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今天的便當是肉鬆飯糰吧?”

    “是,材料都準備好了,但我沒做過,真的像滋飯糰那樣弄就行嗎?”

    “你就放大膽的弄,捏散了當炒飯喫也是一樣的,反正我中午是不想再跑回來喫飯了,我的四肢有它自己的思想。”

    連挖了三天的土豆,林珍娜勉強完成了任務,又被分到了隔壁紅薯田裏。

    “珍娜,等咱們分了糧食,我能給家裏寄點嗎?”

    “隨你的便,我早說了,跟着我來這包喫包住有工資,你賺的工分和糧食有權自己分配,我是不會干涉的。”

    “謝謝珍娜,你真好!”

    被髮了好人牌的林珍娜表示完全不在意,還在糾結今天帶什麼飲料。

    這幾天,她陸陸續續給自己添了幾件小東西,有木質的沙灘椅,藤編鳥巢吊椅,零食櫃和各種衝飲。

    系統上有賣冰塊的,2星幣可以買一大杯,全都灌進軍用水壺裏夠她喝到下午。

    原主的身體是真的很健康,連生理期喝冰飲都不會肚子疼,林珍娜被生理痛折磨了十幾年,冷不丁不疼了還有點不習慣。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黑的只有你,你的搭檔像泡了福爾馬林,等到秋天蕭瑟的風裏你倆站一起,就像牛奶巧克力~”

    這幾天,肖弋似乎是習慣了林珍娜時不時的的抽風行爲,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她秉承着帶瘋一個是一個的想法,主動教了他不少改編歌曲。

    “我希望在你的墳地裏找一個哭泣的角落,我希望在你的地翻泥,像一個粉色的湯福~”

    “林知青,你慢點兒唱,我沒記住!”

    幾人裝好鋁飯盒陸續往外走,林珍娜眼珠一轉,覺得可以教他點更好玩的。

    “肖知青,唐詩宋詞背過嗎?”

    “啊?背過,自然是背過的。”

    “那我說上句,你接下句,接對了今晚燉肉,接不對今晚燉魚。”

    “可我更想喫魚。”

    “那就接對了喫魚,接錯了燉肉。”

    “好!”

    高棟樑聞言趕忙捅了他一下小聲說:“我想喫肉,你看着辦吧。”

    肖弋嫌棄的推開他,用眼神示意林珍娜可以開始了。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回答錯誤。”

    “怎麼錯了?”

    林珍娜促狹一笑,搖頭晃腦的說:“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夜來龍捲風,蚊子死多少!”

    話音剛落,高棟樑腳下一滑掉水田裏了。

    “哈哈哈哈!落湯雞!高棟樑,你是猴子派來的.....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是林珍娜的笑聲太有感染力,別說知青了,就是村民見了也沒人上前搭把手,大家圍着高棟樑笑的前仰後合。

    開心的時刻很快過去,林珍娜徹底迷失在紅薯地裏。

    “烤地瓜、蒸地瓜、煮地瓜、地瓜羹、地瓜糖、炸地瓜,我是一隻大地瓜!”

    旁邊一起挖地瓜的大嬸以爲她是累瘋了,用眼神詢問趙露西要不要管管。

    秋收跟平時上工不一樣,午休只有短短半個小時,林珍娜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抓着水壺狂灌冰咖啡。

    “嗯,飯糰味道不錯,露西呀,下次多給我放點肉鬆和火腿。”

    “放少了嗎?我覺得挺多的呀。”

    “平時喫還行,這不是秋收嘛,太累了就想喫點葷的補充體力。”

    “我下次一定注意。”

    “沒事兒,你別這麼愧疚,大家都是一樣下地,還要你每天做飯已經夠辛苦了,等秋收過去我送你身新衣裳吧。”

    趙露西一聽就要拒絕,她只當沒聽見,畢竟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喫飽草,

    林珍娜大口大口喫着飯糰,汗水從額角滑落,她顧不上找帕子,直接擡手用袖子抿了一把。

    “林珍娜!”

    空曠的田間傳來男人的怒喝聲,林珍娜心裏納悶,在朱家坎這個小地方還沒有誰敢這麼吼自己。

    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遠處停着輛綠色的軍用吉普,車邊站的男人看不清楚面容,但從他的肢體動作可以看得出,他的怒火即將爆發。

    林珍娜覺得受到了挑釁,邊起身,邊把最後一塊飯糰塞進嘴裏,隨手拍了拍褲子就往停車的方向走。

    “丫丫個呸的,老孃倒是要看看是誰,居然敢指名道姓的叫我!”

    飯糰嚥下的瞬間,車上又下來一個高挑的男人。

    黑色皮衣,黑色皮褲,咖色沙漠靴,留着搖滾歌手般的飄逸長髮,臉上戴着大大的蛤蟆鏡。

    之所以不懷疑他的性別,是因爲他實在太高了,要是高棟樑跟他站一起,恐怕都得矮一截。

    林珍娜的腳步有些猶豫了,雖說陸家明和高棟樑就在離得不遠的地方,但那男人身上自帶的壓迫感實在讓人心生畏懼。

    “林珍娜!”

    剛剛喊自己的男人又喊了一聲,然後大步向她跑來,林珍娜一秒都沒猶豫,轉身就往高棟樑的方向跑去。

    “Jenna!別跑,是我,我是哥哥!”

    可能是他喊的聲音太大了,肖弋不知從哪跑了過來把林珍娜緊緊護在身後,後邊還跟着大喘氣的高棟樑。

    “咋回事?他誰啊?”

    林珍娜顧不上他倆,一把將人推開往那邊走了幾步。

    男人俊美的臉和記憶裏少年的臉無限重合,她不可置信的問:“你是二哥?”

    “Jenna,過來!”

    “Kevin!”

    林珍娜小跑着撲進他懷裏,明明是第一次見的陌生人,卻像擁抱過無數次那樣熟悉,胸口劃過一股暖流直衝心海。

    記憶裏二哥林凱是全家最溫柔,最暖心的存在。

    他十歲的時候,就拿解刨青蛙當消遣,小小年紀拿着手術刀的樣子十分具有迷惑性。

    他會用不同的語氣給自己講睡前故事,也會親手給自己餵飯,喜歡給自己穿各種各樣的公主裙,然後抱着自己出去炫耀。

    可以說,他比大哥還像大哥,甚至像個慈父。

    “我的小公主啊,你,你怎麼?你受苦了!”

    林凱的眼淚噗噗往下掉,小鹿般的眼睛紅彤彤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像極了瓊瑤阿姨小說裏的女主角。

    “二哥,你怎麼回來了?”

    “我要是再不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在這種地方受苦,真是氣死我啦!”

    “哎呦,不生氣不生氣,你別哭了,我沒帶手絹。”

    “你連條帕子都沒有嗎?咱們家是破產了嗎?”

    林珍娜趕忙去捂他的嘴,被他下意識躲開了。

    “幹什麼?髒!”

    “這種話不能亂說的,你注意點!哼,你居然嫌我髒?”

    “不嫌棄,哥哥錯了。”

    說罷,林凱再次用力抱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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