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打,記者沒來,但事情鬧大了。

    林凱和林珍娜被國安控制起來,林珍娜故意沒反抗,先前幾個挑釁的海關和國安還以爲她是認慫,在車上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冷嘲熱諷。

    兩人被帶上吉普車,一路奔着山溝溝裏開,路越來越顛,林珍娜的火氣也越來越大。

    國安能找上自己,無非就那麼三件事,一是臨走前懷疑自己出國的動機,二是在香江和包船王見面的事,三就是昨晚路演引起轟動的事。

    如果硬要給自己扣帽子,也是勉強能扣上的,但國安不是紅袖章,幹不出來那種喪良心的事情。

    今天的事無非就是例行檢查,可惜哪個地方都有老鼠屎,底層辦事的人仗着職業特殊作威作福慣了,沒想到林珍娜完全不慣着他們,才鬧成這樣。

    林珍娜其實樂不得把這件事情鬧的再大一點,一方面是給自己出口惡氣,另一方面也是想釜底抽薪,徹底解決上邊對自己的懷疑,以後再想去香江也方便。

    不過,林凱好像有點嚇到了,嘴脣都是白的。

    車子停在一幢三層辦公樓前,周圍人煙稀少,不是深山就是野林,保密部門就得這麼見不得人嗎?

    兩人被‘請’下車,分別帶到兩個不同的房間。

    房間空空蕩蕩的,除了偉人頭像,就是牆上的紅字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傢俱只有一把椅子,一張單人桌,看樣子是臨時審訊室。

    一個女警走過來想要搜身,林珍娜擡腳就踹,但對方是軍人,反應速度不要太快,連衣角都沒碰到。

    “你幹什麼?”

    “我不是犯人,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例行搜身,請你配合。”

    “配合你大爺,我再說一次,別碰我!”

    突然,走廊響起密集的腳步聲,還有低聲呵斥的什麼人的聲音。

    很快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人。

    年輕女警敬完禮就開始打小報告:“處長,她拒不配合,態度惡劣。”

    中年人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出去。

    林珍娜自己拉開凳子坐了下去,讓原本打算用氣勢殺殺她銳氣的中年人落了空。

    只見他慢悠悠的坐到了對面,明明剛纔手裏還沒有東西的,這會兒卻拿着一沓文件。

    “姓名,年齡?”

    “你的行李是否有違禁品?爲什麼拒絕檢查?”

    “你去香江都做了什麼?”

    林珍娜冷哼一聲:“非法搜查他人身體,應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你剛剛救了那個女的。

    非法搜查私人物品,構成非法搜查罪,和侵犯他人隱私罪,也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具有毆打、侮辱情節的,從重處罰。

    你們抓捕前未進行米蘭達警告,抓捕時未出示拘留證或傳喚證,是嚴重的工作失誤。”

    啪~

    “林珍娜,注意你的態度!老實交代你的問題,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

    “放你的屁~我現在會在這裏就是被冤枉的!

    你有功夫在這跟我閒扯,不如去問問剛剛抓我的人是哪根筋搭錯了,你們好好商量一下,怎麼保住自己這身皮吧!”

    中年人被她氣的不輕,把文件摔的啪啪直響。

    咚咚兩聲,有人在外面敲門,中年人狠狠瞪了林珍娜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

    她就在這間只有一個小窗戶的房間裏幹坐了兩個小時,沒有聲音,沒有人來,也沒有任何事可以做,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

    不過那只是表象,實際上林珍娜正在忙着跟系統扯皮。

    在香江買了不少勞力士,這個年代的手錶是真心便宜,一些後世被吵翻天的經典款才只要三千多港紙,有便宜不抄是王那啥蛋。

    系統讓她直接放到鹹魚上掛出去,她卻想嘗試一下拍賣功能,尤其在圍觀了一場全系統ID拍賣一株神奇植物的直播之後,她就更想試試拍賣了。

    那些用戶ID都好神奇呀,有個叫‘赫古司殿下’的用五億星幣買了一株似蘭似稻的草,林珍娜好奇,手欠點開了對方的認證信息,發現種族一欄填的竟然是蟲族雄子。

    這可是星際小說裏的設定呀,沒想到竟然是真實存在的,也太刺激了。

    原本日子越過越好,系統只是偶爾點外賣用的,被林珍娜當成雞肋一般的存在,今天才發現,其實能利用的還有很多。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走廊再次響起腳步聲。

    林珍娜知道,真正的大BOSS要出現了。

    咦?這老頭,好眼熟啊,在哪裏見過呢?

    當兵的身上都有一種說不清的氣勢,尤其是見過血和沒見過的,差別不要太明顯了呀。

    眼前這個老頭肯定是久經沙場之人,身上的煞氣不是一般的重,可惜林珍娜是塊滾刀肉,完全不在怕的。

    她心裏清楚的很,今天無論來的是誰,都奈何不了她。

    “小林同志,我們又見面啦。”

    對方中氣十足,聲如洪鐘,一聽就是個不服老的霸道性子。

    林珍娜盯着他臉上那條疤一直看,忽然,她想起在哪見過這人了,是林有爲在全國科學大會上給自己介紹過的,好像是姓···李!

    “李爺爺好,您是這裏的負責人?”

    “哈哈哈~小年輕兒就是記性好。”

    他沒有回答林珍娜的問題,隨口問了林珍娜餓不餓,渴不渴之類的話。

    林珍娜搖了搖頭說:“幸好您不是這兒的領導,否則一定會被那幫蠢貨氣出腦溢血的。”

    “哦?說來聽聽。”

    來人是開國元勳之一,只不過他的功績沒有那麼的廣而告之,中間又被人盯上,急流勇退雖然讓他的實力大減,卻也在那個動盪的年代保全了家人。

    最近兩年,數字幫一倒,不少蛀蟲得以被清理,導致各單位缺人嚴重,他也被重新啓用,還是重用。

    這不,今天國安闖的禍解決不了了,林家那邊又在不斷施壓,才把他請過來幫忙說和的。

    林珍娜客觀(刻薄)且理性(感性)的,把今天一下飛機是如何被冤枉,受到了什麼樣的非法侵害,以及是如何被非法拘禁在這的過程說了一遍。

    臨了來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養的狗,咬人不疼倒是挺膈應人的,許是隨了主人吧。”

    此時‘狗’主人就在走廊盡頭的房間,和一羣同樣穿軍裝的人聽着監聽器裏傳來的聲音,氣的牙根直癢癢,卻礙於理虧什麼都不敢做。

    “你呀,跟你爺爺的脾氣真像!”

    林珍娜歪頭俏皮一笑,露出她自認爲最人畜無害的笑容說:“待我以刀兵,還之以核彈,此乃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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