珍貴?
哪怕只是初級的護道大陣,對於帝階道統來說,都是絕對的底蘊重寶。
更重要的是。
越是品階高的陣法,啓動起來,消耗也巨大。
似眼前這一座帝階高級的護道大陣,不說完全催動時的消耗,單單是日常運轉所需要的靈晶,就足以拖垮一方尋常的尊階道統。
但就是這樣的護道大陣,卻出現在了江臨城這種小地方,甚至還被這城池中,這不知名的家族,正常使用着?
“這江臨城,有古怪!”
納蘭雲山眼神凝重,本能的想到了之前,沿途聽到的那些修士們的議論。
“難不成這顧家,真的不一般?”
他如此想着。
忍不住看向納蘭嫣,低聲道:“閨女,你實話跟爹說,你嫁的那個顧元,出身到底如何?”
“夫君出身如何?”
納蘭嫣被老父親問的一怔,眼中都是有着錯愕:“爹,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夫君他的出身真的不算什麼,家族中,連王境都沒有一個!”
說着。
納蘭嫣的表情卻變了,看着老父親的眼神都是帶上了失望:“爹爹,莫非你還是覺得女兒嫁的不對,想要再讓女兒退婚不成?”
看着納蘭嫣失望的眼神。
納蘭雲山,都是哭笑不得了,連連擺手:“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青鳶都這麼大了,爹爹就算再不滿,不也得捏着鼻子認這門親事?再說,你不也說那顧元對你也挺好的?爹爹我是那種迂腐的人麼?”
“這倒也是……”
納蘭嫣點點頭,但眼神卻更疑惑了:“那爹爹你問這個,是做什麼?”
“這自然是……”
納蘭雲山下意識就想說那帝階大陣,還有沿途那些漢秦修士議論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這實在太過離譜了。
最後還是將這話,咽回到肚中,擺手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關心一下而已。”
說着。
納蘭雲山,卻是起身去到自己那幾位親信尊者旁邊,暗暗囑咐他們,稍候入城時,也不用太過招搖。
“尊上,這是何意啊?”
這幾名親信尊者,雖說名義上和納蘭雲山是主從。
但實際上,說是生死兄弟都不過分了。
當年納蘭雲山身負重傷那一戰,若非他們拼死血戰,納蘭雲山即便能活着回來,只怕也要徹底淪爲廢人。
在納蘭雲山面前,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
在這幾位親信尊者看來,今日是接自家姑爺回族的。
爲了姑爺的家族未來考慮,自然該大張旗鼓,風風光光纔是。
前面他們也是這樣做的。
怎麼偏生到了江臨城下,最需要大張旗鼓的地方,反而又要他們低調行事了?
看着衆人疑惑的目光,納蘭雲山也是有些無奈,但他也不好在這會兒解釋太多,只是擺擺手吩咐他們莫要多問,衆人也只能乖乖聽令。
當即,如銀龍般的天舟緩緩降落在江臨城前。
看着那一艘天舟落下。
江臨城中的修士,都是不由投來了好奇目光。
“說不定,是顧家那位殿下又一個附庸呢!”
“顧家真是出了真龍啊,這樣的天舟,起碼也是皇階的附庸道統吧!”
一衆江臨城的修士們,議論紛紛。
讓跟着納蘭雲山,步入江臨城的納蘭嫣、納蘭青鳶她們,都是呆愣住了。
納蘭雲山入城前,也囑咐了女兒外孫女,不用太大張旗鼓,先步行進城去尋顧家的下落。
等尋到顧家後,再表明身份也不遲。
納蘭嫣和納蘭青鳶,一心都拴在未見面的夫君和兄長身上,也沒有多想什麼。
但此刻進城後,聽着街道兩側那些修士們的議論。
她們的心中,都是不禁充滿了疑惑!
而那幾名納蘭雲山的親信尊者們,更不用說了,一個個眉頭都是皺緊起來。
“這些人都在胡扯什麼?我們是顧家的附庸?”
“小姐的姑爺家,就是這等坐井觀天之輩?還皇階道統?可笑!”
若非納蘭雲山按着他們。
這幾位親信,都是忍不住想要出聲教訓這些口出狂言的江臨修士了。
但,就在他們心頭不滿之時。
“轟!”
“轟轟!”
江臨城深處。
顧家府邸之中,便是有着兩道神皇境的威壓,轟然盪開。
旋即,兩名身着顧家族老袍服的中年男女,一左一右,便是閃身而來。
身後,更有十餘名天皇、玄皇境的顧家長老相隨,列開陣勢。
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是來到了長街前,納蘭雲山一行人的面前!
“在下顧家大族老,顧昌。”
“在下顧家二族老,顧泉。”
那兩名中年男女,正是顧元的同輩兄妹。
也是顧長青的親姑姑與親大伯。
隨着顧長青先後成皇封尊,因爲血脈相近,他們的進步也是無比巨大。
如今都已然修成神皇圓滿,且都覺醒了紫色命格,加持之下,雖不至於擊敗尊者。
但說一句尊者之下無敵手,卻也不算誇張。
在察覺到城外,有天舟降臨後。
他們兩人,作爲顧家除顧元外,明面上的最長者,自然義不容辭站了出來。
雖然感覺到,納蘭雲山一行人的氣息波動,遠非皇境所能相及。
若對方來者不善,就他們這些皇境,還真不一定夠看。
但無論是顧昌顧泉,還是其餘那些顧家族老們,眼中,都是不見有分毫畏懼之意。
“雖說青兒不在族中,但有青兒留下的大陣護持。”
“在這江臨城內,誰若敢對我顧家族人動手,那就是自己找死!”
別說納蘭雲山他們一行,沒有一位帝境。
不然,族中的護道大陣,早就示警了。
就算真有帝境。
族中那一方護道大陣傾力催動之下,也不是尋常帝境,所能抗衡的!
是以,哪怕面對納蘭雲山這樣的強者。
顧昌顧泉,也都是不卑不亢,自我介紹完畢後,便是衝納蘭一行微微拱手,淡淡道:“不知諸位道友,從何而來,造訪我江臨城,又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