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沒想到自己一遇就遇到個大的。
花時也不見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獨自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而花時此刻在幹嘛呢？他隱去了自己的身形，坐在一旁的樹上看着男主和「收付」對峙。
「099，當初男主選擇的是交出什麼？」花時雙腿交疊，目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林羽的背影上。
「他選擇了交出自己的命運。」099今天換了一身小白貓皮膚，依偎在花時手邊，和他一起看戲。
花時眼神微微波動。
「收付」，得到與付出。是「七玄」裏最神祕的一個傢伙。
「七玄」，說是這異空間裏七個神祕的地方，倒不如說是七個境中境。對於這個異空間來說，它們都是各自獨立出去的另外的空間，只是剛好進去的大門開在了這個異空間裏而已。
而這七個空間，每一個都有自己獨立的意識。之前那對金色眼眸和林羽現在見到的這團白霧，就是兩個空間各自的意識凝聚體。
交出了命運嗎？
花時並不意外。
林羽雖然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卻並沒有頂尖的天賦，後面遇到的機緣也大部分都是付出了代價得來的，有些付出的代價還很大。
比如現在這個「收付」。
要說他有什麼金手指，可能就是會經常遇到機緣吧。
但能不能得到，還是要看他自己的心性與能力。
此刻，林羽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雖然才四級，可也能感覺到眼前這團白霧不是個好惹的。強硬和他對上，自己絕對會死！
“後生，你叫林羽對吧？”白霧把自己環成一個O型，把林羽包圍在中間。
林羽嚥了咽口水，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鎮定的點點頭。
“是的，前輩，您說……您是「七玄」的「收付」？”
“啊哈，就是我啦！”
白霧的語氣像個小孩子一樣歡快，忽略他「七玄」的身份的話，林羽或許真的以爲自己遇到的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但沒有這種可能。
林羽腦子轉的飛快，他在想要怎樣聯繫上黎安他們，還有花時現在也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安全的逃出去了，還是被眼前這個傢伙藏起來了。
林羽可不敢掉以輕心。
“那……請問「前輩」，您爲什麼會選擇我？”林羽緊緊的盯着他，生怕自己漏看什麼。
「收付」往後飄了飄，故作嚴肅的咳嗽了兩聲，“咳咳，後生，我看你有緣，有沒有興趣，與我做個交易啊？”
“交易？”林羽一愣。
難道這就是張校長說的機緣？
“什麼交易？”
“我可以賜予你力量，有了力量，你就可以拯救這個世界！”
如果不是眼前這是一團白霧，林羽真以爲自己看到了一個向家長炫耀自己得了什麼玩具的小屁孩兒。
還是雙手叉腰，鼻孔朝天那種。
這真是「七玄」？他沒被騙吧？林羽不禁有些懷疑自己。
“既然是交易，那我又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吐槽歸吐槽，這種大事上，林羽還是不敢馬虎的。
聽到他這麼問，白霧中突兀的顯出一對灰白的雙眼，語氣也不似剛剛那樣跳脫，而是帶了一絲縹緲的神性——
“我要你往後的命運。”
林羽一愣，但他疑惑的不是他要自己命運這件事，而是在想，單單他一個人的命運，就可以承載起這個世界的存亡嗎？
而此界的天道又已經消散，除非你同意把自己的命運交出去，否則，即便是新的天道上任，也改不了你的命運軌跡。”
林羽不笨，稍微反應一下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麼說來，他一個人的命運，還真能跟這個世界的存亡掛鉤……
聯想到對方要自己的命運……
“你想成爲新的「天道」？”
“沒錯，就是這樣。”「收付」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林羽沉思許久，隨後又問，“既然你想成爲天道，那另外「六玄」……？”
“跟我一樣嘍！不過，那些傢伙都是個頂個的虛僞！”白霧忿忿不平。
“怎麼說？”
白霧這時化爲一個小男孩的模樣，隨手一點，身前就出現了一張石桌，他招呼林羽坐下，這才緩緩開口。
“你知道「七玄」的來歷嗎？”
“不知。”
“「七玄」，其實是七個獨立的異空間。你們世界的那個異空間裏的七個被迷霧環繞的地方，只是進入這七個異空間的入口之一。”
林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接觸到一些不爲人知的祕密與真相。
“而這七個異空間的形成，來自於傳說中，衆神時代的七位先天神靈。”
一旁的樹上，花時眼中滿是驚訝。
衆神時代！？
爲什麼這樣一個小世界，會出現衆神時代這個字眼？！
099感覺到花時情緒的波動，跳進他懷裏安慰他。
「阿時，你沒事吧？」
驚訝了一瞬，花時平復下心情，再次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沒事……看來，這個小世界比我想的複雜多了。”
花時懷裏抱着099，靜靜地聽着白霧接下來的話。
“衆神時代？”林羽心中亦是震驚，他沒想到，神明……竟真的存在！
白霧點點頭，稚嫩的臉上露出不符合他外表的成熟。
“先天神靈應運而生，雖是神明，卻依然會迴歸天地。這七個異空間，就是七位先天神靈隕落後殘存的力量扭曲了空間而形成。”
“那你們……”
“我們畢竟是在神靈力量孕育下誕生出意識的，自然繼承了神靈的意志。”白霧晃了晃腿，擡頭望着天空，“比如我，我是第七位先天神靈的力量孕育而出，所以我繼承了祂的意志，也就是「收付」，得到與付出總成正比。”
“那其他六位呢？”
“第一位先天神靈，代表「生命與毀滅」。第二位，「時間與空間」。第三位，「平衡與剋制」。第四位，「戰爭與侵略」。第五位，「命運與因果」。第六位，「空與虛無」……第七位，「得與失」。”
林羽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刷新刷新再刷新。
白霧皺了皺眉，似乎在糾結。不過，糾結沒幾秒，他又接着說道，“其實……曾經的傳說裏，似乎還有第八位先天神靈。但不知爲何，關於那位神靈的記載少之又少，而我們也沒有見過第八個異空間。所以，在我們看來，第八位先天神靈，應該還沒有隕落。”
“那位又代表了什麼？”林羽有些好奇。
“……包容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